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疏安晚上回來的時候,卓爾并沒睡下,而是靠坐在床頭拿著一本相冊在翻閱著。
他往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又看向掛鐘,不由道,“怎麼還不睡?”
卓爾抬頭,下一秒,朝他勾勾手指,“我今天特意翻出了我的相冊,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哦?”鄭疏安來了幾分興致,他下外套走過去,就見卓爾手里赫然拿著的畢業照片。
接著,卓爾將照片往他面前推了推,“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哪個是我。”
鄭疏安手接過,果真就認真的看了起來,大概看了會兒,最終定格在第二排第一個短發生,“這個應該是你。”
隨后卓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很快就出一個笑容,“這麼快就被你找到了,是我這麼多年都沒有長變還是你眼睛毒辣?”
鄭疏安忍不住莞爾起來,“一個人再怎麼變,的眼神是不會變得,你這個照片的眼神雖然很青,但卻像極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問我問題的樣子。”
卓爾怔松了一秒。
沉道,“這是我進高中的畢業照,安瀾總說很憾沒有跟我一起拍。”
說完,緩緩看向鄭疏安,“雖然知道你其實已經通過陳勁宇的那番澄清大概了解那件事,但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詳細的跟你說起那一段過去。”
鄭疏安眼眸深沉了下來,他說,“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上次就這麼說過的。”
“是,那是因為你考慮到我的心,但疏安,不能總是你為我考慮,我也要顧及你的心,你是我的丈夫,自己妻子經歷的事怎麼能通過別人來知道呢?”
鄭疏安沉默。
卓爾卻出溫婉的笑意,“之所以不說,不是因為我避諱,只是單純的覺得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不是什麼榮的事,所以我現在想告訴你,你愿意聽嗎?”
聞言,鄭疏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良久,他嗯了一聲。
這件事陳勁宇主澄清的文字中,其實有很多關鍵問題他沒有提,畢竟比起卓爾這個被影響的人,他當年是輕輕松松的考上了醫學院,從此將過去完整的撇下。
可卓爾,明顯就沒有他好運。
緣分是個很微妙的東西。
從高一到高二,卓爾和他都是同桌的關系,為此,安瀾還對心生羨慕了好久。不過雖然是同桌,但卓爾屬于向型的孩子,話很,除非必要回答的,基本不怎麼說話,而陳勁宇則是那種大男孩,績好,又個開朗,長相也好看,自然招人喜歡。
卓爾也不是完全沒有注意過他,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那些早什麼的,對來說是青春期的奢侈行為。
所以,更多的是對陳勁宇績優異的欣賞。一個學霸,每一門課程都很優秀,再看嚴重偏科的行為,簡直都自愧不如。
可如果只是對他有那麼一欣賞那麼后來的事就欣賞不起來了。
起因的確是一個日記本,在那個炎熱的下午,突然就出現在了班主任的辦公室里,也是卓爾人生轉折的第一步開始。
日記本上全是訴說著對一個人的綿綿意,而最重點的地方是,每一篇日記下面都會署名卓爾,并附上日期。
那個年代,績優異的人說話的信服力總是要高出許多,所以明明字跡是陳勁宇的,只要他否認,那麼背鍋的人就不會是他。
陳勁宇家境一直優越,卓爾與他更是天壤地別的差距。
有一對有錢父母的好就是他們為了不讓兒子深陷負面的議論之中,他家直接找到了校方,接著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幾個“知道”的同學,們一致認定卓爾對陳勁宇倒追不,還故意丟了日記本試圖黑他。
一時之間,誰是誰非似乎已經有了定論。
卓爾也不是沒有據理力爭過,去找陳勁宇,但他對避而不見,在學校里,也和拒絕流,有一次,卓爾直接激地和他掀了桌子。
指著他,“為什麼是你做的事你不承認?”
然而他都無于衷。
于是班里的人又開始指責,試圖裝弱來推卸這件事。
甚至這件事在其他同學的眼中了“擾。”
流言是可以殺人的,那段時間卓爾只要去到學校,就要面對別的同學在背后指指點點,班里也沒人主跟說話,大家都對避諱不及。
在事愈演愈烈的況下,最后的后果就是卓爾被著退學,這件事也無疾而終。
卓爾在敘述完整件事的過程之后,表從始至終都很淡然。
說,“其實當年之所以不能釋懷,是覺得同樣都是人,為什麼沒有做錯事的人就要接懲罰呢,有錢真的是無所不能嗎?”
說到這里,自嘲一笑,“原來有錢能使鬼推磨,是真的。”
鄭疏安攬著的肩頭,側頭親了親的臉,“都過去了。”
卓爾點頭,“是啊,釋懷的不能釋懷的,統統都過去了。”
鄭氏集團在鄭疏安上次在會議上發飆過之后,就開始了新的一人員洗盤,整個公司上下都于極度繃的工作狀態中。
卓爾除了理日常工作之外,也加到跟鄭疏安審核的行列中。
不過只負責記錄,由鄭疏安最終決定去留。
鄭氏集團經營歷史悠久,從老爺子手里再到鄭疏安接手,多年里,人員變很多次,部人員也早已形了錯綜復雜的關系網。
所以想一下子理清楚,基本不太可能。
那幾天,鄭疏安和卓爾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辦公室里清查人員,日子忙碌但也清凈。每天就是家里公司兩點一線。
不過再次見到聶靜云,卓爾倒不怎麼意外。
那天在一家日料店,卓爾跟安瀾吃了飯就分道揚鑣,等到走到車前準備開車離開時,聶靜云突然出現在的后,并住了,“利用謀詭計拆散別人姻緣,這種滋味是不是很快樂?”
聞聲,卓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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