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繩?
喻寧回憶片刻,才想起來是昨晚下樓之前順勢套在手腕上的。
很簡單的黑發圈,在連接點綴了銀的小星星。
……后來折騰得那麼混,早忘記還有這麼個東西。
不過這是怎麼能落到傅景時口袋里去的?
【呵。】
系統冷笑,【誰知道呢?醬醬釀釀,釀釀醬醬。天雷勾地火,寶塔鎮河妖。】
喻寧:?
“不急。”
喻寧很是善解人意,“發繩而已,我再買就好了。工作重要。”
傅景時頓了頓,說:“工作是理不完的。”
哎。
喻寧嘆:他好可。
系統幽幽地道:【你好壞。】
喻寧:人不壞,男人不。
系統:【……】
喻寧點到為止,見好就收:
“你現在是準備去工作,還是——?”
“剛開完會。”
傅景時聲線優越,不疾不徐做陳述時堪比悅耳聽的睡前故事,這點在聽筒中反映出的效果尤為明顯,在耳邊的絮語宛如一把的小鉤子,順著耳廓試圖延到心底去,“下午要去科技園實地考察。”
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接著就開會,還得去實地考察。
傅景時工作狂人設不倒啊。
喻寧:“我這里都快半夜了。”
“但你還沒回去。”
傅景時說。
喻寧懶散的坐姿稍微正了些,表……竟然有興致。
系統:【?】
傅景時:“鄭子宴說今天不小心得罪了你,問我該怎麼向你賠罪。”
“那你怎麼說的?”
“讓他自己想。”
傅景時淡淡地說,“畢竟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該怎麼做。”
喻寧臉上的笑意終于分明顯然:“但我怎麼覺得,你做的還不錯?”
“是麼。”
“七十分吧。”
喻寧想了想,說,“還有進步空間。”
傅景時:“剩下三十分在哪里?”
“自己想。”
喻寧將他說過的話原樣奉還,語調輕快地說,“我到家了,掛了。”
傅景時并未有特別的反應:
“好。”
喻寧于是心很好地補充了一句:“早點休息。”
說完就干脆利落地掛斷。
傅景時略為錯愕,隨即失笑。
他看到了鄭子宴的消息,在那兩句玩鬧意味居多的消息后,是有關來龍去脈的完整解釋。
鄭子宴說喻寧不過是在和一群人聚餐,之前都是會錯意了。
出于擔心他們夫妻關系,才會如此莽撞。
這件事本該到此為止。
傅景時卻在分明知道真相的況下,心忍不住泛起幾許異樣。
近似憤怒的不快。
那些圍繞在喻寧邊的人令他到威脅與不適。
這種陌生的覺就如他首次發現自己的注意長久停留在喻寧上,十分無所適從。
不過——
傅景時看了眼窗外連綿雨的暗天空。
他或許確實該休息一會兒。
雨天也不顯得那麼煩擾了。
……
【就這?】
系統發出不滿的大喊,【我聽反派說鄭子宴,還以為他要上演吃醋心、無理取鬧我不聽的連環大戲,他就這??】
喻寧本來不想解釋,但架不住心不錯,多說了兩句:
“他那句話可不是白說的。既說明了他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還解釋了緣由,表明了立場。”
系統似懂非懂:【那你后面的打分是在警告他麼?】
喻寧:……
“那是趣。”
說得更直白一點,是調|。
系統思索良久:【……我還是不太明白。】
喻寧真誠地建議:
“咱還是換個理想目標吧,做人就算了。”
系統:【qaq】
-
次日一早,于銳就帶著東西上門了。
好幾個不同的袋子,大包小包。
陳伊彤熱地招待了他,閑談似地問:“于助怎麼突然過來了?”
“幫傅總給太太送點東西。”
于銳喝了口水,說了聲謝謝,“我一接到消息就去辦了,怕耽誤了時間,沒想到反而來得太早了。”
陳伊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二位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怎麼一會兒冷落,一會兒又熱?
昨天才走的,今天就讓手下助理送東西過來,又不是剛談的小年輕在追人。
陳伊彤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還是說……傅總就是單純地錢多給太太買東西啊?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太太一般是九點左右下樓。”
陳伊彤解釋說,“于助吃過早餐了嗎?要不要讓大廚先給你做點?”
于銳寵若驚地擺擺手:“我就是來送個東西的,吃早餐這太冒犯了。”
要不是傅總叮囑他親手到太太手上,注意太太的反應。
他這會兒放下東西就該走了。
再怎麼說也沒有在上司家順便吃早飯的不是?
“沒事的,我們太太人很好的。”
陳伊彤聽出他是沒吃,一邊讓人去做,一邊安地對他說,“要是知道你沒吃,說不定還要邀請你一塊兒吃呢。”
“于助想吃中式,還是西式?”
于銳:“中、中式吧。”
于銳突然有點恍惚。
他想起最近裴助對太太的評價好像也有點變了,明明之前他們這些知道傅總結婚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對這位太太視若無。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裴助里也會提起太太,甚至還說過一次“傅總今天心尤其好,大概是太太做了什麼吧”。
于·單寡王·銳,對此無法有深刻的共會。
端上來的是一碗春面。
瞧著沒有太多的配料,并不花哨。可面條勁道爽,湯水鮮甜味,一口下去不論是什麼口味的人都絕不會出錯。
來給老板娘送東西還蹭了頓飯。
于銳:我的職業生涯又多了一重環!
喻寧果然在九點十分準時下了樓。
“于助?”
“太太。”
于銳站起來,指著桌上那堆東西,“傅總讓我給您送點東西過來。”
喻寧走過來:“是什麼?”
“您親自拆開看看就知道了。”
大早上醒來就玩拆快遞游戲。
傅景時這人還真是——
系統:【有趣?】
喻寧:錢多。
系統:【……】
&e,我認輸。
猜不準你這野馬般的心思。
兩只限量包。
還有一只炒價很高的藏品包。
一條紅寶石項鏈。
“這是昨天才y國拍賣會上展出的私人藏品項鏈。”
于銳不無激地介紹,“是今早剛空運回來的。”
喻寧笑了一下,但不算有太大反應。
于銳有點忐忑。
只剩下最后一樣東西,包裝同樣。
拆開。
是……一盒頭繩?
一盒?
喻寧沒忍住,笑出了聲:“這都是傅景時讓你挑的?”
于銳都看愣了。
啥況啊?
對著天價的項鏈就了角,看著這盒價值遠遠不及的發繩卻這麼開心?
“是……也不是!”
于銳說,“傅總讓我去搜集一些好看的發繩,我匯總了一下,但最終是傅總選定的。”
喻寧從盒子里挑了一只發繩套在手腕上:“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于助。”
“這是我份的工作。”
于銳松了口氣,真心實意地跟著笑了。
不管太太是為了什麼笑了。
總之很滿意,他就好差了。
喻寧在吃早餐,讓陳伊彤幫忙把包和項鏈都收到帽間。
“太太,這盒頭繩呢?”
陳伊彤的察言觀功力在此刻發揮到了極致,一眼就看出來唯獨這樣東西不同尋常。
喻寧停了停,說:“也放到帽間。”
陳伊彤有點詫異,但沒有多問。
系統本來想說點什麼。
但它今日份面丟失慘重,決定不再開口。
手機震了震。
喻寧挑眉,看見來電顯示是[喻彥],“唔”了一聲。
還以為是傅景時。
接通以后,喻彥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喻偉忠讓我回去一趟,把份和信托基金什麼的正式給我。你說……我該要麼?”
“是你的,你當然該要。”
喻寧扔了顆櫻桃在里。
喻彥立馬說:“那你陪我一起回去。”
喻寧:“?”
哪怕是隔著手機,喻彥也從電波傳遞的沉默中知到了危險,生補充:“我怕我見到喻偉忠和他打起來,你得在場拉著我。”
喻寧:“那我給你派倆保鏢?”
“不行!”
喻彥斬釘截鐵地強調,甚至用上了最不齒的說法,“家丑不可外揚,只能你來!”
喻寧見招拆招:“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
喻彥:“……”
他敏捷地反駁:“現在提倡南水北調。”
喻寧:“因地制宜,本地目前還未正式開工。”
喻彥:“…………”
好家伙。
來自脈的制。
喻彥憋了半晌,愣是沒想出合適的反制。
他只好支支吾吾、猶猶豫豫地吐出了一個字。
“什麼?”
喻寧說,“聽不清。”
喻彥深吸一口氣,大喊:
“姐!!”
喻寧捂著耳朵把手機拿遠了。
三秒鐘后才放回耳邊:
“謝邀,重度損傷,今日的行程就安排給耳鼻科了。”
喻彥:“……”
兩人在抵達喻家前的路口面。
喻彥沉著臉的樣子就是一個大寫的“冤種”,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不爽氣場。
他上車和喻寧并排坐,看見喻寧帶了保鏢也是忍著沒問。
車順利開到喻家門前。
喻彥發現喻寧居然完全沒有主跟自己說話的意思。
喻家的傭人應該是得了授意,通暢無阻地請他們進去,有位年紀大點的阿姨還試圖拉著喻寧寒暄:
“大小姐都多久沒回來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喻寧指了下喻彥:“他更久。”
阿姨一下哽住。
喻寧:“我上個月還回來過。”
阿姨:“……”
喻彥借著低頭掩的作掩蓋笑意。
才不想讓喻寧看見他被逗笑了。
剛進門,就能聽到里面幾聲緒激烈的爭吵。
喻偉忠和范婉姝分據一方對坐,面前的桌上擺著兩份文件,兩人皆是臉紅脖子的模樣。
喲。
這是撞上離婚現場了?
喻寧看了喻彥一眼。
喻彥厭煩地皺了皺眉。
就知道喻偉忠沒那麼消停,特意把他回來就是為了讓他看這一幕?
喻偉忠看到喻寧,臉有瞬間的慌,隨即又鎮定下來:“寧寧怎麼也回來啦?”
上次的事讓他認識到,喻寧不僅靠不住,還可能自己作死。
他想著拉進和喻彥的關系,特意讓喻彥回來看到這些,再順理章地說一些追憶過去的懺悔的話,估計效果會不錯。
但他有意識地沒通知喻寧,就是怕又做出什麼讓他飆升的作。到時候不說拉攏喻彥了,沒準兒他就得先氣的半死,心布局都得被掀翻了。
“路過。”
喻寧選了個視野極佳的位置,從容不迫地坐下,“聽到幾聲狗,進來看看。”
喻偉忠:“?”
范婉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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