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道溫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我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過來了,看到你醒來真是太好了。”
卓爾朝里面看了過去,只見聶靜云正端坐在鄭疏安的床頭邊,語笑盈盈的看著他。
“你費心了,這段時間也讓你們為我擔心了。”鄭疏安不咸不淡的說著。
聶靜云笑容微斂,“你和我還用得著這麼客氣麼?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時常回憶起我們的小時候,想一想那時候還真是自由自在,我記得那時候我爸管我很嚴,老把我關在家里,而你就會爬到二樓來,幫我開門。”
說著,聶靜云再次聲笑了起來,“你還記不記得讀書那會兒,我們班班花給你寫書,你以為是什麼重要容,還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看完了之后整個臉都快紅了,把書塞給我讓我去幫你拒絕。”
話說完,里頭傳來鄭疏安低低的笑聲,“難為你還記得。”
此時卓爾站在門口,心卻像是被人攥著一般疼。
他記得聶靜云,記得那些過往,唯獨不記得和兒,雖然已經在心里消化了很久這個事實,可是看著他們心無旁騖的聊天,卓爾還是覺得窒息的厲害。
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怕自己真的會崩潰。
索轉離開。
病房里,聶靜云還在回憶著過往,卻沒察覺到原本帶著幾分笑意的鄭疏安已經恢復了面無表。
他忽然打斷了的話,“我聽說我們那個項目中斷了?”
聶靜云笑容倏地一滯。
卓爾返回到病房時,聶靜云已經不在了。
鄭疏安正坐在那兒在喝湯,神怡然自在。
卓爾路過他床邊,下意識朝他端著的碗中看了一眼,是煲好的湯,約還冒著熱氣。
今天一整天都在這里,在此之前只有聶靜云來過,誰送的湯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鄭疏安見回來,卻不見楊允謙,不由停下喝湯的作,“怎麼就一個人回來了?”
聞言,卓爾在沙發上坐下,神郁郁,“看到我你很不自在嗎?”
鄭疏安頓了下,表有些莫名其妙。
卓爾看在眼中,只覺得自己在自討沒趣,末了,意興闌珊的補充了句,“他公司有事臨時走了。”
說完就站起來,“我要去買晚飯了,你吃什麼?”
結果不等鄭疏安答話,卓爾就自顧自地說,“差點忘了,你喝了湯應該也吃不了了。那我自己一個人去吃點好了。”
話音落地,轉走。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鄭疏安沉著聲音,“回來。”
卓爾不懂,只是轉頭看向他。
只見鄭疏安挑眉著,“有你這樣照顧病人的?自己吃,就不用管病人吃不吃了?”
卓爾聳了聳肩,“你剛才不還在喝湯麼?馬上吃飯,你確定吃得下?”
然后角勾起一陣似笑非笑的笑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人家也是一番心意,你可得好好品嘗。”
這句話一說完,就面無表的轉走了。
從病房出來,卓爾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走廊上坐了下來。
心里止不住在嘆息,自己沒事和他計較干什麼?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和聶靜云的關系,怎麼就是忍不住酸他呢。
好歹還是個病人呢,說好的全心全意照顧呢?
卓爾越這麼想,心里越覺得有些后悔,想想甚至覺得好笑,三十歲的人了,竟然也會爭風吃醋。
坐了會兒,就又重新返回到病房。
一進門,鄭疏安正在翻閱雜志,對于來去這麼快,也沒表現的很訝異,反而是頭也不抬的說,“消氣了?”
卓爾腳步停住。
見直直的看著他,鄭疏安表沒什麼起伏,“湯是姑姑要帶給我的,跟聶靜云沒有任何關系。”
話一出口,卓爾眉眼不著痕跡的一松。
下一秒,就笑了,心頭的霾一掃而空,“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跟我解釋嗎?”
鄭疏安不置可否,“我只是不想增添你的誤會,對于忘記你這事我本就抱歉的。”
“打住!”卓爾做了個終止的手勢,一本正經的說,“你跟我解釋一下我還是開心的,后面的那些提醒實在是不必了。”
鄭疏安被的話給逗樂了。
他把目從雜志社移開,緩緩落向,“看來你很介意我沒有想起你這件事。”
這句話不是疑問是肯定。
卻功地讓卓爾鼻子一酸,唔了一聲,強裝鎮定,“我介不介意對你來說重要嗎?你都不記得我了,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的話讓鄭疏安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后他無比閑適的看著,“所以呢?你是不是打算放棄了?反正沒了男人,還有工作,也不是一定非要不可,對不對?”
卓爾怔了怔。
良久,吸了吸鼻子,想也不想的否定,“我沒這麼想。”
鄭疏安不以為然,“可我以為你就是這麼想的。如果一個人真心實意的想要把自己托付給一個男人,我想,我們應該早就結婚了吧?”
卓爾表變了一瞬。
只聽鄭疏安一字一句的說,“大方的承認吧,你更在意的其實是自己的。”
這句話說完之后,他就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剛吃了湯我出去消消食,你要是了,自己吃飯吧。”
然后他就要離開。
正當他走到門口時,卓爾的聲音從他后響起。
“我確實后悔的。”
鄭疏安腳步功頓住。
“躺在病床上將近三個月,我無時無刻都在后悔自己為什麼不對你好一點,更好一點,為了親眼看到你醒來,我咬牙堅持做復健,每天做的人都是暈的,我都沒有想要放棄,因為我希在你醒來的那一刻,看到我安然無恙,你會安心許多,我甚至在想等你好了,我們就立馬結婚。”
“然而,事實卻告訴我,你把我們的過往都忘了。”
說到這里,卓爾聲音約帶著一些哽咽。
鄭疏安回頭看向,目微微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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