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過去,五公主的脾氣一日比一日的煩躁,卻也沒提他半個字,秋楊倒是背著,暗里去了幾回督察院,卻都沒打聽到半點消息。
倆個人,彷佛徹底地斷了個干凈。
直到半月后,五公主進了宮,見完太子妃從東宮出來時,迎面便遇上了前來同太子稟報政務的韓靖。
五公主抬起了頭,目落在他的上,半月不見,原本清冷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沉默,那張臉甚至比之前更為俊朗了幾分。
五公主心頭猛地一悸。
韓靖也見到了,只看了一眼,便淡淡地挪開了目,臉上并沒有半點波。
到了跟前時,韓靖才躬朝著行了一個禮。
沒有喚,也沒停留。
腳步與肩而過,似是從未認識一般,毫無留地從旁經過,進了東宮。
微風從他上拂過,留下了淡淡的青竹香,悉的氣息,鉆進鼻尖,五公主心頭漠然一酸,麻麻的疼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腳步聲走遠了,五公主才地捂住了心口。
他是要死自己。
一個時辰后,韓靖從太子的東宮出來。
背靠在馬車壁上,韓靖習慣地閉上了眼睛,可眼睛合上了,腦海里的那張臉,卻是越來越清晰。
瘦了。
膝上的手掌再次蜷了起來,一雙眸子再睜開,里頭已經布滿了。
韓靖艱難地咽下了嚨間的哽塞。
——安,別鬧了不。
馬車從宮中回來,停在了督察院的門口,李默上前掀開車簾,還未還得及稟報,韓靖已經從馬車鉆了出來,雙腳落地,抬起頭,一眼便見到了門口立著的一道影。
韓靖眸子斂下,沒去瞧。
五公主出宮后,沒回公主府,直接上了督察院,在門口已經等了快半個時辰。
馬車從巷子口駛進來,五公主早就聽到了馬車的靜聲,一直立在那,等著他下來。
此時看著他的腳步一點一點地靠近。
同在東宮門前一樣,那腳步經過時,依舊沒有任何停留,甚至沒去看一眼。
悉的氣息,再一次從旁,鉆了鼻尖,五公主地咬住了瓣,終是在那道影越過自己,快要消失在門時,轉過了頭,聲喚道,“韓靖。”
門的影,腳步依舊往前,并沒有停下來。
五公主都快哭出了聲,又道,“本宮答應你。”
輸了。
不能沒有他。
倘若當真會遭天譴,在他岀事之前,便自行了斷。
門的影,剛抬起腳準備上跟前的長廊,聞聲后,一頓,緩緩地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