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人類的聚集地外徘徊,某天,它看到了那個男人,奇怪的好奇得到滿足。它知道支配自己的意志想讓自己靠近他。
男人依舊穿著白軍裝,威嚴不容侵犯,人類對他很尊敬,喊他元帥。它并不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憑借自己的理解覺得男人在人類中的地位大約等于蟲母在蟲族中的地位。
人類不敢違抗他的命令,蟲族也無法擺蟲母的意志。
它耐心的等待著,看他們一次又一次絞殺蟲族,還悄悄跟在男人后。直到有一天,男人發現了它。
“唔!”時蘊抬手扶著額頭,并用力甩了甩腦袋。或許是接收到了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有片刻眩暈。
時蘊抿著干燥的瓣,要讓銀神力繼續吞噬猩紅點。
看到了時奕,卻沒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連冷尋雙都不知道時奕當初是如何殺死蟲母的,或許能從這些猩紅的點中發現當年的真相。說不定還能弄清楚蟲族為何層出不窮。
時蘊覺得自己有些焦躁,很會有這樣的緒,絕大多數時候都能讓自己保持冷靜。意識到自己的況有點不太對勁,可此時,銀點已經將猩紅點吞下。
本以為能繼續窺探猩紅點的‘記憶’,可等了幾秒,什麼事都沒發生。
此刻,被金點得退無可退的猩紅點好像發現了突破口,兇狠的撲向淡銀點。
時蘊窺探猩紅點的‘記憶’幾乎只發生在一瞬,謝寒朔見使用了不同的神力,正詫異著,又恰見猩紅點要將淡銀點吞噬,立即道:“你在干什麼?快把神力撤回來!”
他說話間看向時蘊,發現的眼底涌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嚇得額前流出了冷汗,連忙扣住的肩膀,喝道:“你怎麼了?別嚇我!快說話!”
時蘊的狀態很不對,上大汗淋漓,臉也泛著不正常的白,的意識忽然陷懸浮的狀態,正要墜混沌時,聽到了謝寒朔一聲又一聲的時蘊,瞬間涌出一力量抓了那懸停在面前的救命繩,恢復意識。
金點停在銀點前,宛若一面銅墻鐵壁,阻擋猩紅點繼續侵。
它覺得自威嚴到了挑釁,一改之前懶洋洋的模樣,將猩紅點吞噬殆盡。
時蘊腦子里的垂墜得到緩解,重重呼出一口氣,住謝寒朔的手腕,勉強說道:“我沒事。”
的模樣可不像沒事,謝寒朔見能回應自己的話,吊起來的心驟然松了下來,猛地將扣進懷中,聲音又沙又啞,“你別嚇我……”
有的哭腔。
時蘊猛然一驚,昏昏沉沉的意識清晰起來,攥拳頭的手松了松,輕輕搭在謝寒朔肩上,所有七八糟的緒都化為了無奈,偏了偏頭與他側耳相抵,安道:“我沒事。”
一模一樣的三個字,卻比剛才有力多了。
謝寒朔扣著不肯放,時蘊被他抱的有些不過氣來,啞聲道:“我剛剛是被那鬼東西蠱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
正要抬手輕拍謝寒朔的肩,旁邊忽然傳來一陣連續的重咳聲。
時蘊歪頭看去,江予風和南明巳一人拖住一個要朝他們撲過來的軍校生,背對著他們倆。
江予風高聲道:“小明,我剛才好像看見時蘊了,你看見了嗎?”
南明巳深沉道:“沒!不過我好像看見謝寒朔了,眼睛紅紅包著兩泡眼淚,不會是我看錯了吧?”
時蘊:“……”
謝寒朔眨了眼,耳子紅得剔,卻沒放開時蘊。他把腦袋耷拉在肩上,自己悶自己,悶了一會兒他松手別過頭把護目鏡帶上,轉不輕不重踢了下昏死過去的江諧。
時蘊:“……”
無奈的扶了扶額,一眼看到青小幽靈和金小幽靈繞著被江予風和南明巳拽住的兩名軍校生,用小尾卷著他們上的猩紅點哼哧哼哧往里扔。
驚訝地挑了眉,活絡氣氛的調侃道:“你們倆趁我不在這段時間,都學會自主開發業務了?”
江予風和南明巳同時回過頭,又齊齊看了眼蹲下去給江諧接骨的謝寒朔,再不約而同看向時蘊。
南明巳吐槽道:“你再不出現,我們可要被蟲族吃了。”
“比賽也不耽誤你談。”江予風小聲嘀咕,他在時蘊面前好像除了一開始去參加期中考試,就沒有撐起過學神的范兒。當然,江予風的學神稱號也是別人封的,他對此頗為無奈。
時蘊假裝沒聽見他倆的話,掃了眼還被卡在雪坑里拼命往外刨雪卻愣是出不來的文謙,讓小幽靈正經干活。
剛才的確是被‘江諧’的話影響到了,但還不至于當場失態,在金點吞噬猩紅點時,后者在無形之中蠱了的意志。
或許是近段時間讓小幽靈吞噬的能量結晶和蟲族太多,導致消化不良產生了負面影響。
不管是什麼,承載力都有上限,神力也是如此。
時蘊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們克制點,這種猩紅的點很詭異,會影響我們的認知和心態。”
江予風和南明巳接連點頭。
南明巳又吐槽道:“怎麼你的小幽靈工作效率那麼高?我們倆的小幽靈跟便似的,吞一點拉一點。”
江予風:“……”
青小幽靈和金小幽靈吞噬猩紅點的速度很慢,吞掉一顆后就從尾部甩出一顆和自一樣的點,這麼看來,南明巳的形容完全沒病。
“能拉是福。”時蘊無接話。
江予風:“……”
我們之間的對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有味道?
“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凌絕塔上見過的小孩?剛才出現了,這些猩紅的點絕對和不了關系。”南明巳貧過后想起正事,連忙說道。
時蘊立即問道:“你在哪看見的?”
“就在雪山上,不過已經是半個小時前的事了,我和老江的小幽靈差點被控制的猩紅點吞了,后來再找就沒看見人影了。”
“到底是什麼蟲族?怎麼跟人類長得沒有區別?又或者說是蟲族寄生?”南明巳詢問。
他和江予風都抱著與其被吞不如反吞回去的心態,把追逐他們的猩紅團一點一點吞噬掉。
猩紅無法寄生他們,兩人都嘗到了神力在短時間瘋狂膨脹帶來的痛苦,當時真是恨不得把腦袋砍了,好在生生撐過來后,再試圖吞噬猩紅點,沒有出現之前的痛苦。
兩只小幽靈似乎也學會了自行進食,逮著猩紅的點就往肚子里吞,又變和自己一樣的拉出來,凝聚在表面。
時蘊朝南明巳所指的雪山看去,但除了炸形的焦黑,和片片往下/流的雪水之外,只有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軍校生和教外和白茫茫一片的雪,本沒有什麼小孩。
躲起來了嗎?
此時,緩慢震的地面似乎已經達到了承的極限,于冰層下方裂開了一道極大的隙,宛若靈活的游蛇,眨眼間開裂了上百米,且還在持續擴張,冰層也在下方給出的張力中分崩離析。
時蘊晃了下,立刻被謝寒朔扶住,江予風和南明巳則沒那麼幸運,先后栽倒在雪地上。
裂出現在幾人五十米外的地方,熱氣緩緩從里面灌出來,地面的雪瞬間融化水,從外往流。
謝寒朔立即道:“這下面是座火山,不知道會不會噴發,我們最好快點到安全的地方。”
他話音剛落,一只覆蓋著暗黃粘稠的爪子從裂中探了出來,勾住雪水融化后出的巖石。
幾人同時睜大了眼,還沒見過蜥蜴怪的江予風和南明巳同時一聲臥槽,連連往后退。
恐怖的嘶吼聲由下而上震響天際!
丑陋的爪子踩在的巖石上,蜥蜴怪借力一躍而起!
恰在此時,猩紅的束從天邊激而來,瞬間命中從裂中跳起的蜥蜴怪,筆直穿了它的頭部和軀。
腥臭的膿水涌了出來,落在巖石上,發出噗嗤噗嗤的腐蝕聲。蜥蜴怪無力的在空中了下爪子,以眼可見的速度分崩離析,并垂直墜回了裂中。
幾人陸續反應過來,時蘊拽著江諧跳進鉆地機甲中,謝寒朔也迅速進了白機甲,把地上的軍校生一一撿起,立即飛離裂附近。
天邊,龐大的戰艦穿破云層,出巍峨軀,氣勢洶洶而來!
每當有蜥蜴怪或是甲殼蟲族想要從裂中爬出來,都會被戰艦出的粒子束擊穿,落回裂。
十艘戰艦憑借良的武儲備占據倒的優勢,機甲小隊從戰艦中飛出,通過戰艦定位到的生命信號,對地面展開搜救行。
雪層被挖開,一個個幸存者被送進戰艦里的隔離區,時蘊等人也被帶到了戰艦上。
蟲族調查的調查員和冷海星的研究員都還沒到,軍方也不敢擅自行,以免況變得更糟糕,只能把所有幸存者單獨隔離起來。
被接引著進戰艦并進休息室后,時蘊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氣,今天一天的經歷可都要比上場軍校排名賽整整一個月還驚心魄。洗了個澡后,便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的神一直繃著,放松下來后,的疲憊全都涌了上來。
藍小幽靈蜷進在側,圓滾滾的在一呼一吸間發出淺淺的金芒。是幽藍點在消耗最近獲得的能量,圓鼓鼓的小腦袋也緩緩回原來的大小。
白小幽靈好奇的歪著小腦袋湊過去,試探的拱了拱藍小幽靈的腦袋。淡金的芒覆蓋過來,連它一起裹住,覺像層輕輕的薄紗。白小幽靈翹了下小尾,和藍小幽靈小腦袋對著小腦袋,接收傳遞過來的能量,一起呼呼大睡過去。
一人兩幽靈睡得天昏地暗。等時蘊醒來,已經三天后了。
剛睜開眼時,有些分不清眼前是現實還是夢境,迷迷糊糊看著眼前的明玻璃,又因為線過亮而下意識瞇起了眼。
等意識緩慢歸攏,發現自己正躺在治療艙里,臉上還戴著氧氣罩,活像重癥監護病房里生命垂危的人。
這比喻不太恰當,時蘊抬手把氧氣罩摘了,又發現治療艙旁邊有個人影,是冷尋雙。
他頭也不抬看著漂浮在治療艙外的數個虛擬屏幕,說道:“可算醒了?再不醒我就要考慮用電擊治療了。”
時蘊:“……”
不至于。
張了張想說話,卻發現嚨干得厲害,本發不出聲音。治療艙中的機械手了出來,妥的喂了半杯水。
“我……怎麼了?”時蘊覺嚨的干稍有緩解,但說起話來還是費力。
“你睡了三天,初步判斷是神力超負荷導致的昏迷。”冷尋雙說道。
時蘊眨了眨眼,試圖理解神力超負荷幾個字。
冷尋雙大概猜到了的想法,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神力吃撐了有點消化不良。”
“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就是睡得有點久,你的機能和意識狀態有點節。”
時蘊偏了偏頭,發現睡過去之前趴在側的兩只小幽靈都不見了,藍小幽靈是回了神力泉,白小幽靈——
白小幽靈從冷尋雙后飄了出來。它前的小蝴蝶結依舊漂亮致,發現時蘊醒來后,白乎乎的小家伙在空中打了個滾,穿過治療艙,啪嘰一下撞在的臉上,還用圓乎乎的小腦袋蹭了蹭,發出‘怕怕,要親親’的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