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姜富貴,你這話我就不聽了。時姜可是姓時的,就算是你兒,那也是上莊大隊老時家的種,以后的娃可是要替時家傳宗接代的。”
“就是說啊,時姜可是姓時,可不姓姜。”
“其實說來,時丫頭是上莊大隊的人,可之前一直拿的是咱們下莊大隊的工分,大隊長,這好像不合適吧?”
“對啊,之前我們還沒想到這一茬,確實不妥當。”
原本只是一些婦七八舌的跟姜富貴掰扯,到后面,有那年紀大一些,有些威的老人聽了那些話頭,也加進來,也不跟姜富貴爭執,只是對吳鐵軍語重心長的講道理。
畢竟,現在人四勞六,每年年底分的那些糧食,可以說是從大家伙的里省下來的。
如果不該時姜拿的糧食,卻被姜家拿了去,一拿就是十幾年,細細算來這一年的糧食,雖然不多,可架不住時間久,誰心里愿意拿自家的糧食幫別人養孩子?
頓時,原本是時姜哭訴后媽親爹打死的事,變了時姜該不該待在下莊大隊的事了!
如果不該,那之前在下莊大隊拿的糧食,是不是應該還回來?
可一個丫頭片子,當初的糧食,全是姜富貴倆夫妻簽字拿回去的,要是還回來,大家伙自然就找姜富貴倆夫妻了。
畢竟,時姜全上下也沒一分值錢的東西,從小到大,賺的工分,都是姜富貴夫妻倆拿去的。
姜富貴原本只是想表明,就算他打了時姜,可時姜也是他的兒,打自家的孩子,得到別人來說啥?
可沒想到,這話頭居然歪到了時姜這死丫頭算不算下莊大隊的人。
劉小草跟在姜富貴后,也沒想到明明是一件家事,被大家吵了整個大隊的事,臉不由的蒼白起來。
家里還有多糧食,可比誰都清楚,要是真的被著拿出來,一家子人不得死?
吳鐵軍也沒想到,這事會變這副模樣。
“行了,大家伙靜靜,這件事我會跟上莊大隊那邊反應,畢竟當初姜富貴搬回下莊大隊,上莊那邊可是同的。”
他出別在腰間的旱煙,點上后用力吸了一口。
“不過麼,大家伙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管咋樣,時姜算不得咱們下莊的人。所以,這個月底社里開會,我會跟社里反應這件事。”
說完,瞪了姜富貴一眼,然后從鼻孔里噴出一口煙。
“富貴啊,其實仔細來講,你贅到時家后,就算不得是咱們下莊的人了。不過后面你又娶了劉小草,算是又從上莊時家贅到下莊姜家來,如果這樣算的話,你戶口落在咱們下莊這邊,也能說的過去。
只不過,時姜畢竟是上莊時家的人,總不可能也跟著你一起贅回來吧?當初你帶時姜回來,可沒說給改姓,這件事,得好好合計合計。
我看,這次去開會時,我好好問問上莊那邊的人,看他們是怎麼想的。”
要是上莊那邊的人不愿意接收時姜,那就得給時姜改姓,讓姓回姜姓,這樣待在下莊才算得上名正言順。
吳鐵軍將心比心的估算著,也許姜富貴對時姜這麼不喜歡的原因,也許跟的姓有關系也說不準。
不然,咋解釋他對繼姜紅秀跟自己親閨的區別?不就是姜紅秀姓姜麼?
也許改了姓后,姜富貴會對時姜好一些,也不求象別人家那麼疼親閨,就算跟那姜紅秀一般,一碗水端平,也就差不離了。
可若是上莊那邊的人愿意接收時姜,那就讓時姜回上莊大隊去,這樣一來,也可以避免在姜家,被后媽親爹這麼磋磨。
畢竟改了姓后,姜富貴會不會對時姜好的事,也只是他的猜測和希而已。
萬一姜富貴就掰不過那筋,一門心思要磋磨自己親閨,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姜家一天到晚時不時的弄出一些事來,讓他頭禿,吳鐵軍很是心酸。
他就想安安穩穩的喝口酒,吃顆花生米,咋就這麼難呢?
“不行,是我閨,哪里都不去。”
聽到大隊長說的話,姜富貴脖子一梗,堅決不同意。
“就是,大隊長,你說這話,虧不虧心吶?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時姜拉扯大,現在你輕飄飄的這麼一句話,就想讓回上莊時家,哪來這麼好的事?”
劉小草也跟在后面,對大隊長說的這番話,很是不滿。
之前還擔心村子里的人拿糧食出來,現在大隊長的這番話,時姜要是真的離開姜家,哪還怎麼拿?
家里的活,可全是時姜干的,走了,那些活不就落在上了。
就算為了家里有個免費的勞工,也不能答應大隊長說的讓時姜回上莊時家的話。
“你們咋聽不明白?不是說了,等社里開會,看上莊大隊那邊的意思。你們也別想的太,人家上莊大隊可能還不愿意同意接收時姜呢!再說了,要不是你們夫妻倆,天天沒事找事,能有今天這一出?
好了,好了,給我回去,不然今天就幫你們決定時姜的去留。”
吳鐵軍不耐煩的對著姜富貴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的回去。
姜富貴沒辦法,只能拉著劉小草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
旁人見大隊長給出的建議,到也沒再著讓姜家還糧食。
說到底,時姜從小在下莊長大,今天在的這些人,幾乎都是看著時姜長大的。
對于時姜,們心目中就四個字,老實膽小。
這麼老實膽小的娃,讓們往死里,好像有點昧良心。
剛才會那麼說,更多的原因不過是不想把糧食給姜富貴和劉小草罷了!
吳鐵軍見大家都離開了,時姜卻還低著腦袋站在他家院子里。
“咋了?時丫頭,你這是還有啥事?”
時姜聽到吳鐵軍的問話,點了點頭。
“大隊長,你也看到了,我爹他恨我,不得我早點死了去找我娘。那家我是不敢回去了,怕哪天就起不來了。”
吳鐵軍聽了,沉默了片刻。
“時丫頭,那你現在是想咋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