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是誰?”盛菲菲直接拆穿,“眠眠嗎?”
剛才問了一個朋友才知道,陸習通知的時間是明天而不是今天,他邀請的人,本來只有姜予眠。
“原來今天不是你的生日會,是表白會。”
突發的狀態讓陸習十分頭疼,他明明故意瞞著盛菲菲,還是把人招來了,而他真正要找的人卻不在場,陸習左看右看:“姜予眠呢?沒來?”
“來了,在外面接電話。”盛菲菲沒有瞞,抬頭打量四周的布景,這大概是見陸習做過最浪漫、最用心的一件事。
“抱歉啊,你心準備的表白被我破壞了。”
盛菲菲轉離開,從原路返回,理完工作的姜予眠剛到門外。
姜予眠正要開口,盛菲菲卻當沒看見似的,一臉冷漠從旁離開。
“菲菲?”姜予眠扭頭追上去,盛菲菲舉手示意別跟上來,“別問我發生了什麼事,陸習在里面等你。”
當姜予眠看到門口的鮮花,頓時反應過來:“你騙我。”
很久以前,陸習說要跟道歉,把騙到院子里讓一群人嘲諷。
現在又是這樣,以多年誼為由,騙參加生日會。
“之前你一直拒絕我,毫不給機會,所以我才想借此把你單獨約出來。”被質問的陸習頓時有些無措,慌忙解釋,“我沒想騙你,只是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而已。”
“你要做什麼事,坦坦不行嗎?你有追求的權利,我有拒絕的權利,這都不是你欺騙我的理由。”可笑竟信以為真,還把盛菲菲來參加……
陸習煩躁撓頭。
表白會,被他搞砸了。
陸習還要說什麼,姜予眠卻沒時間再聽。
追上盛菲菲,向道歉:“菲菲,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的安排。”
“我不怪你。”盛菲菲轉過頭,臉上不見平時的笑意,出乎意料的冷靜,“親眼見證自己喜歡多年的男生向我最好的朋友表白,還奇妙的。”
姜予眠解釋:“我不知道今天的安排。”
盛菲菲問:“那你知道他喜歡你嗎?”
遲疑了一下:“知道。”
盛菲菲冷笑:“我不怪你得到他的喜歡,但你知道他喜歡你,卻還瞞著我,看我給他挑禮,若無其事地喊我跟你一起參加他的生日會。”
“挑禮的時候我不知道!”姜予眠不想產生更多的誤會,“他突然說要追我,我拒絕了,他說當朋友,我才答應來的。”
盛菲菲語氣一急:“他說當朋友你也信?”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是跑到你面前告訴你,陸習喜歡我,還是因為他的喜歡,從此躲避你?”從被陸習告白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周,本沒想好理這一切。
姜予眠掐住掌心讓自己迅速離緒,冷靜下來:“菲菲,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距離事發生才一周,我沒想好怎麼告訴你,但我不喜歡陸習,也從沒想看你笑話。”
姜予眠把整個事表述得很清楚,的表那麼認真,以至于吵架都提不起勁。
盛菲菲心復雜,扔下一句“讓我冷靜冷靜”就打車走了。
姜予眠站在路邊,泄氣似的蹲下來,手掌拳抵在額前。
以為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一時興起的陸習放棄,現在看來,的確是異想天開。
一輛又一輛的車飛馳而過,姜予眠約聽到手機鈴聲,這才慢慢向兜,拿出手機。
電話接通,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之前打你電話占線,到那邊了沒?”
姜予眠沉默了一會兒,“陸宴臣。”
孩吸吸鼻子,嗓音里染上一不易察覺的哭腔:“我好像,又犯了很大的錯。”
的聲音混著車子鳴笛聲,陸宴臣敏銳察覺到:“你在馬路邊?”
他扣下正在使用的筆記本,拿上車鑰匙出門:“去附近找家店等我,大概四十分鐘。”
冬天的夜晚來得更早。
姜予眠在附近找了家飲品店,一坐就是半小時。
窗外夜幕降臨,路燈徐徐點亮,姜予眠捧著溫熱的飲料直至冷卻,那人還沒有出現。
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角落,不玩手機,就發呆,手里的飲料連吸管都沒。
店員都忍不住往那邊看了幾眼。
店里的人越來越多,姜予眠被喧鬧聲“吵醒”,起離開了座位。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除了夜晚涼風,還有悉的溫暖懷抱。
陸宴臣擁著,側頭在耳邊問:“等很久了嗎?”
搖頭,說不出話。
陸宴臣的手在背后輕拍安兩下,沿著胳膊去牽,“外面冷,去車上說。”
車里開了暖氣,兩人坐在比前排更的后座,周圍十分安靜。
姜予眠低頭,垂于前的手指胡挲輕扣:“之前的花,都是陸習送的。”
“那天,他來找我,說喜歡我,我不信。”
“后來他每天都到公司附近來接我,我拒絕了。”
“前天,他以朋友份邀請我參加生日會,我以為他真的只是一時興起,結果……”跟盛菲菲鬧翻了。
吸取教訓,直接跟陸宴臣坦白了所有:“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們,只是沒想好要怎麼告訴你們。”
他們四個人糾葛太深,陸習跟陸宴臣是親兄弟,陸習是盛菲菲從高中喜歡到現在的人,突然被告知心意的完全沒做好準備。
這并不是值得宣揚的事,對而言更是負擔,卻沒想到一時的瞞會讓事發展到這步。
姜予眠低了聲音:“對不起,沒有告訴你。”
“不需要跟我道歉。”陸宴臣抬手搭在肩頭,“被人喜歡不是你的錯,你沒有搖擺不定欺騙,而且明確拒絕過,你已經做到了在自己原則該做的事。”
這段出乎意料的話一點一點讓姜予眠重新活過來。
在每次不知所措的時候,陸宴臣總會理智又溫地從另一個角度分析,告訴:你沒做錯,不需要道歉。
“我好像總是經營不好一段關系,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經歷過被好朋友否定的覺,所以后來朋友都保留余地,可盛菲菲當初那麼主的靠近,早就認可這個朋友。
“眠眠,你要記得。”陸宴臣按在肩頭那只大拇指抬起,輕輕過臉頰,“你有權利保留別人喜歡你的。”
“可是菲菲生氣了,我沒有理好這件事。”姜予眠低聲絮語,“坐在店里等你的時候,我也很怕告訴你之后,你會生氣。”
陸宴臣擁著背,了的頭:“我們眠眠,這麼委屈啊。”
在緒不穩的時候,有個人這麼溫的說了委屈,姜予眠一下子就繃不住。
就在他面前,眼淚嘩啦啦的掉。
時隔三年,孩再一次以弱的姿態在他懷中哭泣。
那點稀薄的淚水不足以打膛,卻化作利刺進他的心臟。
腦中閃過祁醫生曾經告訴他的話:“一個人是會心疼的。”
他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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