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自己喝醉以后會做什麼,溫見琛心里多是有點數的。
但他太太應該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嚇到沒有。
溫見琛臉上出不好意思的訕笑,拉起被子擋住自己眼睛以下大半張臉,眨眨眼,“嗯……你是被我嚇到了嗎?”
裴冬宜本來只想試探一下看看他記不記得昨晚的事,然后再決定拿他的尺度,沒想到……
好家伙,他知道自己喝醉酒會變唐僧,會發瘋啊?!
裴冬宜角一,干脆就著側臥的姿勢,把手掌墊到臉下,好奇地拉了拉他的被子,“哎,你知道你喝多了會……發癲吶?”
……發、發癲?
被這麼一形容,溫見琛頓時大囧,拽著被子死不松手,眼睛飛快地眨了好幾下。
裴冬宜嘖了聲,又問:“說真的,你還記不記得昨晚自己做了什麼?”
躲在被子里的男人搖搖頭,眼睛彎了彎,說:“我只記得半夜醒的時候做了什麼。”
裴冬宜一頓,“……嗯?你醒過嗎?”
“熱醒的。”他解釋道。
裴冬宜瞳孔地震,“空調那麼涼,你還熱醒?你做什麼了?”
溫見琛看著的目著一無辜,但說出來的話卻讓非常無力吐槽。
因為他說:“吸秋秋。”
裴冬宜:“???”
似乎是怕不理解自己說的話,他在被窩里手摟住了裴冬宜的腰,一頭扎進懷里,臉著的,深吸一口氣。
“就是這樣吸,像吸裴鴛鴦一樣。”
裴冬宜:“……”哪里來的稚鬼!這不是我老公!
看著蝦米似的拱在自己前的男人,被他的故作可惡心壞了,需要深吸一口氣才能忍住打人的沖。
“……那你想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半晌,咬著牙問道。
溫見琛在懷里愣了愣,許久不吭聲,像是在衡量知道這件事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片刻后他蹭蹭妻子的脯,忍痛拒絕道:“不想,知道太多的人容易死。”
裴冬宜哦了聲,“你想知道啊,好吧,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
溫見琛:“……”
他看著裴冬宜無地推開自己,然后從枕頭底下找到手機,十幾秒鐘過后,淡定地說:“好了,我已經告訴你了,注意查收信息。”
話音剛落,他就聽見自己的手機發出叮咚一聲信息提示音。
他看了眼裴冬宜,將信將疑地拿過自己的手機,解鎖之后看到給自己發的信息,是一條時長很長的視頻。
心里頓時一咯噔,還沒看就冒出了不好的預,不會吧,這個人……
他一面點開視頻,一面扭頭看了眼裴冬宜,只見一臉幸災樂禍,心頭不祥的預愈加強烈。
接著他就聽見自己的聲音:“……導致和組織微循環灌注不足,致使組織缺氧、細胞代謝紊和功能損的綜合征……”
“急呼吸窘迫綜合征是在嚴重染、休克、創傷及燒傷等非心源疾病過程中……”
“如果你去做外科手,打了全麻,但是你半路醒了,就是運神經被麻痹而意識卻依舊清醒……”
溫見琛:“!!!”
他立刻把視頻關了,倒吸一口冷氣,“這真是我干的?!”
裴冬宜頓時一樂,“難道我還能臨時找到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替演員來擺拍嗎?”
溫見
琛頓時一噎,“你怎麼能拍這種視頻……”
這妥妥的黑歷史好嗎?!就不能讓它為過去嗎!!!
裴冬宜咯咯笑出聲,“繼續往后看啊,前面這都是小菜一碟。”
溫見琛瞳孔地震:“……這還不是最社死的?你別騙我!”
那他昨天得多丟人啊!以后還有臉去人家那里消費嗎?!
裴冬宜見他有些不信,哼了一聲,“這哪夠啊,您昨晚可是連親老婆都認不出來了呢,你都不知道我多傷心。”
一面說,一面眼疾手快地搶過他的手機,繼續播放視頻。
溫見琛一大早就在震驚和臥槽中面無表地欣賞完由自己傾主演的……撒酒瘋大片。
眼看著自己爬上汽車引擎蓋。
眼看著自己發表演講,還指著寧濤一口一個這位同學。
眼看著自己對裴冬宜說你像我老婆但你不要靠近我。
溫見琛:“……”快讓我去死!現在!立刻!馬上!
他把頭埋進了被子里,整個人躲起來,不好意思到不敢見人的模樣惹得裴冬宜哈哈大笑,既幸災樂禍,又得意洋洋。
拍拍旁邊隆起一團的被子,哎了聲:“放心吧,就我和你寧師兄知道,最多他會告訴夏姐,再多就沒了,你也不算丟臉。”
“放心啦,都是自己人,知道就知道,有什麼關系。”
一徑安他,但溫見琛并不信,繼續埋在被子里悶悶地道:“你還拍視頻,我不信你不給別人看。”
裴冬宜就哄他:“要不這樣,我把視頻刪了,我真的是拍著好玩的。”
騙鬼呢,溫見琛從被子里鉆出來,冷哼一聲,“你沒開自上傳云端?”
啊這……裴冬宜干笑兩聲,“那沒事也不會特地去下載啊。”
跟溫見琛保證:“只要你聽話,我一定不給任何人看。”
溫見琛震驚:“……你還要跟我講條件?”
“這話怎麼說的……”裴冬宜努努,老調重彈,“你昨晚連我都認不出來,還不想讓我靠近,知道我多傷心嗎?都這樣了,你還不許我出口氣嗎?”
說到這個溫見琛就氣短,他也真是的,怎麼能喝醉了就認不出老婆了呢?活該現在被人拿,一步錯步步錯,早知道不去喝酒了!
他唉地長嘆一口氣,反抱著裴冬宜,委屈得要死,“那行吧,你想對我怎麼樣就怎麼樣。”
裴冬宜笑呵呵地應道:“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的。”
溫見琛懶洋洋地嗯了聲,把頭埋脖子邊,安靜了半晌,忽然說:“秋秋,我想好了。”
裴冬宜聽了一愣,想好了,什麼想好了?
疑地嗯了聲,聽他繼續道:“我還是不想……我有媽媽的,大伯母就是我媽媽,走的時候,說過媽媽會永遠在天上看著我的。”
裴冬宜剛剛回過神,聽完他的話就又是一愣,“……啊、你說這個啊。”
原來他說的是佘雨的事,忙嗯了聲,“那就不,都多大人了,咱們有做自己的自由。”
說完又問他:“你什麼時候想好的?”
“半夜吸你的時候。”溫見琛應道,描述得很詳細,“就是這樣,一邊吸一邊想,想起了以前的事。”
說完深吸一口上淡玫瑰味的暖香。
裴冬宜:“……”我懷疑你占我便宜,而且我有證據。
看在他這兩天心都不好的份上,裴冬宜沒懟他,就這麼讓他抱著,沒過多久,他又睡著了。
等他睡著,裴冬宜起,洗漱過后下樓吃早餐,跟大家聊了會兒天,紀苓薇翻出昨
天在超市買的米花套裝,用平底鍋了一大盆米花。
滿屋子都是米花那甜滋滋的香味,裴冬宜接到溫見善打過來的電話,問溫見琛怎麼樣了。
裴冬宜說他沒事,就是累,現在都還在睡回籠覺,說完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他剛才跟我說,他想好了,跟佘阿姨……就還是跟一樣吧,他說起了大伯母走的時候,哦,就是你媽媽。”
說完話,聽見電話那頭一片死一樣的安靜,一時間有些拿不準溫見善什麼態度,只好試探著他:“……大哥?”
“我知道了,會轉告二叔的。”溫見善突然出聲道。
裴冬宜忙跟他道謝,溫見善又說:“有什麼需要家里幫忙的盡管開口,這幾天麻煩弟妹多陪陪他。”
裴冬宜又趕答應,規規矩矩地同他道了聲再見,這才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后才松了口氣,講真,對于溫見善這個大伯哥,還是有點怵的,大約是在婚前聽說過不他的手段,而且他一看就不是溫見琛這種容易心的人。
“不過你大哥對你是真的好。”溫見琛睡醒之后,把和溫見善通話的容告訴他,末了慨道。
溫見琛笑笑,“那是因為我拎得清,你試試我跟他搶家產看看,不打得我頭破流都算我贏。”
裴冬宜聽了哈一聲,“一樣的,我二哥要不是出去單干了,跟我大哥也未必能得這麼好。”
一旦涉及利益爭搶,就算是親兄弟,也肯定會起各種齟齬。
“所以說生什麼二胎三胎,一個就夠夠的了。”溫見琛忍不住吐槽道。
裴冬宜聞言立刻扭頭去看屋里墻角的攝像頭,見指示燈是熄滅的,松了口氣,提醒他:“錄節目呢,不要講這種不正確的話,自己心里怎麼想的自己知道就可以啦。”
溫見琛聳聳肩,問裴冬宜有什麼現的吃的。
“你要吃不懂去樓下冰箱找嗎,難道還要我喂到你邊?”裴冬宜哼哼,乜著他,“你別忘了,現在抓著你把柄的人是我,應該你給我找吃的。”
溫見琛頓時一噎,半天說不出話來,臉憋屈得跟一失足千古恨的那啥一樣。
也不是說不愿意伺候老婆,主要是被著把柄的覺太蛋了,你本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獅子大開口,也不知道你履約之后會不會真的守口如瓶。
晚上吃螃蟹,溫見琛把柄被裴冬宜著,為了黑歷史不被曝得人盡皆知,照顧起來那一個殷勤,吭哧吭哧剝出來的螃蟹全都進了肚子。
吃完才想起來,家里老人說過蟹屬寒涼不宜多吃,數了數日子,一時有些懊悔,“你要是生理期肚子疼,可就全是我的鍋了。”
“不怪你,是我饞。”裴冬宜拍拍肚子,抬抬下示意他,“去幫忙收拾桌子和廚房,大老爺們兒別整天吃飯不干活。”
他抿了抿,有些不愿,但還是去了。
謝微媛他們看得格外稀奇,問:“秋秋,溫醫生今天怎麼這麼……他不是不會干?”
“什麼不會干呀,那是還沒被到一定份上,必須干的時候就會干了。”裴冬宜擺擺手,“反正有洗碗機,讓他去,咱們歇會兒。”
謝微媛說好啊,然后推推張栩寧,讓他去給溫見琛幫忙。
張栩寧一去,肖樺也說去幫忙,就只剩下寧濤在這兒坐著了。
譚夏問他:“你怎麼不去,你不是大老爺們兒是吧?”
寧濤翻了個白眼,“廚房就那麼點活,還要四個人啊?再說了,我又不像阿琛,把柄在人手心里。”
說完,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裴冬宜,裴冬宜立刻清清嗓子,裝作如無其事
的樣子別開頭。
“把柄?什麼把柄?”謝微媛好奇地打聽道。
裴冬宜眼睛眨了眨,“我不能說,我答應溫見琛不告訴別人的,你們不要問,不要讓我犯錯誤。”
越是不讓問的,就越讓人好奇,謝微媛正要繼續打聽,就見溫見琛已經快步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他手捂住裴冬宜的臉,催促:“走走走,去遛夠。”
裴冬宜一邊幸災樂禍地笑,一邊被他拖離了現場。
此后幾天,同樣的場面每天都在上演,直到九月過半,溫見琛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大家才慢慢忘了這事,將注意力轉移到即將到來的離別上。
一旦九月結束,節目也就錄制完了,他們將告別住了三個月的新婚別墅,告別剛認識不久但相非常愉快的朋友們,也告別悠閑的度假之旅,重新回到各自的生活和工作中去。
閑聊說起時多有些傷,裴冬宜提議:“那我們來策劃一場盛大的告別宴吧,紀念我們愉快的假期,祝我們以后一切順利。”
這邊告別宴剛開始醞釀,那邊溫致禮已經回到京市。
佘雨的后病理結果已經出來了,確診是甲狀腺髓樣癌,這個類型比不上頭狀癌預后好,但又比未分化癌好很多,治療的時機也還算可以,再晚一點就要出現頸部淋結轉移了,但也還沒轉移。
溫致禮再一次猶豫是否要告知溫見琛這件事,被佘雨一口拒絕,“不用啦,我這不是已經及時接手治療了嗎,醫生都說我有很大概率可以治愈,告訴他做什麼。”
“……行吧,聽你的。”溫致禮嘆氣,有些忐忑地跟說中秋節時溫見琛已經知道了的份,以及他的態度,“……很抗拒,我想……要不就算了,他只會把人越趕越遠。”
佘雨聽了直笑,“我就說不要講你不信,這下撞了南墻吧?他是你親兒子,子跟你一樣是有些固執的,算了吧,就這樣好的。”
溫致禮訥訥,“……你還不是一樣。”
“夢夢要去容城參加親爺爺的葬禮,到時候讓捎點東西過去給他們吧。”佘雨笑著轉移了話題。
單人病房環境不錯,適宜養病,沒多久佘雨就睡著了,溫致禮坐在床邊看著,窗外有風吹進來,吹了放在床頭柜上的那張病理報告單。
他嘆了口氣,默默將它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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