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蔣天瑜干的笑著。
祁子昂又道:“你知不知道私家偵探在國是于灰地帶的職業?一旦一不小心侵犯了他人私,就是犯法!”
“這話說的難聽了點……”瞄著男人的臉,眼瞧著不對勁就立刻話鋒一轉:“不過卻是事實,但我真的沒干過任何違法的事啊!我才職不到四個月。”
言外之意,是還沒來得及違法。
定定的盯著審訊椅上的孩看了一會兒,祁子昂再次開了口:“那麼這三名死者都是你的調查對象?這就是你頻繁出現在他們三人周圍及拋尸現場的理由?”
“……”雖然不愿,但是蔣天瑜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出現在了拋尸現場附近,那就表明你已經知道三人死亡了,消息這麼靈通?”祁子昂雙手環,目審視,并沒有因為任何因素而影響到辦案時的客觀。
說到這個,還真的有點難以啟齒:“第一次……也就是兩個月前我來云州市查劉凱的時候,那晚我竟然發現自己跟丟了人。”
“結果第二天也沒有找到,恰好聽說市里發生了命案,所以就出于好奇想去看看熱鬧。”
“圍觀的時候我可不知道死者就是劉凱啊,還是后來公司跟我說客戶取消了訂單,我才知道的。”
“第二個嘛……調查的對象仍然是個男的,沒想到查著查著又忽然憑空消失了。接著江城那邊又發生了一起命案,我心想著不會這麼巧吧,剛好地點離公司不遠,我就跑過去看了看。”
要不是這會兒手正被拷著,蔣天瑜都想遮擋一下臉,蓋因事實說出來別說落在別人的耳中了,自己都覺得單薄而又蒼白。
“至于第三個……”
祁子昂干脆幫說了出來:“又失蹤了,然后你又跑去看了?”
蔣天瑜清了清嗓子,不愿的‘嗯’了一聲:“其實當時我就已經有預了……”
“你是怎麼做到每一回都能夠準的找到拋尸現場的?”祁子昂這一句也算是問出了對面石格的疑。
“二位警可能不大了解我們這個行業,這個行業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到消息靈通了,公司有多種多樣獲得各種信息的渠道……”盡可能把話說的委婉。
與此同時,不由得想起了周曼婷,記者要的也是新聞的時效。
真的計較起來,公司和調查公司在這一點上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只是在獲取相應的信息后,對其進行的二次加工的方法及利用方式卻大不相同。
石格聽到這里,忍不住的出了聲:“讓你說的,覺各大都沒你們公司牛。”
你怎麼知道這種質的調查公司的信息來源就和沒關系呢?
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蔣天瑜面上把閉的嚴嚴實實的,顯然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著墨太多。
“所以你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來的云州市?”祁子昂敏銳的抓住了關鍵點,一陣見的記問道。
另一邊的石格像是也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神頓時一變,握著搪瓷杯的手都下意識的了。
沒錯啊,原本他們不知道牛小婷的職業是私家偵探,現在知道了三名害者都與……或者所在的調查公司有關,那豈不是代表著的最新的客戶也有可能是潛在的害者?
“當然是工作了。”蔣天瑜咽了一口唾沫:“不過這回我是來幫人家找貓的。”
“畢竟出了好幾回的事兒,公司也是避諱的。”面尷尬的解釋道。
雖然這三名害者死亡時間并不是連續的,原主牛小婷在中途也接手過別的case,但在旁人看來,這件事依舊是神奇。
“為什麼在案發之后不選擇和警察聯系?”石格語氣不太好的質問道:“姑且算你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可調查對象幾次三番的出問題,你們就只覺得是偶然?”
蔣天瑜了,小聲回應:“我只是個打工的……”
當然老板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這時,祁子昂一言不發的走上前來取走了手中握著的視頻截圖,接著塞給了一張白紙和一支筆,略微揚了揚下:“公司的名稱和地址。”
他甚至都沒有打算開口問委托人信息,畢竟涉及到客戶的私,牛小婷背后的公司未必會向員工。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利落的在白紙上寫下了一個地址,還心的附贈了一個聯系電話和一個電子郵箱,在配合警方進行案件調查這件事上,蔣天瑜從未含糊過。
接過了紙張,祁子昂沒有再多看一眼,快步的走出了審訊室。
對面的石格見狀,也忙不迭的出了去。
二人在走廊里再次了面,恰好旁邊觀察室的門也開了,陸黎和那名年輕的男警先后到了他們的邊。
“石隊,你們現在手里邊還有其他的確鑿證據嗎?”祁子昂問。
石格搖了搖頭:“我們最開始是從監控視頻中排出的牛小婷,在查詢的份信息的時候,剛好發現這兩天又來了云州市,便打算找到問個話。”
“沒想到丫的見到我們就跑了,你說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祁隊,您的意思是……?”
“放人。”祁子昂這兩個字說的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既然沒有更多的實質證據,那麼就算把人關在里面半年、一年的,案子也依舊不會有什麼更大的進展。
與其這樣,倒不如把人先放出去,假設要真的是嫌疑人,警方只要布控得當,沒準很快就能發現新的線索。
只短暫的思考了兩秒,石格便痛快的同意了。
反正目前市協同辦案模式已經基本確定,牛小婷所在的那個勞什子的調查公司又在江城市,想來之后布控的力也會落到江城市公安局的頭上,他記自然是無所謂的。
四個人又湊在一起詳盡的商量了一番后續的細節,之后沒過多久,祁子昂和陸黎便啟程返回了江城。
而在當天下午,蔣天瑜也功的走出了云州市公安局的辦公大樓。
瞇著眼看了看逐漸西沉的太,想了想還是從小巧的腰包里掏出了原主牛小婷的手機,撥通了一個備注名為‘頭子’的電話號碼。
對面意料之中的無人應答。
掰著手指算了算,蔣天瑜心中瞬間有了想法,被放出來的時間應該是兩地警方商量好了的。
想到這,走到路邊攔停了一輛出租車,在去往火車站的路上迅速的買好了高鐵票,并于晚上八點二十分準時抵達了江城站。
接著,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原主所供職的調查公司。
和安區的橙黃路屬于有自己風格的老街道,沿街的十分有年代的青磚墻壁上掛滿了灰突突的爬山虎,這附近沒有什麼高樓大廈,有的只是二十幾年前的居民區和幾十年前的三層小樓。
這些小樓還是那種外掛式的鐵藝樓梯,因為年頭太久的原因,仰頭瞧去有的臺階甚至已經破了。
下了車后,蔣天瑜略微抬眼了一眼道路對面的紅小樓,懸掛于三樓的一個上面寫著‘亨利市場調查公司’字樣的藍底白字的燈箱牌子依然亮著。
咚咚咚。
腳下的鐵質樓梯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上到三樓后又順著外面的走廊往前走了一段,出手推開了那扇門。
這是一間面積不算大的屋子,大約四五十平米的地方,一眼就能夠看得到盡頭。
剛一進門,目的就是三張辦公桌,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文件夾、檔案袋和散落的材料,顯的異常的混和擁。
往里面走,則是一個仄的會客區,面對面的兩張長的布藝沙發,中間夾著一個小而舊的木質茶幾。
會客區挨著兩扇玻璃窗,旁邊還意思意思的擺了幾盆蔫了吧唧的綠蘿作為點綴。
而此時,一側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蔣天瑜無比悉的影。
表僵的抿了抿,看向了祁子昂正對面的那個型微胖的中年男人,對方笑瞇瞇的臉上掛著一幅方框的眼鏡,正是牛小婷的老板,名字是朱亨利。
“喲,活閻王回來了?”
忽然,一道打趣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蔣天瑜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了衛生間門口。
來人材瘦削,一頭半長不短的黑發凌的披散在肩膀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會行走的竹竿似的。
他的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出頭,外表看記起來多有些不修邊幅。
男人是公司的另一名員工,羅旭。
‘活閻王’三個字一出口,原本正在公司轉圈圈的陸黎頓時把臉轉到了一邊,強忍著控制住了幾乎要漫到邊的笑意,努力不讓其他人發現任何的異常。
“小羅啊,小婷才從云州市出差回來,你就別逗了。”朱亨利充當著緩和氣氛的角,接著抬手指了指不遠的鐵皮柜子:“去,把二位警要的相關case的委托人信息找出來。”
很快,一個表皮為深藍的文件夾就端端正正的放在了茶幾上。
祁子昂拿過文件夾,確認了一番里面的容后,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沖著朱亨利微微頷首:“多謝朱老板的配合。”
“應該的,應該的。”朱亨利圓圓的臉上掛著職業的假笑,態度殷勤的把二人送到了門外。
祁子昂和陸黎則是從蔣天瑜的邊快速掠過,別說打招呼了,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施舍給。
見狀,蔣天瑜眉頭一跳,若有所思。
一分鐘后,朱亨利折回了公司,順手將門帶了上,打量了兩眼后,張的第一句話竟是‘貓找到了嗎’?
嗯?
說不吃驚是假的。
怎麼?公司竟還不知道在云州市被抓進公安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