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喬好多天沒有和李硯見面了,在那件事發生后,他們都沒有聯系對方。
或者說,不敢。
阮云喬覺得事已經往所料的方向走去,他們之間的關系,心照不宣。
劇組那邊不能空缺,也沒理由、沒資格讓一整個劇組等。
阮云喬繼續回去拍戲,只是這些天下了戲,都是回上京別墅。潘叔這幾天不在家,說是出差,但大概是想讓自己冷靜冷靜。
而阮清曼這幾天老是哭,總重復地說真的沒有做什麼,讓阮云喬相信。
阮云喬心力瘁,不知道該怎麼說,也沒法去說什麼。
這件事,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去干涉。
這天,最后一場戲拍完后,是晚上九點。
今天姜傅城和余濼也在現場,姜傅城跟導演蔣超關系好,是來探他的班。
余濼則是跟著來看看阮云喬,平日里,只安排了一個助理在劇組里幫阮云喬理瑣碎的事。
“云喬,換服跟我一塊吃夜宵去吧。”臨走的時候,余濼說道。
阮云喬道:“我應該不能吃夜宵吧,你不是讓我保持材。”
余濼:“導演說你這兩天看著臉不太好,而且好像又瘦了點。這怎麼行……所以這頓宵夜我同意了,能吃!你不能再瘦了。”
阮云喬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因為家里的事才這樣,淡笑了下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減過度了。”
余濼道:“我覺得你胖了你再減,平常時候不用這麼拼。走吧,去吃點,正好也聊聊你接下來的規劃。”
阮云喬:“好……”
余濼說著,朝剛從里間走出來的姜傅城招招手,“姜總,等一下,我們等等云喬,讓換服。”
阮云喬有些意外:“姜總也去嗎。”
姜傅城走了過來:“怎麼,你這語氣是我不能去?”
阮云喬搖頭:“不是,我是想著……您比較忙。”
姜傅城笑了下:“是比較忙,不過我倒是沒忘記,你還欠了我一頓飯。”
阮云喬愣了下,想起來了,上回因為急著去看李硯的傷直接鴿了飯局,是姜傅城給兜著的。后來,說要請吃飯。
“我當然沒忘記,不過這頓飯是不是該隆重一點,夜宵太隨便了。”阮云喬道。
余濼:“哎呀隨便什麼呀,好吃就行,我知道一家夜宵店,味道很不錯。”
姜傅城看了一眼:“你不會想說城北那個小龍蝦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
姜傅城扯了扯角,暗諷道:“你提過很多遍了。”
“是嘛哈哈,那今天正好一起去嘗嘗,真的很牛。”余濼推了推阮云喬,“快快快,去換服,我們外面等你。”
阮云喬這些天緒不好,心很低落,但余濼和姜傅城都開了口,也不好拒絕:“嗯,馬上。”
換好服后,余濼當司機開了姜傅城的車。阮云喬坐副駕駛,他們的老板姜總自然落了后座。
到城北那家小龍蝦店后,余濼興致地點了兩大盤不同口味的小龍蝦,招呼著邊上兩人趕快吃。
阮云喬吃得有點慢,不是不喜歡吃,而是最近確實沒什麼胃口。
姜傅城也沒怎麼吃,看他那略冷淡的表,大概率是不太愿意撥小龍蝦。
但余濼吃得是很盡興,一整盤見底,基本都是干下去的。
叮——
吃的中途,阮云喬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眼來電,立刻摘了手套。
“抱歉啊,姜總,余濼姐,我去接個電話,你們繼續吃。”
余濼擺擺手:“沒事,去吧去吧。但快點回來啊,要不然我一個人可要吃完了。”
“好。”
阮云喬拿著手機走到了包廂外頭人的地方,接了起來。
“喂,潘叔。”
“云喬啊,在忙嗎。”
“沒有,今天已經下戲了。”
“嗯,那就好。”潘叔嘆了口氣,說,“這兩天,你媽媽還好嗎。”
阮云喬猶豫了下,說:“不太好,總是哭。”
潘叔沉默半晌:“我盡早會回去的,我現在只是……一時不知道怎麼面對。”
阮云喬低了頭:“潘叔,對不起啊。”
潘純彬無奈道:“你怎麼又說對不起,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件事不關你的事。”
手機那邊的話音很溫,他跟說話,總是這樣。
阮云喬難以克制地紅了眼:“潘叔,之前其實也是我自私,我明明知道我媽那個時候對李祈安有別樣的,可是我卻沒有告訴你。我……我不敢,我害怕你知道會跟媽媽離婚,我一點也不希你們離婚。”
“你這傻孩子……你說你自私,其實,我更自私。”
阮云喬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什麼。”
“其實以前,我意外看到過你媽的聊天記錄,我很難過很生氣,可是我也放不開手。我是真你媽,我怕離開我……我也不想離婚,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直到……你和李硯的事。”
阮云喬微微瞠目,聽潘純彬繼續道,“你和李硯,是故意的吧。”
阮云喬了手機:“您知道……”
“原本是猜測,后來幾次觀察你和李硯的相便證實了。”潘純彬苦笑道,“我明知道你是故意和李硯那孩子扮演,可是我也沒破,甚至我還在慶幸,因為你這一舉,李祈安不敢往前踏了,你媽也過不了那個坎跟他在一塊。你看……我是不是也自私,我利用了你,留住了你媽媽。”
“您沒有利用我!就算真有我也是心甘愿!我從小沒有爸爸,也沒有人像您這樣對我,把我當親兒一樣看待,您真得非常非常好。”
潘純彬輕笑了下:“謝謝你這麼說……啟明是個男孩子,很小就不在我邊,他也很跟我打電話。倒是你啊,總是關心我的,總逗我開心,我有你這樣的兒,我也是撿到寶了。”
阮云喬用力地忍住了哽咽:“不是……是我撿到寶了。潘叔,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當然了。”
“那我媽,您……怎麼想的。”
潘純彬沉默了會,道:“以前我離不開你媽,現在……我相信這次沒有。只是從前的事被捅到明面上來,我還是覺得難過了。哎……雖然不知道怎麼面對,可我依舊沒有想過要分開。”
“潘叔,真的有這麼嗎。”
阮云喬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有見過現實中有這樣濃烈這樣堅定的,可以委屈自己,為難自己,不管發生什麼,永遠只喜歡對方。
“不知道,但我舍不得。”潘純彬頓了頓又道,“說起這個,你跟李硯的事叔叔也很抱歉,你一個孩子家,也算是豁出去自己的名聲了。云喬,既然事已經這樣了,你和李硯正好也不用裝了。”
阮元喬:“我……”
“他媽媽那邊況糟糕,哎……都是冤孽。”
阮云喬愣住,立刻問道:“他媽媽病有惡化嗎?”
“緒上失控得很厲害,我去過一次醫院,反正,不太好。”
阮云喬抿了,說不出話來。
潘純彬道:“他媽媽是富家小姐,從來都是順風順水的,又很李祈安,現在這樣一時不能接也正常吧……所以我說你跟李硯不用再裝也好,他媽媽現在哪里得了。”
阮云喬垂了眸:“……我知道的。”
“好。今天我打電話給你,也是怕你多想。你媽那邊,你也不用說太多,我過兩天回去,我們自己理吧。”
“嗯。”
“對了,我這兩天也想過搬家。之后,我們總得從那搬走的,你覺得呢。”
一切都因導火線的點燃而被推著,爭吵,發病,分開,搬家……
阮云喬知道,這就是他們的路。
可真當潘純彬說出“搬家”兩個字的時候,的心臟還是一陣,死死地住了手機,骨骼膈得發疼。
這幾天和李硯不見面不流,有種飾太平的嫌疑,他們沒有一個人提起他們這奇怪的關系該結束了。但事實卻是,就是該結束了。
阮云喬想起這段日子以來他們的相,雖然從未開口說過,但實際上,他們之間有了微妙的變化。
不像單純的炮友,而是有了對對方的期待和喜……他們對彼此而言,已經是特殊的存在了。
可也如季晨所說,這點特殊,有什麼用呢。
他們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你哭什麼。”
側突然有人的聲音,阮云喬轉頭看去,發現姜傅城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這里。
愣愣地看著他,好一會后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眼淚。
深吸了口氣,一陣心悸,已經不知道自己哭什麼了,這幾天的一切,都讓覺得痛苦,痛苦到想大哭出聲。
“。”姜傅城遞了一張紙過來。
阮云喬說了聲謝謝,轉過頭把臉干凈。
完后,又說了聲謝謝。
姜傅城沒有再問,只道:“送你回去吧。”
阮云喬:“不是……還沒吃完嗎。”
“余濼吃了差不多一整盤,已經吃撐了,至于你,我看你現在也吃不下吧。”
阮云喬沒有說話。
姜傅城:“我余濼出來,去門口等著吧。”
阮云喬:“好……謝謝姜總。”
阮云喬先去了收銀臺,但發現帳已經結過了,想這頓確實不能當請那兩人吃飯,所以沒有問什麼,往門口走。
站了一會后,余濼把車開過來,喊上車。
阮云喬坐進了副駕駛,余濼看了看,又往后視鏡看了眼。方才姜傅城已經跟說過阮云喬剛才在哭了。
余濼輕咳了聲,問了地址后,開了車子。
“云喬,你要是心實在不好,我可以跟導演組那邊說一聲,明天你請個假。”中途,余濼突然道。
阮云喬回過神:“嗯?”
余濼關心道:“是失了嗎?”
阮云喬勉強笑了下:“……我沒事。”
“哎呀有事就有事,年輕人誰還沒談,誰還沒失過啊,我理解。”
阮云喬:“嗯……也不用請假,劇組那邊不好耽誤。”
“嘖,我就喜歡帶你這種藝人。不過呢,人傷心的時候很難控制緒,如果太難過導致拍出來的效果不好,也得不償失。所以你想要回去休息,也沒事。”
剛才在姜傅城面前失態已經讓阮云喬夠尷尬的了,現在不想表現的太過于傷神:“真沒事…只不過,余濼姐,我現在跟劇組說想要住劇組安排的酒店,還能給我安排嗎。”
因為拍戲地點不遠,又為了舒適,阮云喬前段時間一直是住在李硯那個房子里的,但,也該搬出來了。
余濼愣了下:“啊,能啊,肯定能。”
“那,明天可以嗎。”
余濼:“這麼著急啊。”
“嗯,我晚上就想先搬出來,之后幾天戲排得太滿,沒有空。”
余濼很喜歡對快刀斬麻的人,聽阮云喬這麼說,自然以為就是這樣的,干脆道:“行!沒問題,我跟工作人員聯系,今晚你就搬,我幫你。”
“那就不用了。”阮云喬道,“我就一點東西,收了行李箱就行。”
“這樣,那我等你,你收拾完我帶你住酒店。”
阮云喬不好意思:“不用麻煩,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沒事,怎麼說你也是我帶的藝人,大晚上的我能讓你一個人嗎。”說罷,余濼往后看了眼,“姜總,等一會沒事吧,還是你把車開走,我留下等?”
姜傅城低眸看著手機,正在回復一些工作上的消息,聞言眉頭也沒抬,直接道:“等一會吧,沒事。”
——
已經快凌晨了,小區里也沒有人在散步或遛狗。
阮云喬走過最悉的那條路,電梯上樓,按碼,推門,換鞋……所有作都已經有了慣,似乎閉著眼都知道怎麼走怎麼弄。
家里沒人,阮云喬開了燈,走到了帽間把自己那個巨大的行李箱拖了出來。
在這生活久了,留下的痕跡也很多,的東西早就不是一個行李箱能帶走的,但還是想收拾部分,先搬出去。
今天潘叔的電話像是給提了個醒,和李硯,進行不下去了。
阮云喬把常穿的服、首飾、護品等一腦的都放進了行李箱里,在做這些的時候都是機械的,滿腦子只有,快點把行李箱收拾滿,快點離開……
不太敢停下休息,不僅僅因為樓下還有人等著,更因為,怕自己一停下來就要去觀,觀這個“和李硯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行李箱快收滿了,阮云喬走進了主臥浴室,把的牙刷拿了過來。拿的時候,看到了李硯放置在邊上的,他的牙刷……
大理石黑,和同個牌子,很多個早上,他都拿著這個牙刷牙,有時候起得早,趕上和他同個刷牙點,就會故意把他到一邊去。
他就會拿著牙刷,含著泡沫,面無表地看著。很好笑,也……很溫馨。
阮云喬盯著他的牙刷看了一會,輕了一口氣,被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意蔓延,仿佛空氣中的氧氣都突然變得稀薄,有點難以呼吸。
不敢再看,轉走出了房間。
滴——
剛想再進帽間時,突然有開門聲響起。
阮云喬形猛得一頓,緩緩回頭,看到了一個悉的影走了進來。
他鞋子都沒換,只站定在客廳口看著。直到看到手里拿著牙刷的時候,他眸才突然了。
“阮云喬,你在干什麼。”
國際上最年輕的女首富蘇楠低調現身機場,立即被記者擁堵。記者:“蘇總,你和傅總的三年婚姻為什麼結束?”女首富揚起笑容:“因為我得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當首富啊......”記者:“您一個月和十幾個小鮮肉傳出的緋聞是真的嗎?”女首富還冇說話,不遠處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假的。”人群中傅鄴川走出來,“我家也有億萬家產,不如請蘇總繼承我家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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