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伽:“……”
眾所周知, 有些人看起來越是溫,就越是危險。
雖然秋晏覺得檀伽肯定不是這樣危險的人,但是這不耽誤這會兒真的心慌慌。
那一句‘要不你先讓我把你服撕了讓我先把任務完, 然后我們一起混合雙打’終究還是只敢腦子里想想。
背后和人商量要干壞事還被抓包的心理就像是被老師抓到作弊那瞬間的張和無措。
秋晏從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低頭認錯, 反省自我的態度特別認真。
“佛子尊者, 我錯了,其實是我和小燈泡在說要給你袈裟呢, 我手藝超級好的!佛子尊者要是服破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上, 我還捎帶繡花的技能!你看我這兔子就是我繡的!”
檀伽順著的視線往下看,第一次知道那像羊像牛像豬的東西是兔子。
他臉上始終帶著溫溫的笑意, 這會兒實在是忍俊不, 十分好脾氣地說道:“我的服沒有破的。”
秋晏見他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剛才小燈泡說的那話上, 呼出一口氣來, 可下一瞬, 一口氣又提上來:“怎麼會呢?修士修煉時或者打架時有個什麼的, 服破損是極為尋常的事,佛子尊者你仔細回想一下?”
檀伽溫的嗓音卻說著令人實在震撼的話:“沒人能把我的服弄破。”
他的目認真,沒人能懷疑這話的真實。
秋晏沉默了,忽然就覺得系統是故意的。
系統肯定是故意使壞!!!!他這分明就是讓揮劍三萬下, 才布置了這麼一個不可能完的任務!
“佛子尊者, 你真的沒有一件袈裟是破了的嘛?哪怕有一點勾了都行!”
秋晏不敢置信地湊到檀伽邊, 仰著頭,極為急切地問道。
檀伽看到秋晏額上的碎發便又想起了上一次額前碎發如扇子一般散開的模樣, 他笑意加深了一些, 目也更和了:“真的沒有。”
秋晏的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難道就真的要認命嗎?
揮劍三萬下,那是人干的事嗎?到時候必定還有時間限制,就算要努力修煉,但是這上來就三萬下,誰吃得消?
一個跑八百米還猝死了的人……
檀伽見到秋晏一張小臉上的瞬間就消失了個干凈,整個就低落下來,瞬間竟是覺得于心不忍。
他不自問,他的袈裟為什麼連一勾都沒有呢?
檀伽的角忍不住向上翹,他說道:“如果我的袈裟勾了,那就麻煩秋姑娘了。”
他看向秋晏的目,就像是看向小燈泡一樣,帶著一種說不清楚的寵溺。
秋晏心想,這八天他們都要在飛星舟上渡過,檀伽的袈裟去哪里勾啊?
三萬次揮劍,這兩天得有點心理準備了。
這會兒秋晏滿心都想著三萬次揮劍的事,垂頭喪氣的,對檀伽這話沒怎麼信。
小燈泡從秋晏后冒出溜溜的頭來,手還抓這秋晏的服,他的臉上盡是‘你不可以賴賬’的表。
飛星舟上又沒有小廚房,沒辦法做糕點,秋晏取出一些之前做的白糖糕給小燈泡。
小燈泡不挑食,抓起糕點就坐到一邊高高興興吃了起來。
秋晏已經給自己做好了揮劍三萬下的心理建設,所以這會兒很快就調整好了緒,見檀伽還在邊沒走,就仰頭看他額頭中間殷紅的朱砂封印,小聲問道:“佛子尊者,今晚我們行?”
檀伽有些跟不上秋晏的腦回路,方才還垂頭喪氣,這會兒又沒事人一樣。
他見小心謹慎地湊過來,忍不住也低下頭微微彎腰湊了過去:“嗯?”
秋晏毫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這樣的舉看起來有多麼曖昧,從來沒有把自己和檀伽往這方面想過。
而檀伽……不過是把秋晏當做小燈泡一樣了。
可這一幕,看在剛剛跟沈星何一起上飛星舟的秋晴眼里相當不一般了,頓時沒有了和沈星何商討劍法的心思,全心的注意力都在秋晏和佛子上。
更是恨不得原地飛升到元嬰,能夠清楚地凝神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秋晴師妹……”
“你別說話!”
沈星何還想再兩把滅凰劍,只是,他這口剛開,就見剛才還與他談笑生風為人溫婉豁達的秋晴師妹一張臉嚴肅著,不由也瞇了瞇眼,跟著到一邊的柱子后站定,“怎麼了,師妹?”
秋晴也想知道怎麼了,現在只希自己能通過晏晏和佛子的瓣翕分辨出他們究竟說了什麼話。
“佛子尊者,今晚我去你的屋。”秋晏很有耐心地一字一句很清晰地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不過更直接了一些。
要進檀伽的神魂查看心魔,這種事應當是十分私的,看過書,當然懂的,私的事肯定要在私的空間里做。
幫忙就幫到底,而且,最重要的事,書里只會說某某進了某某的神識神魂之,至于怎麼進的,向來不會過多描述。
這等奧妙的事,超出了作者的想象。
秋晏說完就點了點自己的額頭,看向檀伽的眉心。
檀伽立刻就明白了,他沒有拒絕,此事應當速速解決,他點了點頭。
由于他們兩個的高差原因,檀伽微微彎了腰,低了頭,所以,從秋晴的角度看過去就是——
【妹妹一臉含帶怯地說:“佛子尊者,今晚我去你的屋。”
然后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仿佛纏著檀伽低頭親吻一般,作堪稱俏。
檀伽無奈卻寵溺地低下了頭,點頭答應,但是礙于現在人多,便覺得一會兒等到沒人的屋子里,再做那些親的不為人知的事。】
秋晴臉上的表相當凝重且復雜,渾都僵了——晏晏與佛子竟是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
那為何晏晏還要一本正經地否認與佛子的這段關系?難不有什麼不能為外人道的苦衷?
沈星何見到秋晴的臉上出了凝重的,心事重重的表,當時心頭也跟著一沉,作為一名劍修,心頭最大的事莫過于——
“秋晴師妹,莫非是你的滅凰劍有何不妥?”
他本沒有注意到秋晏和檀伽的方向發生的事,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秋晴腰間的那把滅凰劍上。
秋晴搖了搖頭,卻不說話,一副言又止但我卻不能為外人道也的表,沈星何一個直腸子耿直劍修看得憋死了,道:“秋晴師妹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可這話秋晴又如何與沈星何說?
沈師兄只是一個醉心于練劍的單純劍修罷了,他哪里懂得這些的事,何況,這還是妹妹的私事,當然不可能和沈師兄說。
“秋晴師妹是否是從滅凰劍上領悟到了什麼劍意?”
可耳旁沈師兄還在問,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秋晴現在只想支開沈師兄去找自己妹妹,便胡應付了一句:“我只是發現沈師兄牙里有菜罷了。”
說完,沈星何果然不再追問秋晴,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出自己的劍就去照。
秋晴見檀伽又和秋晏說了兩句便離開了,忙抬朝著秋晏走來。
秋晏已經與檀伽約好了,今晚上就去他住的屋子里,替他把心魔的事徹底解決了。
如今魔族虎視眈眈,要是那心魔還留下什麼患就不好了。
轉正要找秋晴時,卻見眉目嚴肅地朝著自己走來,活像班主任看到自己學生早的那副‘哈哈!被我抓到了吧!’的表。
秋晏描述不出來那種表,當時腦子里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那個比喻。
“姐姐,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檀伽……”秋晏下意識就舉手解釋。
秋晴一把將秋晏的手拉下來,只用那張麗婉約的臉這麼看著——依剛才晏晏對佛子那般稔自然地要要去他屋的態度,這必然是慣犯老手了,讓如何下說?
這些年只顧著練劍,閑暇時也就把一顆心放在了衛拂青上,哪里經歷過這種事,如今竟是一點經驗都拿不出來分給晏晏。
秋晴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我的晏晏長大了。”
秋晏:“……????”
實在不知道秋晴此時的腦袋瓜里在想什麼,雙胞胎之間有時候這個心電應經常就是斷聯狀態的,或者說就沒有。
“姐姐,我……”
“你什麼都別說了,阿姐不在的這一年,晏晏是真的長大了,等有空,我會與佛子好好談一談的。”
秋晴一副長輩的模樣。
秋晏差點忘記他們兩其實一樣大,頂多一個早出生幾分鐘而已。
算了,不解釋了,越解釋就越解釋不清楚,要是姐姐真去找佛子了,反正,不在場,就絕對尷尬不到上去,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事。
秋晏又看了一眼秋晴后的沈師兄,卻見沈師兄著一張英俊的臉,卻是對著自己的長劍使勁摳,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進青虛劍宗后,恐怕日子會過得特別飛狗跳。
怎麼忘了呢,姐姐也是一個劍修呢。
劍修,哪有正常的呢?
秋晏釋然了,也坦然接自己都即將為不正常的劍修。
……
飛星舟的速度一日千里,比起自己劍飛行要快好幾倍。
唯一一點就是廢靈石。
晚上的時候,飛星舟上提供空飛行力量的靈石中的靈力就已經被消耗了,接著天佛門又是拿出了兩大麻袋上品靈石,而且還是那種還沒切割過的一整塊那種,碩大的分散在麻袋里。
然后佛修們就面無表地將上品靈石一腦都倒進了供飛星舟飛行的爐子里,由佛修催靈石中的靈力。
當時準備腦練劍的沈星何恰巧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心痛得不能呼吸,握了拳頭問路過正要去檀伽屋里的秋晏:“天佛門還收弟子嗎?”
黑暗里的秋晏下意識了自己的頭發:“????沈師兄你怎麼了?我是你師妹秋晏啊,我不是佛修。”
沈星何點點頭,抓著秋晏的手沒有松開:“問的便是你,眾所周知,小師妹與天佛門佛子關系十分不一般。”
啥?這就眾所周知了?
秋晏一本正經地告訴他:“為一名佛修第一件事是什麼你知道嗎沈師兄?”
沈星何猶豫,說道:“剃頭發?”
秋晏搖了搖頭,道:“不,是丟掉你的劍。”
“告辭。”沈星何當下不再攔著秋晏,也不眼饞那些靈石了,抱拳對秋晏作揖一下,轉就走。
丟誰也不能丟掉老婆。
秋晏環視了一圈四周,沒見到秋晴,也沒見到其他人盯著這里后,直接抬就往檀伽的屋子快步走去。
天佛門是所有宗門弟子長老都是男人,而青虛劍宗也是個盛衰的地方,這一次青虛劍宗出行的弟子就一個歐盈盈。
所以,秋晏和秋晴就是兩個稀有種,此時,歐盈盈和秋晴都在各自的屋里睡容覺了,就秋晏一個人大半夜在外面晃悠,就顯得尤為扎眼。
秋晏也實在是沒想到,這大半夜的,不僅劍修不睡覺,佛修也不睡覺,在飛星舟的甲板上看星星看月亮。
等到著終于要到檀伽住的那間房時,看到了站在過道里雙手環正在盯的秋晴。
秋晏看著秋晴一臉‘你被我抓到了吧!’的表就無語凝噎,無力解釋。
恰好此時檀伽從屋子里打開門出來。
以他的修為,整個飛星舟上的人都在做什麼都是一清二楚的。
秋晴早早來了站在他住的小睡房附近,他知道,秋晏東躲西藏到他這里,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