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瑜坐在篝火旁,任由燥熱的火暖著這冰冷的軀,至于其他人均是躲得老遠,站在那里一臉懼怕的沖著這邊指指點點。
瞧著周圍的環境,應該是野外,而篝火噼里啪啦的聲響,襯的夜中的林愈發的寂靜了幾分。
抬起眼皮,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很遠開外的那幾個人,從他們的年齡推斷出原主的年齡應該也不算大。
終于,遠傳來了警笛聲,在這令人抑的深夜里,無疑是給眾人打了一針強心劑。
砰!
砰砰!
伴隨著幾聲關車門的悶響,祁子昂帶著人從警車走下,頓時就被一群擁有著青春面貌的年輕人給圍攏了起來。
“天哪,警察叔叔,你們終于來了!”
“嚇死我了,死人了!嗚嗚嗚嗚嗚……”
“對啊對啊,任雨夢殺人了!!!!”
陸黎頓時停了這聽不出個所以然的七八舌,接著讓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穩重的男生開口解釋,這才勉強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原來面前的這是一群江城市師范學院的學生,他們這二十來個人都是學校街舞社的。
今天之所以出現在這里,也是因為社團在征求大家的意見后搞了個團建質的遠足活,他們徒步從學校走到這片風景還算秀麗的山腳下,本打算野營一宿之后明天一早就返回學校的。
誰也沒想到,意外就這樣出現了。
任雨夢殺了孫天。
這是祁子昂今天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他叮囑陸黎等人安好這群尚未正式踏社會的學生們,自己則是戴好手套和腳套,緩步朝著前方火明亮的地方走去。
這會兒技科和法醫都已經到了帳篷附近,正在做相關的準備工作,他的視線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篝火旁邊、抱膝而坐的那道纖細的影上。
接著,法醫一頭鉆進了帳篷里,開始著手檢查尸。
“死者,男……上有他的份證,我看看……”
“孫天,今年21歲。流了不的……死因初步判斷是因為被刀刺中心臟而亡,這個過程很快,要不了多久。如果死者沒什麼防備的話,大抵也不會發出什麼聲音。”
技科的同事了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剛剛那些孩子都表示,在嫌疑人從帳篷走出來之前,他們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倒也未必。”祁子昂蹲在帳篷口的位置,打量著里面還算寬敞的空間,淡淡的開了口:“經過初步的問詢,了解到這些學生在案發當時正在舉辦什麼篝火晚會,我看那邊還放著吉他,要是熱鬧起來,有些聲音自然就被忽略了。”
法醫贊同的挑了挑眉,仔細的用工測量了一下死者上的傷口:“傷口僅有前這一,兇的直徑約為3厘米。”
“至于的毒檢結果和其他的,都要等記我回局里進行二次尸檢的時候才能給你。”法醫說完,示意一邊的助手可以將尸裝袋運回了。
站起,祁子昂邁開步子走到了篝火旁邊,扯過一邊的馬扎坐了下去。
不過因為他手長腳長,強壯的形顯得此時的作多帶著點局促和稽。
他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斜對面的孩,見對方長相秀麗,微卷的短發配著柳眉杏眸及一張標準的鵝蛋臉,顯得整個人中又著一干練。
只不過,眼下那張秀氣又帶著點學生獨有的稚氣的面龐上,正著的迷茫。
但也僅僅只是迷茫而已,對于剛剛殺完人的嫌疑人來說,孩未免太淡定了些。
隨后,祁子昂的目逐漸下移,最終定格在了對方腳邊的位置上。
那里端正的擺著一把帶著跡的匕首,底下甚至還墊了一張紙巾,隔絕了兇和泥土接遭污染的可能。
“這刀,除了我沒有人過,我也盡量保證了案發現場的完整,東西你們可以先拿走了。”蔣天瑜輕聲道,聲音有些啞,說完還抿了抿略微干燥的。
很快,在祁子昂眼神的示意下,技科的人上前完了拍照和證封存工作,將匕首裝進了證袋里。
“你什麼名字?”他開口問道,聲音不大不小,卻又著些許的嚴肅。
蔣天瑜眨了一下眼,十分配合的回答道:“任雨夢,今年20歲,現在就讀于江城市師范學院的理系,大二在讀。”
“你認識死者孫天嗎?”祁子昂又問。
點了點頭,依舊回答的很干脆:“認識,他和我都是學校街舞社的員,他在數學系讀大三。”
“你和他之間存在著什麼矛盾,為什麼要殺他?”
“殺他?”蔣天瑜像是有些吃驚,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沾滿了漬的手,旋即有些不確定的抬起了頭:“我不知道……”
祁子昂皺眉,略作思索之后站起了,招手過技科的同事對孩的雙手及全進行痕跡取樣和檢查,接著吩咐道:“一會兒把人帶回局里,先送個毒檢,我看的狀態有些不大對勁。”
言罷,他瞇起眸子看向了不遠聚集在警車旁的那些學生,視線掠過一張張惶惶不安的臉,他揚了揚下:“還有那些,確保每個人的都送檢。”
“好的,祁隊。”技科的技人員痛快的應了一聲。
直至早上六點左右,清晨的日穿過樹葉傾灑在這片營地之上,警方才完了取證工作,帶著這二十來個學生準備返回公安局。
只著短袖、手上戴著手銬的蔣天瑜在警察的指引下,朝著警車的方向走去。
山里的風有些刺骨的涼,以致于在外的手臂上都起了一層的皮疙瘩。
不自覺的打了個冷,回想起剛剛從技人員那邊問到的信息,這會兒已經是八月底了。
記
對于北方的城市來說,八月底九月初就已經正式進到了初秋,早晚溫度都不高,穿著這樣單薄是一定會到涼意的。
又是兩個月。
呼出口堵著的一口濁氣,順從的坐上了警用轎車的后座,看著手腕上掛著的東西,無奈的撇了撇。
好歹也是經歷過許多不可思議事的人了,這樣糟糕的待遇,算起來還是頭一遭。
很快,有兩個警察也上了這輛警車,一左一右的將夾在了正中間。
頂著兩道審視中夾雜著可惜、憾的目,只覺得腦袋又開始昏沉了起來。
方才不過是強忍著的不適配合警方的工作,現在總算是一顆懸著的心正式的落了地,是以警車開沒多久,蔣天瑜兩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警車已經停在了江城市公安局的大院里。
扭過頭去沖著醒自己的民警道了謝,低眉順眼的跟在人家屁后面進了審訊室。
不知道是原主任雨夢的長相太過于乖巧,還是因為對警方的配合度比較高,接下來不管是過來的還是負責看管的警察,態度都還不錯,輕聲細語的像是生怕把嚇到。
折騰了近兩個小時,審訊室終于恢復了該有的安靜,蔣天瑜就這樣又等了許久,這才等來了祁子昂和一位十分面的警員。
仔細回想了一番,對方應該徐立達,印象中脾氣有些暴躁。
“任雨夢對吧?”祁子昂簡單的走了一下審訊的例行程序,之后便把舞臺給了邊的人。
徐立達的長相看起來應該是整個重案組最有威懾力的,再加上嗓音獷,脾氣不太好,是被他不作聲的盯著,就足以讓一部分膽子小的人到心驚膽戰了。
略微了被手銬固定在審訊椅上的雙手,蔣天瑜心下明白沒準這是警方故意安排的組合。
畢竟原主任雨夢只是個還沒出校門的大孩子,雖然殺了人,但是從現場來看并不像是預謀犯罪。
若是預謀犯罪,又豈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手?
這樣格沖的學生,或許嚇一嚇就全都撂了。
果然,下一秒徐立達眉一豎,‘啪’的一聲用力的把手中的文件夾甩在了桌面上,冷笑一聲:“看你小小年紀,下手倒是穩準狠,死者孫天可是被你一刀斃命。”
“現在外面一共有十七個人證,都說親眼看到你殺了死者,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蔣天瑜被文件夾扇起的風吹的微微垂下了眼皮,然后語氣平靜的張了張:“都說親眼看到我殺了人?”
“那還真奇怪了,我們那頂帳篷避效果好到拉上拉鏈后我連自己的手都看不清,他們一個兩個的眼神倒好,還能看到我手殺人。”
“既然如此,怎麼我從帳篷里出來之后,十幾個人才好像見了鬼似的,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警察叔叔,記我要向你們舉報,他們這可都是在作偽證,要負法律責任的!”
被稱為‘警察叔叔’的兩個人:“……”
徐立達有些不確定的黑了半張臉,實際上剛才外面的學生們也都過他警察叔叔,但是他怎麼就覺得這四個字從這位的里說出來,重音落的那麼不對勁呢?
就好像真的是在嘲諷他年齡太大。
咚咚咚。
祁子昂用指尖輕輕的、無意識敲了兩下桌面,順勢出一張報告單放了上去,打斷了二人之間那有些像是在較勁的對視。
“這是你的檢驗報告單,結果是你的中含有著一定劑量的mai角||酸二乙酰胺,也就是市面上常見的致幻劑的主要分。”說到這,他的微微前傾,迫拉到了滿格。
“任雨夢,你嗑藥了?”
蔣天瑜呼吸一滯,盯著那份報告單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