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 什麼人啊……竟然綁架人家孩子?”
“看著也不像這種人呢……”
“這年頭,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人可不能看外表!”
“警察同志,你瞧瞧人家孩子都丟了, 也太可憐了, 你們趕幫忙把壞蛋抓住, 把孩子找回來吧!”
圍觀的群眾開始七八舌起來, 這時,一直在阻攔已經發了瘋的母親的男警察沖著自己的的同事使了一個眼。
另一名派出所民警就走到了蔣天瑜的前, 略微彎下了腰:“這位士, 因為你們雙方起了較大的沖突, 甚至還了手,所以需要您跟著我們回到所里進行下一步的調查。”
對方說這話的時候, 神略有戒備,眼底帶著審視,甚至把手都直接搭在了腰間掛著的警上,一副隨時準備出擊的模樣。
“也好。”蔣天瑜倒是答應的干脆。
很快,就被警察帶上了警車,先一步回到了派出所。
帶回來的警察稍微叮囑了兩句后, 便把獨自扔在了這間辦公室里, 但通過門外傳進來的細碎腳步聲和輕到不能再輕的說話聲可以判斷, 是一直有人守在走廊里的。
對此, 蔣天瑜并不在意,趁著四下無人,張了兩下, 活了一番臉上那僵直疼痛的群。
雙頰又麻又疼, 皺著眉試圖從這的腦海里拉出點有用的記憶。
就在略有些出神之際, 忽然聽到了一陣喧嘩聲,其間夾雜著悉的指責:“我就打怎麼了?走了我的兒子,結果你們警察現在竟然要我給一個拐賣孩子的道歉?!”
“我昨天晚上就來派出所報警了,你們這些人又做了什麼?!做筆錄,查監控,做筆錄,查監控?!我們全家都沿著大路找了一夜,真是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就不心疼……嗚嗚嗚嗚……”人說著說著便又開始了低沉而又抑的啜泣。
“我兒子才四歲,他那麼小,他還什麼都不懂……現在外面氣溫那麼低,他會冷吧,會吧……?”
絕的哭聲逐漸變大,直接掩蓋過了警方的安。
凄厲的聲音在走廊里環繞,即便是大白天的,依舊讓人覺得從尾椎骨竄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冷意。
“士,士,我們已經在全市的公安系統發出了協查通報,現在已經出很多警力去找您的兒子了,請您先平復一下心。”
“家屬來了,家屬來了!”
“你是這位吳士的家屬對嗎?先把扶到樓上的會議室吧,繼續這樣緒失控下去,對自己的也不大好……”
混的聲音逐漸遠去,伴隨著’砰‘的一聲,通往二樓的鐵門關閉,蔣天瑜這才覺得周邊的世界恢復了該有的安靜。
不過這種狀態并沒有維持太久,大約過了個七八分鐘的樣子,所在的這間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掀開了眼皮,待到看清了進來的那兩張面孔,復又迅速的垂下了眼。
“張寶珠士是吧?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市公安局的,這個姓陸,這個姓徐。”前面的派出所民警為三人做了一個簡單的引薦,接著就退到了一邊。
蔣天瑜調整了一下表,面不解之:“這……我不就是被人扇了兩個掌,怎麼還用的著市公安局的領導來理呀?”
“哦,你被打了這個治安案件,要等另一位當事人緒稍微緩和一點之后才能給做筆錄,他們兩個過來不是因為這件事。”
“人家吳士指認你綁架了孩子,所以才需要人家市局搞刑偵的過來確認一下況。”
撒謊。
蔣天瑜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多余的反應,但卻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要真只是一起綁架案,區公安分局刑偵大隊的人出面就足夠了,正常是到不了市局這個層面的,更何況來的還是重案組的。
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彎繞是別人還不知道的。
“小陸啊,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剛所里出警的還帶回來了兩個到小廣告的。”派出所的民警笑瞇瞇的往外指了指。
陸黎爽快的點了點頭:“行,麻煩你了哥。”
目送著對方離開后,他又把視線放在了此時坐在對面沙發上的人上。
只見人大概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穿著樸素,簡單的黑子加上黑棉服,一頭長發在腦后挽了一個髻,長相普通又和善。
“張寶珠……”陸黎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資料,拉長了聲音道:“你剛剛說你被打了?打你的那位吳寒士和你的關系是?”
自然握的雙手在一起無意識的了,蔣天瑜平靜的回答:“是我雇主,我一直在們家做保姆,目前已經有快兩年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吳寒的兒子,你自然也是認識的。”
輕輕的點了點頭,原主剛到吳寒家中工作的時候,那個小男孩才丁點大,剛剛會走路,如今已經長了口齒伶俐,格活潑的小伙子了。
“據派出所的出警記錄顯示,吳寒是于昨天晚上八點報的警,當時你在哪?”陸黎接著問道。
“我在自己家。”蔣天瑜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表有點奇特。
“你是白班保姆?”
小幅度的搖了搖頭:“是住家的,不過因為前兩天和雇主家發生了點沖突,他們打算辭退我,所以我這兩天都是在自己家的。”
陸黎和徐立達聞言,了然的對視了一眼,有點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吳寒一口咬定是面前的人綁架了孩子。
畢竟因為和雇主之間有矛盾就拿孩子出氣的保姆,并不見,網上經常能夠看到相關的新聞報道。
“你說昨天是在家,有沒有什麼時間證人?或者是那個時間前后你去過哪里,消費記錄、監控錄像什麼都可以,只要是能夠證明你無法在案發當時過去作案就行。”陸黎倒是善解人意的,給了很多選擇。
蔣天瑜面難,猶豫了好半天,最終開了口:“我老公可以作證,但……”
但這樣的證明,在警方這邊的可信度自然會大打折扣。
畢竟夫妻共同作案的況并不見,認真計較起來,實在算不上什麼正兒八經的人證。
當然了,真正讓覺得心復雜的還是這竟然有老公。
穿了這麼多回了,已婚的份還是第一次驗到。
“如果方便的話先聯系一下你丈夫,讓他簡單的配合警方回答幾個問題就行。”陸黎提出了一個要求。
“聯系的話,倒是可以……”蔣天瑜表依舊遲疑,從隨攜帶的布兜子里翻找出手機后,還是咬了咬牙建議:“要是兩位警有時間,不如跟我一起回家一趟去問他,這個時間讓他出門,可能有點困難。”
這個時間?
陸黎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側過臉瞄了一眼徐立達腕表上的時間,上午十點剛過而已。
在和徐立達快速的進行了一番眼神上的流后,他把手中的資料收起,慢悠悠的站起了:“也行吧。”
走這一趟對于警方來說并不麻煩,甚至可以說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能夠去疑似嫌疑人家中實地查看,這要是放在平時,手里不掐個搜查證,進都甭想進去。
接下來陸黎和派出所的人打了一聲招呼,蔣天瑜便十分順利的坐上了二人開來的警車,關了車門后,乖乖的給出了一個地址,安靜的仿若不存在。
車子行駛到半路的時候,副駕駛的徐立達忽然開了口:“陸黎,祁隊剛剛跟我聯系,說他就在附近。”
“到了城華路你就找個地方靠邊停吧,等他上了車我就回局里,手里還一堆事要忙呢。”
陸黎十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痛快的‘嗯’了一聲。
很快,警車就拐進了城華路。過車窗,蔣天瑜一眼就注意到了前方路邊站著的那道高大的影。
隨著車門開了又關上的悶響,只幾秒鐘的時間副駕駛就換了人。
陸黎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空介紹道:“祁隊,這位就是張寶珠,丟失孩那家的住家保姆。”
祁子昂順著后視鏡打量了這會兒正坐在后座的、看起來老實的人兩眼,語氣平淡:“基本況徐哥方才已經和我說了。”
“聽說你跟雇主吳寒一家鬧了矛盾,因為什麼?”男人一上來,就直指問題的關鍵。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蔣天瑜有些不大愿,但最終還是張了張:“他們丟了金飾,懷疑是我的,還試圖強著我承認。”
“我沒做,自然不會承認,他們就要辭退我。”
陸黎奇怪的皺了皺眉:“你雇主為什麼不報警?”
“他們說,念在我做了兩年,分還是有的。”蔣天瑜言盡于此,并沒有趁機大吐苦水,而是在話音落下之后扭頭看向了窗外。
祁子昂瞇了瞇眼,也沒繼續追問。
十來分鐘后,警車順利的在路邊停下,三人先后下了車。
蔣天瑜夾著布兜子快步的走進了其中一條小巷子里,接著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扇漆面落了的綠院門。
院子很小,各種雜堆疊山,正前方是一間平房,看著面積不大。
拉開了房門,皺眉忍著撲面而來的酒氣,徑直走到了角落里所擺放的那張床前。
不是很客氣的將床上的被子揚到了一邊,沖著躺在那里的男人冷聲道:“家里來人了,你先起來。”
未曾想男人連眼都沒睜的就順手從床邊抓起了一個煙灰缸,用力的朝著所站著的方向扔了過來,里還喊著:“媽的,別廢話,不然老子打死你!”
鐵質的煙灰缸最終落了空,砸在了墻上后落了地,發出了一聲巨響。
這一幕自然被跟在后面的祁子昂和陸黎看了個清清楚楚。
同時,也惹得及時側轉了子避開‘暗’的蔣天瑜,緩緩地瞇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