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這是郭桃剛高中畢業那會兒吧?”蔣天瑜十分自然的用問題阻止了人想要繼續往下的手。
“可不是嗎?那年的八月份。”郭母眼底著滿滿的慈,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中郭桃的笑:“那會兒剛知道被江城市師范學院錄取沒有多久,通知書好像還沒郵到手上了。”
“哇,那幾個是高中同學嗎?”又問。
“不是,是和你們一所大學的哦,你沒見過嗎?”對方似是有些疑,不過很快就釋然了:“也對,你們大學說也有三四千人呢吧,不認識也不稀奇。”
“當初桃桃知道自己考上了這所大學,就上網加了一個什麼校友群,在里面認識了幾個朋友后還約著一起出去玩了。”
“跟我說有已經讀了大學一兩年的學長學姐,也有即將和一起學的新生,我和他爸就也沒拘著,讓和這幾個孩子一起出去了兩天。”
“爸總想著,多個朋友多條路,又是去外地上學,多認識點朋友也免得忽然到陌生的環境覺得不舒服。”
“你們真好。”蔣天瑜這番夸贊瞧著十分的真實,言罷出手指了指郭桃后面的幾個人:“那您認得他們嗎?”
郭母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失落:“孩子大了,不太愿意讓我摻和的事,不說我也就不問。”
“不過,現在我有時候還拿當年放出去瞎跑這件事和你叔叔生氣,也不知在外面凍到了還是吃的不好,桃桃回來之后生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病,差點耽誤了開學。”
蔣天瑜聽到這,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再看向那張照片的時候,心底就有了計較。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忽然開了,郭母因為緒過于激,向走出來的醫生撲過去的時候,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很快,郭桃的幾名家屬就將那醫生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當口,自然沒有人理會剛剛意外掉落在地的手機。
狀似無意的上前撿起手機,趁著四下無人注意,蔣天瑜打開了自己電話的照相機,對著就是迅速的兩下咔嚓。
不過一抬頭,就撞上了不遠那名民警的目,對方似乎覺有些驚訝。
但通過方才祁子昂對待的方式與態度,民警顯然也明白了什麼,是以并沒有出聲。
蔣天瑜沖著他呲牙一笑,倒是把人弄的微愣了兩秒。
這時,耳邊傳來了醫生那嚴肅的聲音,表示這場手還算功,最起碼郭桃沒有死。
但并不代表就離了危險,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郭桃都是在渡劫。一會兒轉到重癥監護室后,能不能安然的度過今晚都說不準。
聽到這,郭家父母再次的雙雙坐在地。
各種復雜的緒糅雜的塞進了他們的心里,讓二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抱頭痛哭,以此來快速緩解口那幾乎要漫出來的焦慮。
又是好一陣的兵荒馬。
直到蔣天瑜走出醫院住院部的大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
初秋的冷風直往人脖子里鉆,昨天夜里因為出來的著急,的上只有一件薄到不能再薄的防曬。
忽然,前方那片停車場里,一輛車的燈開始不停的閃爍,在朦朧的夜中看起來多有點詭異。
在約看到了車牌號后,蔣天瑜便著脖子小跑著到了那輛車的旁邊,沒怎麼猶豫的拉開了后座的門坐了進去。
果真,前面正坐著祁子昂和陸黎。
陸黎扭過頭沖著吹了一個口哨:“任同學,我發現你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這是郭桃的父母不知道你曾經被當做嫌疑人抓起來兩回,要是知道了,還不當場把你生撕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出來了。”撇了撇,旋即問道:“陸警那邊進展如何啊?”
祁子昂聽著他們二人的你一句我一句,不由得順著后視鏡看向了孩的臉,眼底有著不明顯的疑。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互相之間的流變得這樣自然了?
卻在看到對方以一個雙手環抱的姿勢努力維持著的溫度后,下意識的出手擰開了車的空調,很快這方不大的空間就變得暖和了起來。
陸黎則是‘嘖’了一聲:“任同學誠心刺激我,這都第三起案子了,咱們誰不知道兇手的謹慎啊?能有什麼進展?現場干凈的很。”
“這次,他不是失誤了嗎?”蔣天瑜面上的鄙視之很是顯眼。
“嘿……你個小丫頭片……”陸黎正開口反駁,卻被冷不丁的忽然懟到了他鼻子上的手機屏幕給打斷了。
他戰的向后仰了仰,祁子昂反應很快的將那部手機接了過來。
兩個老爺們兒相繼垂眸,看清了屏幕上的照片。
“你從哪得到的?”過了幾秒,祁子昂抬眼看了看。
蔣天瑜沖著窗外的住院部的方向努了努,然后有些得意的搖頭晃腦:“早就說過了,我能看到你們警察抓破腦袋都看不到的東西。”
為害者家屬的郭母,的確早晚都會直接面對上警察沒錯,可也不一定能完全敞開心扉和他們聊一些看似普通不起眼的小事。
也不是說警方最終會查不到三名害人之間實際的聯系,可保不齊要耗費多久了。
因為就算警方和郭家父母提到孫天、王盼盼這兩個名字,他們估計也只是覺得陌生,即便拿出照片讓他們指認,大概也是一無所獲。
那張照片本就是以郭桃為主,再加上時間也那麼久了,兩口子辨認不出來實屬正常。
輕輕的點了點屏幕,祁子昂注意到了孫天和王盼盼邊的那個人:“你認識?”
“前街舞社團的社長,今年已經大四了,聽說最近出去實習,在學校基本上見不到的。”蔣天瑜把脖子過去看了一眼,隨口回應道。
“等等!孫天,王盼盼,郭桃……假設三名害者的聯系就是這張照片,那豈不是另一個現在也被兇手盯上了?!”陸黎忽然認識到了事的嚴重。
祁子昂了眉心,淡淡的道:“不止,還有給郭桃拍照的這個。”
言罷,他把手機還了回去,并特別囑咐了一句:“把這張照片發給我。”
蔣天瑜點了點頭,打開微信輸了男人的電話號碼后,頓時一個昵稱空白,頭像空白的聯系人跳了出來。
很快,祁子昂就通過了好友申請,也把照片順利的傳了過去。
算起來,這還是穿過三后,第一次加到對方的微信。
出于好奇,蔽的點開了那個微信號的朋友圈,在看了一眼后,瞬間垮了臉。
這人的里果真和表面一樣的無趣,生活中大抵除了工作之外,完全不曾擁有過幸福的私人生活。
“陸黎,稍后你上去初步接一下郭桃的父母,我先回局里一趟,周哥正在上面守著。”祁子昂像是沒有注意到后座之人的小作和微表,開始部署起了接下來的工作。
陸黎知道他是要回去調查那張照片,于是十分干脆的應了一聲后,扭頭就下了車。
待到車門關了上,祁子昂再次過后視鏡瞄了一眼后面的況,旋即有些無奈的揚了揚角,發了汽車。
當蔣天瑜被送回任雨夢父母臨時租住的房子時,天已經微亮了。
老兩口看起來是一夜沒怎麼睡好,在聽到開門的聲音后便迫不及待的從臥室里沖了出來。
再三確認人沒事后,任雨夢的母親便念念叨叨的催著去休息,自己卻轉朝著廚房走去。
心里覺得有些抱歉,蔣天瑜覺得還是要加快速度了,只有這樣才能把真正的任雨夢還給他們。
經歷了這幾天中的那麼多事,覺得一直是兒堅實依靠的任父任母也特別特別需要任雨夢給一個的抱抱。
于是在照常吃完任母做的早餐,并且確定老兩口睡之后,蔣天瑜又一次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快步走進江城市師范學院的校門,直奔著活中心所在的方向去了。
很快,推開了副樓的大鐵門,之后有些吃驚的看著此時在走廊里站著的幾個悉的影,都是街舞社團的社員。
那幾個人自然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便紛紛開口打了聲招呼。
“你們怎麼……”蔣天瑜上前,本想問他們怎麼不進去,下一秒就看到了練習室和更室門外掛著的兩把明晃晃的鐵鏈鎖。
“什麼況?”
其中一名社員開口回應道:“說是校方的意思,也不知道和昨天郭桃的事兒有沒有關系,我已經打電話給邢老師了,估著他應該快過來了。”
“到時候咱們再好好問問……”另一個人接過了話茬。
“要我說,咱們還是先走吧,校方的擔心也有道理。這街舞社團不停的出事,不瞞你們說,現在站在走廊里我都覺得后脊背直發涼!”
“你個慫貨,沒做虧心事,何必怕鬼敲門?”
“你的意思是孫天和郭桃做虧心事了?”
“怎麼抬杠呢……”
耳邊聽著幾個人的吵吵嚷嚷,蔣天瑜并沒有摻和進去,而是徑直走到了練習室前,從玻璃門上那些涂之間的空隙向里面了。
突然,手中著的電話一震。
低下頭打開了屏幕,是兩條由祁子昂發過來的微信消息。
仔細的讀了兩秒后,蔣天瑜臉上的神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接著便將手機收起放回了兜里,等到再次回面對街舞社團的一眾人時,表已經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