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見琛很關心被送去ICU的那個急重癥胰腺炎患者的況。
要知道在轉去ICU之前, 患者的況非常危急,當時溫見琛已經兩次給家屬下病危通知書,直接就放了頸靜脈導管, 生理鹽水嘩啦啦灌進患者。
那才生死就在一線之間。
ICU的值班醫生過來會診,確認已經發展到了多臟衰, 跟患者家屬談話, 將急胰腺炎引發的一系列問題告知對方后,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渾都在抖。
只會問:“醫生,你會幫我們的對吧?你會幫我們的,對吧?”
ICU醫生也只好說:“我們一定會盡力的,但你要知道,病變化萬千, 我們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能夠功。”
這麼一說對方就聽懂了。
趁稍微穩定以后, 患者被急轉送ICU,送之前外科醫生來看過, 說況太危急了,患者生命征都不穩定, 做不了手。
總之就是,手做不了, 只能保守治療,看ICU能不能保住的命吧。
患者丈夫當場就破防了, 癱坐在椅子上抱頭痛哭, 溫見琛讓他把患者的父母過來。
“一個是治療時間會很長, 你一個人照顧不過來的, 二是病變化快, 如果再繼續壞下去……以防萬一吧。”
男人悲切的痛哭聲夾雜著后悔莫及的抱怨, 說什麼紅燒鴿吃不得為什麼要喝可樂之類的,聽得讓人心生不忍。
第二天上班,溫見琛空給ICU那邊打電話,詢問患者的況。
ICU的同事回答他:“凌晨五點左右氣促加劇,做了氣管管,現在還在補,沒什麼改善,就是維持一個基本的生命征,但也很不樂觀,看看24小時過去以后怎麼樣吧,不行就要凈化治療了。”
再過了一天,也是差不多的時間,溫見琛給ICU打電話,那邊同事告訴他:“24小時進了7000ml,我們剛給上了凈化。”
7000ml的,溫見琛沉默,人全的大概也就5000ml左右。
溫見琛每天都在關注這個患者的治療進展,眨眼就到了周五。
孟導提前就給他們發信息,給這天安排了任務,要求大家一起收看《第一次新婚》的第一集,也就是先導片。
于是大家歡快地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預備要將晚上集觀看綜藝節目的活當做一次party。
紀苓薇和裴冬宜開車出去買了幾樣鹵味回來,剩下的人在家里切腌串串兒,炸翅、小和烤串兒這些夜市經典產品一個不落,除此之外裴冬宜還早早煮了一鍋綠豆沙,放在冰箱里冷藏著,因為夏天就是要喝綠豆沙才對。
溫見琛這天下班很晚,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綜藝節目十點開播,臺網同播,他先回房去洗澡。
裴冬宜給他煮了一碗番茄蛋面,剛端上來還沒晾涼,張栩寧就喊:“到時間了,大家是看有彈幕的還是沒彈幕的?”
譚夏啃著鴨脖道:“當然是有彈幕的了,沒彈幕的看著多沒勁。”
“可是……”謝微媛非常猶豫,“萬一彈幕是罵你的呢?”
譚夏不以為意,“我又不是人民幣或者元,哪能人人都喜歡我看我都覺得好,罵就罵啊,罵我也不耽誤我掙錢,端的就是這碗飯。”
謝微媛慨的心理強大,心理也好了許多,更是開始好奇其他三對夫妻在節目開拍第一天都在做什麼了。
溫見琛下樓的時間剛剛好,節目剛開始播放,第一次聽到他們唱的主題曲被制作好的樣子,他聽了一會兒,扭頭疑地問裴冬宜:“這真是咱們那天唱的?”
裴冬宜無語地把面碗塞給他:“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吃你的吧!”
前頭的廣告過后,節目正式開始。
第一對出場的就是謝微媛和張栩寧這對,他們平時住在京市,住是一棟布置得很的、充滿了浪漫調的獨棟別墅,前庭后院到都有鮮花盛開。
裴冬宜看到就哇一聲,問道:“你們這花園很難打理吧?”
“還好,我比較喜歡,開花很漂亮,看了心好,而且有時候我拍視頻嘛,可以讓背景更富一點,而且我婆婆很會養花,都是教我的,平時也是打理得更多一點。”
謝微媛話音剛落,屏幕里就出現了張栩寧的媽媽,這還是張栩寧的媽媽第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
屏幕上飛過一排排相似的彈幕:“張栩寧和媽媽長得好像!”
“張媽媽的基因完制住了張爸爸的基因,兒子像媽隊再得一分!”
“幸虧張媽媽長得好看,才有張栩寧現在這張臉。”
“一時間不知道該替張爸爸開心妻兒帥,還是該心痛他那麼大一個兒子居然沒傳到他多。”
不得不說看電視的時候看彈幕簡直就是快樂源泉,大家一邊笑一邊聽張栩寧道:“我爸也經常這麼調侃自己,我是不是他親生的不好說,但一定是我媽親生的。”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節目里張栩寧的媽媽在給他們準備早餐,做了餃子,因為孩子們馬上就要出發去工作了。
張栩寧跟謝微媛吃早飯的時候,就一直在幫忙收拾行李,進進出出的,一會兒問張栩寧要不要帶某樣東西,一會兒又問謝微媛要不要帶琴。
紀苓薇看到這里說了句:“還是跟媽媽住在一起好啊,有媽媽做的飯吃,還有媽媽幫忙收拾行李。”
張栩寧和謝微媛點點頭,然后又說:“其實也不是只有好啦,壞也有,比如不敢點外賣,晚上想吃個宵夜都要的。”
裴冬宜聽到這里,學了一句:“你們整天吃這些外賣,都是在吃地油!”
大家立馬跟上,說起自己在家深夜點外賣被父母發現的糗事,氣氛非常歡樂。
節目組對每一對嘉賓都很公平,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的節目,每一組占二十五分鐘,還有二十分鐘是合住別墅里的共同戲份。
張栩寧和謝微媛上飛機以后,鏡頭一轉,轉到了譚夏和寧濤這里。
清晨起床,夫妻倆先去洗漱,然后譚夏負責做早餐,用咖啡和吐司開啟一天的序幕,攝像機從客廳的臺照出去,高層的風景讓人心曠神怡。
他們一邊吃早飯一邊聊天,聊的是基金漲跌、市行和行業前景,對話里中英文夾雜,專業名詞滿天飛,不過上一刻聊得飛起,下一秒又立馬無切換話題:
“你幾點回來,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你去接我的話我車怎麼辦,你要是回來得早就先去存一點電費。”
“OK,要帶什麼過去?”
“不用帶太多,電腦肯定要帶,服就帶兩三套好了,反正節目組合同里沒有寫不能花自己的錢,到時候出來買就好了。”
“萬一節目組臨時加條件怎麼辦?”
“那就是違反合同約定,我們可以和他們坐下來慢慢談。”
言下之意是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屏幕前看電視的大家:“好家伙啊,這是還沒開始就想著鉆空子啊!”
譚夏表淡定地搖搖頭,“這怎麼能鉆空子呢,這如實履行合同。”
說完看一眼裴冬宜和溫見琛,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其實我這也是對節目組的充分信任,這畢竟是個讓大家看到婚姻生活好一面的慢綜藝對不對?總不至于讓我們要節食才能過下去的。”
大家聽了這話,都出心知肚明的笑容來,確實,就是孟導想這麼干,裴家和溫家都不同意。
裴冬宜和謝微媛這會兒已經捧起手機,打開備忘錄,開始問寧濤:“寧總,可以說一下最近哪只值得投資嗎?”
寧濤:“……”這種咨詢通常都是收費的兩位士。
寧濤和譚夏這一組的鏡頭止步于他們踏各自公司大門,接著就到了肖樺和紀苓薇這一組。
他們這一組人氣最高,剛出站就一排排彈幕整齊刷過去,有啊啊啊歡呼哥哥出來了的,有問哥哥什麼時候開個唱的,有問哥哥最近在做什麼的,更多的是期待他們倆撒糖秀恩的。
早上的鬧鐘響了兩遍,臥室的門才慢慢拉開,紀苓薇從里面出來,了個懶腰,先去洗漱,然后做早餐,再把肖樺起來,指揮他收拾行李。
一邊吃早飯一邊打電話安排工作,肖樺就在一旁安靜地吃早飯,偶爾喂一口吐司,牛還熱不熱,眉頭漸漸蹙起來,等掛斷電話才松口氣,催快點喝了。
他們這一part的最后,紀苓薇問他:“你對接下來的三個月,有什麼期待嗎?”
他笑著回答:“希你能放下工作,好好這一段難得的假期,也希我能在新的地方找到新的靈。”
他們去到機場,踏上從申城飛往容城的航班。
彈幕此時應景地刷過一句:[已經看到了,節目的片頭曲作詞作曲都是樺哥,敲好聽,樺哥牛!]
前面三組的鏡頭里,嘉賓起得再早,外面的天都已經是亮了的,但是鏡頭一轉,天就變暗了,靜悄悄的,甚至還能聽到幾聲蟋蟀的聲。
彈幕上有網友問:[怎麼突然間覺不對勁,天黑了?]
立馬就有看過直播的網友回答:[想多了,是天還沒亮:)]
接著屏幕上響起啪一聲,燈亮了,鏡頭轉向一旁的落地鐘,滴答滴答,凌晨四點多,差一點才到五點。
彈幕閃過一片省略號。
[怎麼回事,怎麼這一組這麼早就開始拍了?]
[看過直播的表示,這一組巨TM離譜,住得巨遠,還要巨早去上班,我差點懷疑節目組故意折騰人。]
[不會接下來每天他們都要起這麼早吧?好可怕,比我這個996的社畜還慘。]
[倒也不必覺得可憐,首先節目組會安排嘉賓統一住宿,肯定不會離工作地點那麼遠,其次這個節目就是人家家里投資的,你一個月掙三千的,可憐人家頂級豪門出的超級富二代,你覺得合適嗎[狗頭]]
[啊這……都頂級富二代了,為啥還要這個委屈啊?]
這時鏡頭里響起一陣腳步聲,裴冬宜和溫見琛出現在屏幕里,他們倆在餐桌前坐下,宋姐過來送早餐。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見到自己上電視的模樣,都有點不好意思,對視一眼,又馬上移開視線。
電視里響起落地鐘的報時聲,敲了五下,早上五點整。
這時謝微媛震驚地問道:“你們怎麼起那麼早啊?直播那天我就想問了,好家伙,我們才開始播,你們就結束了?”
裴冬宜解釋道:“因為做直播的那天是在溫莊園的家里,離市區很遠,開車到我們單位,都是要兩個小時,不早點出門本來不及。”
話音剛落,節目里的字幕就給出了答案,是對他們兩個的介紹:“溫見琛,30歲,容城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急診科主治醫師。”
“裴冬宜,27歲,容城市清源兒園教師。”
人介紹一出,彈幕也跟著講解起來:[眾所周知,醫生八點上班,兒園七點半開門。]
[我不李姐,為什麼好好的富二代不做,居然去學醫和學師?]
[這是什麼頂級社畜,我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和他們產生共鳴。]
[他們好像是社畜,但又和我不太像,難道四舍五我就是富二代了嗎?!!]
[讓一讓,看過直播聽說這里有古董看的我來了!]
他們這一part的彈幕風格和前面的都不一樣,有吐槽表示不理解的,有等著看超級富二代怎麼當社畜的,有期待他們炒老板魷魚的(?),還有來圍觀講解鏡頭范圍能見到的每一件擺設和配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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