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祁尋按照約定,接姜錦月去旗袍店。一路上,他的思緒有些。
姜錦月的回來,仿佛給了他當頭棒喝。
祁尋心里有點煩躁,自從他見過姜姒后,姜姒的影偶爾會在他腦海浮現。
他對自己說,這樣是不對的。
這次姜錦月回來,冥冥之中就是在告訴祁尋,他之前的那些行為是錯誤的。
姜姒是陸凜的太太,本來就是一個和自己毫無干系的人。
祁尋終于做了一個決定。
以后他不會再見姜姒。
這樣想后,祁尋松了口氣。但一想到以后不再見姜姒,他心里仿佛有一只貓在撓著他。
有些,有些躁。
他想極力忽視這種覺,那子卻好像沒在骨子里,無不在。
車子停下,祁尋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姜錦月的視線恢復如常。
姜錦月上了車,祁尋與往常一樣和調笑。
明顯覺到,這次回來,祁尋對的態度更熱烈了。
姜錦月臉上浮起笑意,或許是因為離開了太久吧。
這時,側過,不經意挽起左側的頭發,子微微側著。出的耳朵尾部,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祁尋側頭,瞥了一眼。當他的視線落在紅痣上時,他薄抿了抿。
他的母親耳朵上也有一個這樣的紅痣。
姜錦月思考的時候,會不自覺翹起,然后輕輕點一點的鼻子。
這個作,祁尋的母親思考事時也會這樣做。
祁尋垂眼,或許是因為這些巧合,每次看到姜錦月的時候,他都會有種莫名的悉。
當他看到姜錦月穿上他母親穿過的旗袍時,他的心徹底變得,從此眼里只有姜錦月一個人。
姜錦月察覺到祁尋的目,笑了笑沒說話。
只是抬手,把發愈往后挽了挽。
黑的勞斯萊斯停了下來,祁尋下了車,他走到姜錦月那一側,停步。
下一秒,祁尋十分自然地彎腰,幫打開車門。
“我幫你開車門,你新做的指甲不能劃花……”
話音剛落,祁尋瞳仁微微放大。
沒說完的字僵在嚨口。
這是那天姜姒對他說過的話,他竟然在姜錦月面前口而出。
姜錦月沒察覺到不對勁。
甜甜地開口:“你怎麼知道,過幾天我會去做指甲啊?”
祁尋斂了斂緒,他輕挑桃花眼,了笑。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做了指甲,那該有多好看。”
落在祁尋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游戲人間的風流姿態。
他的手卻微微繃。
姜錦月心里帶著滿足。
祁尋長得好,背景又強大。雖然他多,現在卻為收了心,非常喜歡和祁尋相。
姜錦月翹著:“我們進去看看,有沒有新的旗袍?”
剛走進店里,第一反應就看向櫥窗。
咦了一聲,驚訝道:“那件松霜綠絨旗袍怎麼不見了?”
那不是非賣品嗎?心心念念了好久,卻沒有買到。
店長開口:“那件旗袍被陸太太買走了。”
聽到陸太太這幾個字,姜錦月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怎麼會是姜姒買走了旗袍?
有些不甘心。
姜錦月搖了搖店長的手臂,撒道:“姐姐,我很喜歡那件旗袍,我可以定做一件嘛。”
既然姜姒可以穿,為什麼不可以?
店長輕不可察地擰眉,姜錦月有點無理取鬧了。
傅濟臣大師的作品,每一件都是獨特的,從不會有相同的兩件。
店長拒絕了姜錦月,姜錦月有些失,抿了抿。
這時,祁尋忽然開了口。
“那件松霜綠旗袍……”祁尋不咸不淡道,“你穿了不合適。”
他潛意識覺得,只有姜姒才得住這樣的。
聞言,姜錦月不可思議地看著祁尋。
他現在……
是在當著別人的面質疑嗎?
姜錦月眼睛有些紅了。
祁尋發現,他好像說錯話了。他彎腰靠近姜錦月,低低笑了聲。
“你想什麼呢。”
祁尋拎起一件杏旗袍,散漫道了一句:“我這不是更喜歡看你穿俏麗的嗎?”
他又哄了姜錦月幾句,姜錦月才笑了。
姜錦月看了一圈,刻意挑了一件豆綠緞旗袍。
這件旗袍和松霜綠旗袍是同系,要讓別人看看,比姜姒穿得更好看。
過了一會,姜錦月穿著豆綠緞旗袍,走了出來。
走到祁尋面前,甜的聲音落下。
“祁尋,你喜歡我穿這一件嗎?”
自認非常適合這種清純的,會讓祁尋眼前一亮。
祁尋抬起頭,幾秒后,他緩緩地站起,目落在姜錦月上,他沒說話。
姜錦月等著祁尋夸,耐心地了他的名字:“祁尋?”
他沒應。
“祁尋?”
“祁尋?”
姜錦月喚了祁尋很多次,他始終沒有回應,他好像在發呆。
此時,祁尋的眼神直白又熱烈,他定定地著,和以往的每一次那樣,眼里只有一個人。
姜錦月滿意地低下頭,看來是想多了。祁尋并沒有改變,他依然在的掌控之中。
祁尋著姜錦月,穿著旗袍的姜錦月,毫無疑問是好看的。
但奇怪的是,他的心里并沒有什麼波瀾。
或許是因為他見過了最獨一無二的風,再看其他的,總覺得有些平淡乏味。
祁尋腦海里不由浮現了一張艷的臉龐。
那個跋扈的人,一點一點覆蓋了眼前的姜錦月。
祁尋仿佛看見了,姜姒穿著一松霜綠絨旗袍,攏著白皙的手臂,趾高氣昂地睨著他。
姜姒昂起致的下,嗓音清亮又脆。
“誰準你看我的?”
第一次,祁尋當著姜錦月的面走了神。
祁尋明明看著姜錦月。
他心里想著的人,卻是姜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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