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棉點點頭。
賣菜的那個大姐立刻就從小凳子上站起來了:“吃過飯了沒?”
云棉搖搖頭:“沒有。”
大姐說:“那不如去我家吶。”
云棉微微詫異,這不是要敲門才能進去嗎?
其實雖然這條街上有這麼個傳統,但是來的人并不多,畢竟也不是真的有什麼味,所以大家知道有人來的時候都是很熱的,更別提現在面前這兩個一看就讓人覺得不普通的人。
所以大姐最先發出了邀請。
旁邊的人一聽,不樂意了:“怎麼就請去你家了?妹妹我跟你說啊,我家那口子做的紅燒可好吃,不如去我家。”
“這不是我先開的口嗎!”
云棉沒想到這就被這里的人邀請了,扭頭跟裴清樾對視一眼,兩人一時都不知道怎麼辦。
裴清樾這個不善于流的,也是第一次到這種況,便垂眸:“看你。”
云棉也能猜到他會這麼說,他好像什麼都不說,每次都是由著自己的。
于是對兩位正在糾結的大姐道:“兩位姐姐,我們現在還沒要吃飯的,我們還想再看看。”
“沒事沒事。”賣菜的大姐說,“我家在18號,你隨便逛,逛完了隨時可以過去!家里有人的,我一會兒收攤就回去了!”
云棉彎彎眼睛:“謝謝姐姐,但也不知道我們逛到什麼時候。”
大姐也知道這是委婉拒絕的意思,不在意道:“沒事沒事,只是這麼說,你有個印象,還是看你們自己的。”
“玩得開心一些!”
云棉點頭:“好的。”
大姐又說:“對了,你往前走,那邊拐角有個攤位的炒餅很好吃的呀,來玩的話可以去試試。”
指的位置正好是菜場最里面,也正好合了云棉想要四看看的心,于是道了謝后跟裴清樾一起走了過去。
可能是傳得快,加上兩人太引人注目,一路過去大家都特別熱。
云棉一邊禮貌地應聲,一邊仔細觀察著,這個菜市場并不是特別規矩那種,大家三三兩兩的老板坐在一起聊著天,天冷也會圍在一起烤著小電爐,哪個客人來了就招呼一聲,并沒有大超市里那麼忙碌和井井有條。
讓人看著就有種莫名的踏實,很自在,也很熱鬧。
最后,兩人走到了之前大姐說的那個炒餅攤位前。
老板是個中年的大叔,雖然是個流的攤位,但看起來十分干凈。
云棉:“你好,我們要兩份炒餅。”
老板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驚訝了一瞬,因為這兩人看起來不太像是吃路邊攤的。
有個人老遠就喊:“老牛,你可要炒的好一點,這兩個小年輕是來我們這里玩的!”
男人一聽就樂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來玩跑到菜市場的,等著我給你們炒。”
在炒的過程中,又問:“你們聽誰說我們這里的?來這里玩什麼?”
“朋友介紹的。”云棉笑著說,“說這里的習俗很有意思,還說這里的居民人都很好,所以我們想來蹭蹭飯。”
小姑娘怪會說話的,男人聽得高興:“蹭飯啊,歡迎歡迎。”
他說:“也不是什麼習俗,老祖宗留下來的,我們這條街往前數好幾代都是一個村的,老祖宗們那時候吃不飽穿不暖的,到這里得到了好心人的接濟,所以一直把這個規矩傳了下來,也算不得什麼特殊的。”
云棉沒想到還有這層,不由得道:“不算特殊,但是這也是神文化傳承了。”
“哈哈哈。”男人很喜歡說話,給兩人的炒餅里多加了很多料,又邀請:“你真會說話,等會兒可以去我家里吃飯的。”
“謝謝。”云棉說,“大家都太熱了,我們還是等會再說。”
男人又道:“你們等會兒過去的話,可以去巷子末那里看看,我們這條街的歷史都在后面,那里人也多。”
“好的。”
把炒好的炒餅接過來,云棉跟裴清樾一起走向了外面。
走出菜市場,兩人看著手里的炒餅面面相覷,云棉:“其實,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這麼吃東西。”
“清樾哥你呢?”
裴清樾被話里的“第一次”打了,輕輕嗯了一聲。
云棉往后看了一眼,想著自己是來玩的,不應該一直戴著口罩,而且大家也不一定都認識自己呢,所以把自己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小臉被悶得有點紅,眼神微亮:“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很高興。”
裴清樾心想,我也好像很高興。
不對,不是好像,是真的高興。
他也把自己的口罩摘下來,對上的目后,眉心微松。
兩人一起轉,朝著街里走,時不時嘗嘗手里的炒餅。
云棉覺得自己好像有那麼一點懂了老師的意思了,以前自己上學的時候,同學們很喜歡吃路邊的小吃,自己每次卻都只能遠遠地在車里看著。
現在好像回到了那個時候了。
而裴清樾卻是覺得,自己在世間門已久,卻是第一次,真實存在于世間門。
兩人影慢慢在了街口,有個剛下公的生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疑。
走到菜場自己媽媽的攤位前,正好聽到媽媽還在跟旁邊的阿姨聊天:“你們沒看到?那小姑娘真的長得太好看了,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只是可惜,沒看到那個男人的正臉。”
生問:“媽,你在說誰?”
“你下班了?”大姐說,“說兩個來我們這兒玩的人,長得跟明星似的。”
生頓了頓,問:“你是說剛才過去那兩個人嗎?穿白子和黑西裝那兩個人?”
“你也看到了?”
生手都微微發起了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拿出手機,翻開一張照片遞給媽媽:“你看是嗎?”
“好像是,你怎麼會有這個照片?你們認識?”
生搖頭,差點都要尖出來了,但想著公開人家的私人行程又不太好,只能自己心里瘋狂吶喊,然后發了條沒有指名道姓的微博:“啊啊啊啊我磕到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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