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游湉和王皓說說笑笑,王皓也賣力的, 為了逗, 一連講了好幾個冷笑話,也不知道游湉是不是故意捧他的場,每次他話音剛落, 游湉就哈哈大笑起來, 為了不影響別人便只能捂著,有時還給他輕輕鼓掌。
但是幾次過后, 王皓就察覺出了問題。
他講的好不好笑他自己清楚,就算再好笑, 也不至于讓別人笑到停不下來,甚至流眼淚的地步。
他閉上,出張紙巾遞給游湉。
游湉就了眼角, 笑呵呵地問他,“怎麼不講啦?”
“有這麼好笑嗎?”
“有,有的,特別好笑, 真的特別好笑。”眼角的淚又涌了上來, 趕忙按住, 里還在念叨, “有的。”
這一切真的太好笑了。
真的。
王皓有些心疼, 他以前也談過一段, 雖然平平淡淡的,但也知道破裂那一刻的心碎和難過, 雖然他們屬于和平分手, 可是他也為此難過了很久。
他知道在為什麼流淚。
他只想好好安, 陪熬過這段痛苦的特殊時期。
王皓拆開面包,遞給,兩個人在車上簡單吃了點,又閉眼休息了會兒,兩個小時后,大抵達了景區。
結果一下車,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霍文肖先一步到達景區,就像個大傻狗一樣杵在檢票口,已經開始“守株待兔”了。
他這值,就是穿著一破爛也是逆天的存在,因此杵在那,就有不小姑娘躲在一旁激地拍他。
而且他這破爛西裝也確實太過違和,旁的人路過誰都得多看他兩眼。
他倒既來之則安之,干杵在木頭樁子旁,抱著肩膀,兩眼一閉,整個一咋咋地。
游湉以為霍文肖滾了,或者去找酒店睡覺,連帶收拾自己去了,沒想到在這等著他呢。
真就是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了。
王皓卻不是特別意外,其實剛剛看他手攔出租的時候,他就有種預,他們很快還會再次見面的。
也是絕了,游湉和王皓跟在旅行團最后面,剛一走近檢票口,兩人連話還沒說,周圍也吵吵,可霍文肖就像是裝了雷達似的,游湉一走近,他就“噌”地睜開了眼。
“湉湉。”他喊。
游湉被他嚇了一跳,皺著眉頭掃了他一眼,轉而無視。
還是王皓忍不住,也是實在看他怪可憐的,跟他打了個招呼,“好巧,你也來爬山啊?”
霍文肖沒理。
王皓尷尬了一下,又好心地提醒他,“還沒檢票吧?快去排隊吧,不然一會兒人又多了。”
霍文肖現在就是杵在檢票口外面的木頭墩子旁,跟老僧定了似的,王皓跟他客客氣氣的說話,他一個眼神也沒給過人家。
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盯著游湉給的后腦勺。
游湉真聽不下去,垂在下面的手拽了拽王皓的角。
倆人同時背過去,頭頂頭湊在一起,游湉不知跟他念叨了些什麼,就見王皓嘿嘿傻笑了兩下,霍文肖盯著們靠在一起的背影,一瞬間氣上涌,差點栽那。
到游湉和王皓檢票。
他倆剛一進去,霍文肖跟著就走了過去,走的隔壁通道,幾乎沒人,直接檢票秒過,比游湉還快了一步。
游湉看見就“欸”了一聲,也不是故意針對他,就是單純惡心這種特權階級,看見就煩,認定霍文肖是找了關系,一時沒忍住,質問檢票員,“他憑什麼不排隊啊?怎麼你們景區對游客還區別對待?”
這會兒也有人幫腔,“就是,我們都排了多久隊了,憑什麼有的人可以走特殊通道!”
檢票員:“抱歉,這位先生并不是隊,他購買的是我園區的vip通票,vip票是免排隊的,如果您也想升級到vip通票,我們這邊工作人員會免費為您辦理。”
游湉:……
王皓趕替對檢票員說對不起。
游湉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王皓被邦邦的語氣說愣了一下,游湉也意識到自己有點激,其實不是沖王皓,就是一時沒忍住。
霍文肖就在這時,瞅準時機湊了過來,“湉湉,我幫你升級吧?vip可以不用排隊,聽說里面還有好多景點呢。”
他倒是打聽的清楚。
其實霍文肖的這個vip,不是普通的vip,屬于最高級別的貴賓待遇了,本來是有專門的接待陪同的,被他拒絕了。
普通的vip也有不人買,山上那些寺廟道觀什麼的,門票就不用另外買了,除了那種類似漂流、倒、索道的游樂設施需要單獨買票外,其他的都不用花錢,也不用排隊。
普通vip上山下山還得坐纜車,只是免排隊,而霍文肖這個,直接是私人直升機開上山。
但他沒說要。
“用不著,”游湉甩了他一句,“再說早檢票有什麼好?跟我排隊也沒區別啊,還不是在垃圾桶上干坐著。”
這次到王皓拽了拽的袖子。
小作真的很刺眼。
霍文肖這兩天的大腦確實秀逗了,聽了游湉的話,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他剛剛一直杵的木頭墩子原來是個垃圾桶!!
怪不得倆剛剛背著他頭湊在一起呵呵笑,原來們是在嘲笑他!!
怪不得有那麼多小姑娘一直對著他嘰嘰喳喳地拍照!
他居然沒有發現那塊破木頭是個垃圾桶!
被心的人當眾嘲笑,還是在他從來沒有放過眼里的“敵”面前,霍文肖只覺得有一把帶刺的刀子向他的心頭。
“哦,忘了問你,垃圾桶坐的舒服嗎?”游湉問完,本不等他回答,直接拉著王皓就走了。
霍文肖表真的很傷。
盡管如此,他還是死皮賴臉地跟了上去。
王皓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他們這個團有十來個人,大部分都是中老年婦,導游倒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看著像是大學剛畢業,游湉跟聊了兩句,覺還聊的來。
這種本地的一日團,導游幾乎都是本地人,游湉跟聊著聊著,竟然還聊到了共同認識的人,導游的哥哥和游湉曾經還一起上過學畫畫的課外班,簡直太意外了!
這過程,霍文肖就一直渾水魚地跟在他們團里,他倒也有自知之明,不往跟前,就一個人默默地跟在最后的小尾上。
但無奈他樣貌材氣質太過出眾,盡管今天這行頭比較減分,但再減分,也擋不住他自帶著的那子貴氣。
團里的大媽們見他就跟見了什麼似的,兩眼直放,一個勁地圍著他問結沒結婚,要給他介紹對象,一會兒問收一會兒問房問車,有的甚至連問都不問,就看上了他這張臉,直言要把自己閨介紹給他。
別說,就霍文肖這張臉,五深邃,白白,乍一看跟混兒似的,倒是唬人的,一點也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霍文肖的臉差極了,無奈走又不能走,只能強忍著不發作,還要被大媽拉著一起拍照,一會兒著他比蘭花指,一會兒圍著他擺千手觀音的造型。
游湉有幾次回頭拿東西,無意間看見某人醬豬蹄似的那張臉,就幸災樂禍地想豹笑。
王皓觀察到的表,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其實有一點他早就注意到——明明可以把背包拿到前面來取東西的,可偏偏每次都回頭取。
偏就導游也是個花癡的,團里來了外人,不僅不管不問,還上趕著問他要不要再講一遍。
游湉也是無了個語。
自由活的時候,游湉要和王皓去爬一個小山頭。
那山頭沒什麼景,又比較陡,因此爬的人就,可游湉就是來解的,所以說什麼都要去爬那個小山頭。
王皓以前是練育的,這點運量不在話下,他甘愿奉陪。
而霍狗子……兩天兩夜沒好好睡了,飯更是沒怎麼吃,車里的礦泉水倒是喝了好幾瓶,但是喝的還沒流的多,架不住不敷出,整個人是一點勁兒都提不起來了。
尤其剛還和一群大媽拍了10086套花式寫真。
到現在為止,他一口水還沒喝過呢。
游湉和王皓爬著一半的時候,正是烈日當頭,他們找了個有樹蔭的石頭坐下歇著,兩個人都是嘩嘩流汗。
王皓遞給一瓶水,還細心地為擰開了瓶蓋。
游湉喝水的時候,就見下面臺階上正上來一個人影,正以奇怪的姿勢一步步地向上拱。
“那不是……”王皓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霍文肖爬上來,看見他們以后,立刻把手里的“自制拐”拋了出去,丟在一邊。
游湉看了眼被他丟掉的樹枝。
王皓驚呆了,霍文肖此刻,就跟從水里剛撈出來的一樣。
渾上下都被汗了。
他撣了撣手掌上不存在的灰,淡定扯了扯領帶——其實早就已經不樣子了,同時一掃剛剛頭時的那份疲憊,隨后淡然自若地走上前,坐在了他們隔壁的石頭上。
那塊石頭頂上沒有樹蔭,太直曬,王皓看了都咧。
游湉不知道在想什麼,咬著瓶,有些出神。
霍文肖不是凡人,因此他的自尊也就格外要強。
即使再狼狽,也要在第一時間調整過來,他的盛氣凌人,從來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天生自帶的。
霍文肖坐在石頭上,暴曬在下,白襯衫在背上,已經了明狀,粘在皮上,他背得筆直,雙手叉握著,垂在大上,他閉著眼睛,像定格了一樣。
游湉的眼神不知不覺地落在了霍文肖腳下的那雙皮鞋上。
都是土。
只有傻子才會穿皮鞋爬山吧。想。
王皓在一邊小聲道,“要不我們給他送瓶水吧?”他瞧著他上也沒帶任何東西,這大熱天,不喝點水實在太危險了。
王皓也是好心,本來他說的時候,還擔心游湉會嫌他多管閑事,直接拒絕,沒想到游湉都沒有猶豫,直接說了一句,“隨你吧。”
語氣輕,王皓不仔細聽,幾乎都要聽不到。
“好。”他起,去給他送水。
霍文肖睜開眼,甚至都沒抬頭看他,啞著嗓子,直接對王皓吐了一個字,“滾。”
就這一個字,直接把游湉的火給點著了。
人家王皓好心好意送他水,他甩臉子給誰看呢!
游湉“噌”地站起來,提上背包,拽著王皓的胳膊就走,“別搭理他!這種人活該死,好心當驢肝肺,我就是把水倒了也不給他!”
霍文肖聞聲抬頭看著,他眼里有一層薄薄的東西在閃。
游湉拉著王皓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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