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吳寒在短暫的怔愣了兩秒后, 就像是發瘋一般沖到了林建洲的邊,出手毫不留的揪著對方那頭半長不短的頭發,順勢‘啪啪啪’的連著扇了男人好幾個子。
“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林建洲本想還手, 奈何之前擋在他前的那個民警為了防止沖突升級,轉而去了后面用力的摟住了他的腰,這無疑大大的限制了他的發揮空間。
“你喪心病狂!!為了人能夠把親生骨都置于險地,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吳寒聲嘶力竭的指控著, 掌聲更是不絕于耳。
終于, 大約一分鐘后, 這一片混得到了控制。
彼時林建洲滿臉、滿脖子都是駭人的紅印, 有些地方甚至都被撓出了條子。
而那原本一不茍的英偏分頭,眼下更是的猶如一頭枯草。
再看吳寒那邊,依舊氣的渾戰栗,右手里正地握著一把半長不短的頭發,甚至發都是帶著囊的。
無聲的吸了一口氣,一直在旁邊靜靜看熱鬧的蔣天瑜下意識的抬起手了自己的頭皮,只覺得都跟著作痛了起來。
“吳寒!你是不是瘋了!”林建洲捂著臉頰,哭無淚。
“我是瘋了!被你瘋的!!”吳寒不甘示弱,還想要繼續往前上, 只可惜這次警察沒有繼續給機會, 把的去路遮擋的嚴嚴實實。
“林建洲,軒軒萬一真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娘殺你全家!”
林建洲的臉上迅速的閃過了一心虛, 之后許是覺得警察能夠控制的住場面, 便再次囂了起來:“你神病吧!自己好好看看現在的潑婦樣, 老子真是一天都跟你過不下去了!”
就在一片吵鬧之中, 忽然一陣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
叮鈴鈴的聲音就好像按下了時間的暫停鍵, 在場的眾人紛紛把視線集中在了‘籠子’外的那張桌子上,此時正有一部手機的屏幕忽明忽暗。
“是我的!是我的電話!一定是軒軒,是軒軒!”吳寒急的直跺腳。
祁子昂則是快步走到了桌子前,在通知了技科做準備后,拿起電話遞給了踉蹌跟過來的人。
吳寒深吸了一口氣,慎重的按下了接聽鍵:“喂……?”
“五百萬……你們準備好了嗎?”悉的詭異電子音再次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然而還沒等吳寒張回應,幾步開外的林建洲倒是來了脾氣,開始嚎了起來:“崔永福!你個狗娘養的!收了我五萬塊錢,結果還想要五百萬?他媽的胃口這麼大,怎麼不把你撐死呢?!”
“崔永福,我警告你,我已經報警了!你不把軒軒出來,就等著警察掘你家祖墳吧!”
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吳寒那猶如淬了毒的目盯得后脊背發,最后還是慫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吳寒急忙往回找補:“崔……崔先生,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我知道你們報警了呀,但警察不是沒找到我嗎?想要孩子活命?給你們五個小時準備好錢,別跟我說籌不到,有困難找警察呀!”說到這,電子音還發出了‘桀桀桀’的笑聲,接著就利落的切斷了此次通話。
“怎……怎麼辦?”吳寒捧著手機,求助似的看向了邊的祁子昂。
其實這種況,祁子昂早就預料到了,他剛剛之所以沒有阻攔林建洲的胡說八道,為的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崔永福的底牌究竟是什麼。
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吳寒兩口子報警的消息,那麼對此肯定是不在乎的。
從方才短短的幾句話就可以看出,豈止是不在乎,簡直就是蔑視。
“警察同志,算我求求你了,對方只給我們五個小時的時間……”吳寒絕的祈求著:“你就讓……讓我們聯系一下抵押公司吧?我們賣房!”
“我知道,你們警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這并不沖突啊!我們做父母的先做準備,也算是以備不時之需吧?”
這一次,林建洲沒再出言拒絕,雖然是一副疼的模樣。
“可以。”祁子昂沒有拒絕,示意邊的警員時刻注意他們夫妻兩個后,又對另一名同事說道:“把張寶珠帶到樓下審訊室。”
這一幕并未讓吳寒和林建洲起什麼疑心,張寶珠是崔永福的妻子,警方想要從這里手,并無任何不妥。
就這樣,蔣天瑜出了這間臨時羈押室的門,然后被帶到了……同樓層的一間觀監控室里。
監控室里有著幾個人,眼下祁子昂那高大的影正靜靜的立在監控顯示屏前,在聽到靜后微微側了臉,沖著那名將送過來的同事道了謝。
小心的邁開步子,蔣天瑜慢吞吞的走到了他的邊。
待到看清顯示屏上吳寒和林建洲的影后,有些不解的張了張:“祁警,我即便不是嫌疑人也是嫌疑人的妻子,您難道不想對我進行一場嚴肅的審問嗎?”
“審訊的形勢分為很多種,沒有人規定就一定要在審訊室進行。”祁子昂聳了聳肩,渾不在意的回應道。
至于監控室里坐在一個一個顯示屏前的其他人,對此都好像見怪不怪。
很顯然,包括陸黎在的重案組眾人,都已經對最近幾個月自家隊長那對待涉案人任的態度很是習慣了。
無奈的抿了抿,蔣天瑜抬眼再次看向了前的那個顯示屏,眉頭微微蹙起:“所以你們剛剛是故意把我和這兩個人關在一起的?”
“唔。”祁子昂沒有否認。
“看著我們三個起了沖突,祁警覺得很開心?”
聽到這話,男人只是輕笑了出聲:“我還沒采訪你,近距離的觀察了一下他們在案發之后的相模式,就沒有什麼想法?”
嗯?
蔣天瑜心頭一跳,一雙眸子略微瞇起,狐疑的扭頭著對方的側。
那對夫妻湊到一起就像是兩只斗一樣,恨不得互相啄瞎對方的眼睛,能有什麼想法?
掌打的再響亮一點就好了?
但祁子昂這麼問就一定有這麼問的道理,略微垂了垂眼皮,腦子里開始迅速回想張寶珠被吳寒當街揍了之后的一幕幕。
不確定的抿了抿,最終蔣天瑜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想法。”
旋即,又沖著顯示屏揚了揚下:“他們都開始聯系抵押公司要把房子套現了,警方該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吧?”
對此,祁子昂還沒開口回答呢,旁邊的陸黎就先張了:“怎麼可能呢?這不是把你過來了嗎?”
“我?”
祁子昂肯定的揚了揚眉:“張士,外面天馬上就亮了,有沒有興趣回家一趟?”
蔣天瑜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讓配合給崔永福下套兒呢。
張寶珠是崔永福的妻子,回去一趟沒準能將對方引出來也說不定,即便最后依然沒有什麼結果,那沒準也能在家里發現點什麼警方發現不了的、有用的線索。
“你放心,周邊警方已經做了周的部署,用來確保你的人安全。”
話都說到了這里,蔣天瑜稍作思索便同意了。
由于時間迫,很快就夾著被警方歸還的大布兜子,出了辦公大樓,并順利的在馬路邊坐上了祁子昂提前幫聯系好的出租車。
車子沿著河邊的公路行駛,剛剛了半個頭的朝在已經結了冰的河面上折出了刺目的橙黃暈。
直到太完全從地平線里掙出來,出租車才緩慢的抵達了張寶珠家所在的那幾條巷弄附近。
蔣天瑜下了車,一邊低頭從布兜里翻找著鑰匙,一邊朝著巷弄深走去。
就在試圖把鑰匙進院門上的鎖孔時,旁邊那戶的門發出了細微的聲響,接著之前和崔永福搭過話的人就走了出來。
對方一副穿戴整齊的模樣,手臂上還挎著小包,像是正要出門。
“馬姐早。”蔣天瑜眸微閃,主開口招呼道。
“喲,早,早!”馬艷秋揚起了一抹笑,熱的揮了揮手,接著好奇的打量了兩眼:“你們兩口子昨天晚上都沒在家呀?一起出去玩兒了?怎麼沒見你男人呢?”
“哦,他喝多了……”蔣天瑜含糊的回應。
馬艷秋頓時出了了然的神,笑著還說些什麼,沒想到后的院子里卻忽然傳出來的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臉一變,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沖回到了自家的院門前,叉著腰中氣十足的罵了兩句。
不過就是一些夭壽了、大清早的也不讓人省心之類的話,然后用力的關上了院門,匆匆和蔣天瑜告了別,便扭著腰走了。
在走后不久,隔著一戶的那個人家的門也被人從里拉開了,一顆頭從院探了出來。
蔣天瑜覺得對方面的慌,卻又不出名字。
而那人許是也覺得眼,只能不尷不尬的笑了笑:“馬姐大清早的又發飆啦?”
“……”
“嗨喲,我認識你老公的,他沒和你說過?”鄰居說到這,下意識的低了聲音:“你好像是因為做住家保姆所以不經常回來吧?馬姐有個兒,是個神病啦!”
“平時不怎麼鬧騰,但要是趕上發病,就有些吵了。”
“哎,我先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對方說完,回了頭,重重的把門給關了上。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蔣天瑜回過神打開院門走了進去。
平房里仍然是昨天離開時的模樣,甚至連床上那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被子,都還維持著當時的造型。
四周空間仄的,別說一個孩子了,連只貓都藏不住。
一寸一寸的環視著四周,蔣天瑜的眉頭從剛才開始就沒松開過。
如果是崔永福,會選擇把孩子藏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