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言蹊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外麵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夫人,不好了,顧爺高熱了!”
言蹊頭疼的厲害,勉強坐起。
聽到說進,六嬸第一時間衝進來,拿著睡遞給言蹊,讓起來。
“夫人,快去看看顧爺,顧爺燒得很嚴重。”
言蹊不太想,白日裏似乎吹了風,頭有些疼,有些不舒服。
將睡放在床邊,低聲:“讓醫生過去,我過去也沒什麽用,你們去守著顧爺。”
說完,發現眾人沒有靜,一抬眸就對上六嬸淩厲的視線。
言蹊瞬間清醒過來,驚訝開口:“六嬸?”
六嬸脾氣溫和,對人寬容大度,從未發過火,這是言蹊第一次見生氣。
“言蹊夫人!”六嬸雙目赤紅,“當初你發燒時,顧爺可沒把你一個人丟在這,是他抱著你去醫院搶救的,連醫生都說,再晚十分鍾,你的命就沒了!
你怎麽能不去看顧爺呢?何況顧爺傷是因為誰?你不覺得自己太心狠了麽?”
言蹊低眸,想到顧卿寒刺腹中時的決絕,心底湧上愧疚。
“對不起。”念了一聲,披上外套,起出門。
顧卿寒燒得十分嚴重,幾乎失去神智,言蹊手剛放到他額頭就被他燙得一哆嗦。
“怎麽燒得這麽厲害?”言蹊震驚,立刻解開顧卿寒腹部的紗布,出裏麵的傷口,已經腐爛發炎。
不好,得立刻割去腐。
言蹊讓人拿退燒藥消炎藥,先給顧卿寒服下。
喂藥的安安怎麽也打不開顧卿寒的,急的快哭了:“夫人,喂不進去。”
言蹊目從傷口上移開,落到顧卿寒臉上,發現他死咬牙關。
燒到這個程度,渾發紅,腹部的傷口更是發白腐爛,換做一般人肯定疼痛難忍,但是顧卿寒卻是一聲都未吭。
甚至連搐蜷都沒有,仿佛傷不在他上一般。
這人是真能忍!
饒是言蹊死裏逃生一次,也不得不歎顧卿寒的意誌力。
接過安安手中的藥,上前一步想要掰開顧卿寒的,但是無論怎麽用力,顧卿寒都不開口。
讓人把藥化在水中,用勺子一點一點往他口中順。
但顧卿寒卻死咬牙關,舌尖將藥全部頂出去。
藥一滴都喂不進去。
帶著醫生趕來的六嬸看到這一幕,開口:“不用費力了,喂不進去的。”
言蹊回頭。
六嬸低聲:“顧爺年時,睡著後被喂藥,差點毒死,從那以後,他即便是昏迷著,也會死咬牙關。”
“那怎麽辦?”言蹊也有點急了,吃不下藥就沒法退燒,隻能用理辦法,用冷巾拭他上降溫。
這樣太慢了。
但是慢也沒辦法,言蹊讓眾人把所有巾放在冰水裏打。
拿著巾給顧卿寒拭。
頭額到脖頸,然後到肩膀。
拭的過程中,言蹊意外發現,顧卿寒上有很多疤痕,全部是陳年舊傷,有煙頭燙傷,還有鞭傷,甚至還有刀傷。
六嬸紅著眼睛:“這都是顧爺那個養母打的,顧爺被待了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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