“小潔?”蔣天瑜喃喃道。
不過也在理之中, 馬艷秋肯定是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的,孩又不備照顧自己的能力, 警方自然要將其安排妥當。
恰好此時小潔像是有所察覺一般的側過了臉, 隨后十分興的邁開步子朝著門衛的方向跑來了:“姨姨!姨姨!”
惹得原本在邊走著的那一男一兩位民警也忙不迭的快步跟了上來,二人在看清蔣天瑜的臉后,稍稍的松了一口氣:“都忘了你們是鄰居。”
順手從布兜子里出了一顆草莓味的糖, 撕開包裝袋后塞進了小潔的里, 隨意的問道:“祁警把人弄到局里來,是想讓你們當保姆嗎?”
那名警小王警,也算的上是的老人了,上前兩步有些無奈的回應:“沒有辦法呀, 馬艷秋在本地沒有直系親屬,只有一個老公在外省打工,一時半會兒本回不來!”
“這……”蔣天瑜眼珠子一轉,揚起了一抹純良的微笑:“小潔況特殊,一接陌生人緒上就容易出問題,不如我留下來陪著呆一會兒吧!”
“到時候爸爸從外地趕回來了,我再走。”
“這……”小王警回頭和男同事對視了一眼, 面上有些猶豫:“好像不太符合規……”
突然, 旁邊一直在垂著眼皮喝著茶水的孫叔開了口:“什麼規不規定的, 都不是我說,現在這大樓里的規矩你們重案組什麼時候遵守過?”
“娃子, 做工作要靈活變通嘛, 讓幫你帶孩子,你在一邊守著不就行了?”
說到這, 孫叔還一邊搖頭一邊嘆息:“我看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喲, 這要是放在我們以前……”
后續的話, 對方并未說出口,只是又低頭喝了兩口熱茶,沖著幾人擺了擺手像是在趕客。
小王警沖著自發跟上了電梯的蔣天瑜友好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張士,回頭這件事我還是得請示一下我們領導的。”
“我理解,到時候領導要是說不可以,我立刻就離開。”
幾分鐘后,三人在審訊室所在的樓層下了電梯,一路行至了走廊盡頭的休息室。
期間男警接了一個電話,在稍微和小王警說了兩句之后,便離開了。
這里畢竟是警局,休息室里、外面的走廊里到都是監控探頭,隨便嚎一嗓子外面審訊室正在工作的人就能第一時間沖出來,完全不需要擔心。
許是因為昨天夜里已經發過一次病的原因,現在的小潔看起來很安靜,和大多數好奇心很重的小孩子一樣,拖著屬于大人的,在休息室里來回的轉著圈。
不是冰箱,就是摳摳水槽,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張士知道為什麼會這個模樣嗎?”小王警站在休息室門口,觀察了孩好一會兒后,出聲問道。
蔣天瑜搖了搖頭:“我和他們家為鄰居的時間算不上很長,再加上我工作的原因不經常在家,所以也沒和媽媽聊過這些。”
小王警似乎有些同:“怪可憐的。”
“唔……”含糊的回了一句。
沒過多久,對周邊環境的新鮮褪去,小潔便開始有些焦躁不安了:“這里不好玩,我要去找媽媽!”
說話的時候,孩是低著頭的,連路都不看的就往外沖。
站在門前的小王警攔住了的去路,用哄小朋友一般輕的語氣說道:“小潔乖,媽媽還在忙工作呢,咱們不可以打擾的對不對?”
“不對!我就要找媽媽!”
“小潔,這樣吧,姐姐去給你買好吃的?你想吃什麼?”小王警還是個未婚的小姑娘,估計此時已經使出了渾解數。
孩癟起了,好像還是不大樂意。
蔣天瑜見狀起上了前,輕輕的摟住了對方的肩膀,也跟著安道:“就讓姐姐去給你買一些平時媽媽不準你吃的零食好不好?你玩什麼游戲?要不然姨姨陪你畫畫吧?或者你想聽故事?”
這樣一通作下來,才勉強暫時住了小潔的吵鬧。
接著,孩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拿著水彩筆和一起坐在桌邊涂涂畫畫,好歹安靜了一會兒。
只是這種和諧的景象并未維持太久,大約過了四五十分鐘,小潔又一次忽然變得煩躁了起來。
只見先是出手打落了旁邊的水彩筆,又憤怒的將畫紙團城了一團,亦或者用力將其撕毀。
在把周圍弄得一片混之后,孩又一次起試圖沖出休息室。
小王警無奈,只能用上了之前的那一招,試圖再次把人給哄回去。
可惜,這一回并未奏效,小潔出乎意料的發出了尖利刺耳的尖,震得小王警下意識的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就像是一只發了狂的,吭哧吭哧的著氣,里斷斷續續的嘶吼嚎著,用盡全力氣撞向了堵在門口的那個人。
孩雖然心智猶如孩,但型可是要比小王警還猛上幾分。
猝不及防之下,小王警還真被撞了一個踉蹌,頓時后退了幾大步,一屁坐在了外面走廊的地面上。
小潔還不管不顧的往上沖,下一秒卻被及時跑過來的蔣天瑜十分有技巧的攔了住。
在確定不會傷害到孩的前提下,用幾個痛苦較輕的招式將人制服在地,可也僅此而已,凄厲的尖聲依然在整個樓層里回著。
“媽媽!!!媽……媽……媽媽!”
尖銳中著幾分沙啞,得虧眼下是白天,這才讓人覺得沒有那麼恐怖。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更是直接把審訊室里工作的人都引了出來。
那邊祁子昂和陸黎才剛剛開了門,馬艷秋那擔憂的大喊聲也隨之響起:“求求你們,讓我出去看看我兒吧!!!沒有我不行的!我就看一眼,只看一眼!!!”
“不要傷害,你們不要傷害!”
母兩個一個在里面,一個在外面,此起彼伏、你唱我和的,倒是十分的有默契。
祁子昂短暫的思考了兩秒,隨后轉回到了審訊室里,把門用力關了上。
兩分鐘后,他復又走了出來,把手機湊到了耳邊:“對,派醫護人員趕過來,記得帶上我剛剛說的那種藥。”
“怎麼搞得?”到了近前,他命陸黎和另一名同事合力從蔣天瑜的手下接過了依舊掙扎不休的小潔,目掠過小王警,最終落在了的上,皺眉問。
“不好意思啊祁隊,是我……”小王警剛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到了一愧。
“小潔一犯病就是這樣的,在家里的時候我也見過兩次。”蔣天瑜接過了話茬,生怕人心善的小王警會被此時拉著個驢臉的男人責罰。
在想些什麼,祁子昂幾乎一眼就看穿了,并沒有在這上面繼續糾纏。
樓下的救護車也已經到位,接下來眾人便協助醫護人員給孩注了一定劑量的鎮定藥,在其變得安靜后,才把人抬上了車。
站在樓門外目送著救護車離開,蔣天瑜有些不自在的了干燥的,沒話找話似的開了口:“那個……祁警,審訊進行的還順利嗎?馬艷秋和鮑賓招沒招?”
“因為人證證的俱在,昨天夜里兩個人意圖對你不利又被警方抓了個正著,所以他們對于綁架崔永福和軒軒,打電話勒索吳寒夫婦和對你下手的犯罪事實,全部供認不諱。”
“只不過,在提到廠房后面發現的那兩尸的時候,二人之間產生了比較大的分歧。”
“最后,鮑賓只承認幫忙理過尸,對于那兩名害兒從何而來,又是被誰所殺的,一概不知。”祁子昂盡量簡短的敘述了一下工作的進展。
“他還說,綁架崔永福和軒軒,馬艷秋也是主謀。”
嘶……蔣天瑜聞言,稍微歪了歪頭:“馬艷秋承認了?”
“說自己需要錢給兒治病。”祁子昂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著救護車消失的方向,表很是意味深長:“今天一看,的確病的很嚴重。”
“至于對那兩名害兒,馬艷秋一開始是不認的,后來有了鮑賓承認協助理尸的口供,才松了口。”
“不過也只是承認了人是殺的,至于為什麼殺又怎麼殺的、在何的手,都還沒有代。”
他說著說著微微皺起了眉:“還記得在兩個失蹤兒家中發現的布偶熊和小潔懷中抱著的是一樣的嗎?”
蔣天瑜點了點頭。
“兩名害兒的家屬對那個玩偶為什麼會出現在家中,均表示沒有什麼印象。咱們姑且把這個疑點暫時放在一邊,不如好好的想一想,馬艷秋為什麼要把布偶熊‘送’給害者的家屬?”祁子昂問,眸微閃。
“在懺悔?”蔣天瑜有些驚訝,隨后又自我否定似的搖了搖頭:“能夠用那樣殘忍手段將害者殺害的人,怎麼可能會懺悔?”
“兇手不是。”
但卻是一個能讓心甘愿為其掩護、替其頂罪的人。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飛速的在腦海里閃過,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過了十幾秒后才張了張:“是小潔?”
沒有否認的揚了揚眉,祁子昂淡淡的道:“從剛剛對小王表現出的攻擊來看,這個推測并不離譜,難道不是嗎?”
眼前出現了方才的場景,還有孩那張扭曲的臉。
蔣天瑜咽了一口唾沫:“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