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站在那里,竟然忘記了彈。
反倒是聶靜云對著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愣著干什麼,進來坐啊。”
接著,也注意到了卓爾后的鄭疏安。
同樣也對他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鄭疏安注視著,久久無言。
見狀,聶靜云再度開口,“你們別搞得這麼嚴肅行不行?卓爾,我想再見你一面的,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所以千萬別出這樣難過的神,我會舍不得的。”
聞言,卓爾抿了抿,忍住眼角的酸,到底還是出了些許笑意,“好。”
聶靜云笑容加深了一點,偏頭把目落向鄭疏安,“可以借你老婆跟我聊聊天嗎?”
鄭疏安這一次沒有遲疑,他拍了拍卓爾肩膀,便轉出去了。
他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和聶靜云,下一秒,聶靜云側頭看向窗外,“以前我最喜歡的是秋天,不冷不熱的,溫度適宜,而現在我發現每一個季節我都喜歡,只可惜,以后再也不到了。”
卓爾順著視線同時看去,上午的很刺眼,折在病房中,窗戶對面是一條繁華的步行街,坐在聶靜云那個位置,剛好可以把路況看的清清楚楚。
只不過現在畢竟是夏季,行人并不多。
聶靜云看了會兒,就收回了目,對卓爾說,“不過,為自己爭取了一年多的希,我已經知足了。要不是你,一年多前我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哪里還有機會坐在這里同你告別。”
卓爾聽了,有一瞬間掉眼淚的沖。
努力抑住心里的淚意,嗯了一聲,“這一年多里,和你接了幾次,我也發現你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討厭。”
話一出口,聶靜云就笑了。
隨即緩緩搖頭,“別啊,繼續恨吧,恨著總比忘好。”
卓爾一怔。
就在這時,聶靜云倏地開口,“看在我明天就要離開的份上,幫我一個忙吧。”
在前往墓地的路上。
鄭疏安開車,卓爾則和聶靜云坐在后面。
聶靜云從醫院出來之后,整個人神狀態都表現得很好,一直看著車窗外,像是想要努力把這些記在腦海里。
越興,卓爾的心就越沉重。
剛剛聶靜云提出幫一個忙,還意外了一下,以為會是其他的要求,卻沒想到,是想讓帶去自己的墓地看一看。
當這個請求提出來的時候,卓爾著實驚訝了一會兒,但還是把的想法和聶友亮夫婦做了個商量,當即鄭疏安就道,“我來開車。”
思緒間,很快就到了聶靜云的墓地。
這是聶友亮在一個月前,病惡化的時候備下的,沒想到有一天會想親自來看看。
聶靜云實在是太過于孱弱了,一下車,整個人就隨之晃了晃。
若不是卓爾攙扶及時,說不定就倒在了地上。
剛扶著站穩,就被聶靜云推開了手,笑著說,“我自己可以。”
卓爾還要說什麼,鄭疏安卻在一旁開口,“讓一個人試一試。”
頓時卓爾也沒再了。
只是眼睛地盯著聶靜云,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摔了一跤。在聶靜云一個人上了幾級樓梯時,聶友亮和他老婆也跟著來了。
他們看到聶寧愿瘦削的影時,幾乎瞬間老淚縱橫。
可偏偏不敢出聲打擾,只能和卓爾一起,注視著的背影,看上去那麼孤單。
沒多久,聶靜云就只來到了自己的墓前,卓爾們也跟在了的后。
就見神和的,著自己的墓碑,又仔細看了看墓碑上的字,包括墓。
最后,坐在了墓前,開始大口著氣。
聶太連忙把水遞給,卻沒接,而是眺著遠方,“這里可是我以后永遠長眠的地方,我早就想來看一看了,就當提前悉環境了。”
說著,還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青山環繞,空氣也新鮮,不錯,我喜歡的。”
見此形,聶太轉頭與聶友亮對視了一眼,眼眶都是紅紅的。
而卓爾心里也不太好,想說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就在這時,覺到一只手無聲的環住了的腰,的心神微微一凜。
回頭看向鄭疏安,后者同樣諱莫如深。
就在彼此沉默間,聶靜云再一次開了口,是對聶友亮說的,“爸,以前我和你一起對卓爾做了很多錯事,今天在這里,我覺得我和您都有必要跟為自己的行為道個歉。”
說著,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來到卓爾面前,下一秒,雙膝一彎就跪了下去。
卓爾猝不及防,等到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手把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聶靜云只是笑,“這是我欠你的。”
卓爾輕輕搖頭。
說話間,聶友亮也走了過來,他神黯然的說,“這一跪,你得起。這一年多,你對靜云的關照,我們也是看在眼中,你越好,我們就越愧疚。”
然后他微,“我們無以為報,假以時日,你們要是不嫌棄,用到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一定在所不辭。”
卓爾還沒說話,倒是鄭疏安已經開口,“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卓爾也不是那麼計較的人,所以,不用在刻意放在心上。”
聶靜云此時眼淚都已經落了下來,看得出是真的愧。
見狀,卓爾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不哭了,我不怪你了。”
聶靜云終于笑了起來,由衷的嗯了一聲,“謝謝。”
隨后又坐了會兒,實在吃不消了,才緩緩往回走。而就在即將離開墓園準備上車的時候,聶靜云突然整個人往地上倒了下去,像一片凋零的落葉一般。
伴隨著聶友亮和聶太的嗚咽聲。
卓爾從始至終,都有些懵。
包括跟著到了醫院,眼睜睜看著聶靜云推急救室,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來。
直到醫生十分憾的宣布,聶靜云已經離世的消息之后,卓爾才驟然反應了過來。
原來,聶靜云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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