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晚上要和他去“川和”吃飯, 游湉臨下班前還特地去衛生間補了個妝。
而霍文肖在送走外賓不久后,就接到了來自英國的電話。
很顯然, 霍孝濂已經知道了慈善晚宴上發生的事。
“孫家很生氣。”
霍文肖把手里的礦泉水瓶扔進了垃圾桶。
“不過, 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也不勉強。”
霍孝濂想到孫桐跑來霍家找他告狀時的景,他也不希有一個遇到點事只會大哭和指責的兒媳婦, 而不是去反思自己到底怎樣做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我確實不喜歡。”霍文肖靠在椅子上轉了個, 著窗外道,“而且那個格, 做霍家的兒媳婦也確實不太合適。”
“再怎麼不合適,孫家的背景都擺在那, 怎麼都比你在外面養著的那個強百倍,你該不會忘了你真正要做的事吧?別說我沒提醒你,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況且桐也只是格有些強勢, 我倒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你不喜歡也就算了,孫家也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霍文肖沒再說話。
霍孝濂卻還是把話挑明了:“我不反對你在外面養人,相反, 我還怕你和周曉晚分手以后對誰都提不起興趣。但是你心里不能沒一點分寸, 外面的人養著玩玩可以, 你別給我擺上臺面, 鬧出這麼大靜, 你也真敢給我做出來。”
“以后不會了。”霍文肖覺得氣郁, 用力拽了拽領口,松了兩顆扣子。
其實后來他回想, 也覺得自己確實沖了。但他考慮的后果其實不在自己, 而是怕把湉湉很快暴在外界的鏡頭下, 他可以閉口不提,但不代表別人不會。
其實他一直是有意把藏著點的,在分行公開,也是他能掌控的范圍。
對孫桐坦白是一方面,剛和游湉在一起的時候,霍孝濂就知道了他在外面養了個人,但是因為源野的關系,他也沒有把游湉放在明面上說,被問起時,就說自己確實養了個人玩。
在郵上遇到戴蒙科,他就知道湉湉大概藏不住了,偏偏還鬼迷心竅地為了哄演了一出高調的戲。
戴蒙科的電話很快打給了他二哥,游湉的真實資料也在一天之就被送到了霍孝濂面前。
霍文肖覺得口有點悶。
霍孝濂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曉晚那種溫賢惠型的人,我會幫你留意著。不過在下次相親前,務必把外面的那個給我解決好。”
霍文肖掛了電話,出神地著遠的天,了好一會兒,心口的那悶才稍稍緩解一點。
他打開微信,這時才看到游湉下午發來的信息。
說要打死他,還一連用了好幾個嘆號。
原本擰在一起的眉頭,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化開了……他以前,確實喜歡溫話、知書達理那一類型的。
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走神兒的功夫,有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
游湉一下班就收拾東西出去了,在一樓的電梯間,給霍文肖打了個電話,想問要不要去地庫直接等他。
“湉湉,對不起,我晚上臨時有個重要約會,改天吧,好嗎?今天你自己吃一點。”
霍文肖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疲憊。
游湉想到今天他為了接待外賓忙前忙后,而且戴行最近在國外考察,“家”里的大事小事都得他做主。
大神雖然有權利,可是啥也不想干,就是個重要場合的“站臺”和“陪聊”,霍文肖今晚說不定就要陪外賓不醉不歸了。
“行。”也沒埋怨,還囑咐他注意,喝點酒。
“那你在家乖乖等我。”
游湉忽然想到自己的行李還在酒店沒拿呢,得先把行李箱弄回家,語氣就變得有點猶豫。
“我看吧,下周就開學了,我還有點東西沒準備。”
這說的也是實話。
“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能周六日幫我去上課麼。”說到這個游湉就好氣哦,苦哈哈地上了一周班,好不容易休息兩天,還要去上課,而且據說他們這個課還嚴的,不能隨便請假。
“多學知識沒壞。”
“當初說好了會幫我請假呢!”
“……我可以陪你去上課。”
“得了吧,你都忙狗了。”游湉想起有東西沒拿,趁著電梯門沒關趕鉆了進去:“好了好了,不說了,你晚上喝點,到家給我發個信息,不行讓Davies打個電話給我也行,我今晚就不過去了啊,就這樣,拜——”
游湉很快掛了電話。
不過怎麼也沒有想到,等拿好東西從大樓里走出來的時候,竟然就在分行的正門門口看到了周曉晚。
實在太有氣質太好看了,是往那一站,就不自覺地吸引了無數來往行人的目,游湉急吼吼地往外走的時候,也被不經意間晃了一下眼睛。
周曉晚和昨天雨中撐傘的覺又不一樣了,了那點病,反而顯得更加清冷,而且藝家好像都會帶有一種獨有的氣質,游湉覺得此刻上那件不規則黑長穿在雪白清的上,顯得非常高貴冷艷。
而且還畫了紅。
游湉在單位上班向來都是淡妝,服除行服外,也都是千篇一律的ol風,平時也沒什麼特定的穿風格,也是仗著自己底子不差,經常胡搭配,倒也沒有特別難看過。
但今天和周曉晚在一起,就突然覺得自己穿著上的這件外套格外像顆愚蠢的水桃。
周曉晚也看見了,主過來和打了個招呼。
“游湉,好巧,在這到你。”
“不巧吧,我就在這上班。”
周曉晚這話未免有點太自來了,游湉有點不舒服,而且怎麼會出現在分行門口?簡直讓游湉警鈴大作。
“昨天你走得太急了,還沒好好認識一下,你好,我周曉晚。”
人家已經出了手。
游湉和握了握:“你好,我的名字你已經知道了。”
懶得再跟客套,可是不知怎的,看著這人似笑非笑的樣子,游湉就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
“……你在等人?”將信將疑地問了一句。
“恩。”周曉晚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只是朝莞爾一笑。
一輛白的保時捷從旁邊地下車庫的出口迅速開了上來,瞬間停在了們面前的馬路邊。
幾乎立刻認出這是霍文肖的車,而且是他平時扔在車庫不怎麼開的那輛。
周曉晚顯然也對這輛車非常悉,悉得就像以前經常坐的一樣。
看到車的時候,明顯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很快和游湉告別:“那我先走啦,以后有機會再聊。”
說完,徑直走向副駕駛,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游湉的表都凝固了。
實在想不明白是為什麼,為什麼霍文肖要欺騙?只覺得手腳突然變的冰涼冰涼的,呼吸也到了阻礙,氣不上來,四肢發,想跑,但是一步都走不了。
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有多難看。
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那輛車。
霍文肖坐在車里,通過后視鏡,看到了站在路邊一不的游湉。
他沒有什麼表,只是搭在眼前的十指不自覺地抓了方向盤。
等周曉晚系好安全帶的時候,他也沒有發。
“不是說不去嗎?”
霍文肖的聲音很冷。
他也是昨晚才拜托別人幫忙聯系幾位神經康復領域的醫學專家,沒想到人家沒敢怠慢,今天就給約出來了。
周曉晚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說自己不想去。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只是簡單了解下況,還沒到給病人看病的地步,說白了,今晚的飯局就是“走關系”的一個形式,只需要霍文肖出面就好了。
可就在霍文肖準備出發的時候,周曉晚的電話打來了。
說自己已經在樓下了。
“之前不想去,后來想了想,你是為我去走關系,我不出面陪著你不合適。”
周曉晚說完,發現他的目一直停留在這側的后視鏡。
淡淡瞥了眼,意外地發現那個人竟然還沒有離開。
周曉晚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怎麼,你沒和游湉小姐說今晚和我出去麼?”
游湉那副樣子,跟綠巨人似的,一看就是不知的。
“本來也不是和你出去。”霍文肖說完就快速解開了安全帶,“等我一下。”
游湉看著霍文肖繞過車頭,大步朝走了過來。
氣得氣都快不上來了。
霍文肖還沒走到邊,就發現的眼睛已經憋紅了。
他說不出心里什麼滋味,就覺得沉悶了一下午的心突然更抑了。
他手過去,剛了的肩膀一下,就被游湉側甩開了。
“你別我。”
“……聽我說好嗎?”
霍文肖的眼神里帶著祈求,但是聲音依然很冷靜。
“我聽你說什麼呢?”
游湉真的好委屈,眼睛一紅,鼻子跟著就酸了,失地垂著頭,聲音都沒力氣了。
“霍文肖,你又騙我了。”
哽咽了一下,強忍著把話說完:“不是說去陪外賓麼,怎麼,約會還得換輛不常開的車啊?”
“我沒有說要陪外賓。”霍文肖還是手扶住了的肩膀,繼續冷靜地解釋:“車鑰匙是隨便拿的,平時開的那輛今天限號。”
“也是,你確實沒說過,你說的是‘重要約會’。”
游湉意識到一切都是自己腦補的,才發現自己變得更加可笑了。
“這就是你說的重要約會,是嗎?”
霍文肖低頭看著,眼神疲憊又無奈。
“我今晚,約了幾位醫學專家見面。周曉晚之前在英國了手傷,這次是回來看病,分手之前我答應過會盡力幫康復。湉湉,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不該做的我也絕不會做,你相信我,好嗎?”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呢?你說你去帶看病,我還能攔著嗎?我有那麼小氣惡毒嗎?”
“你當然沒有。”霍文肖心疼地抱了抱,游湉也沒拒絕,剛才在憤怒之中竟然還升起了一理智……越是這種時刻越得表現出大方,有什麼委屈難過都得咽下去,要不然還沒開局就輸定了。
“是我不好,我應該把話跟你說清楚,對不起,下次我改,好嗎?”
霍文肖今天是真的累了,尤其是在接到英國那通電話后,力陡然劇增。
他不是真心想瞞著,只是覺得游湉這個格,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小吵一架,他實在沒有力了。
他只想把周曉晚的事盡快解決掉。
游湉趴在他的肩膀下,了鼻子,到底手抱住了他。
“那你保證,以后再也不能對我撒謊……其實我沒有那麼任的,你有正規的理由,我不會攔著不讓你干的。”
其實說起來,霍文肖也不算撒謊。
“我保證。”
但他還是說了。
霍文肖輕輕拍打著的脊背,隨后在的耳尖吻了一下。
周曉晚坐在車里,就看到一對依偎在路邊的男,忘擁抱的模樣。
男人一只手環著人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放在的腦后,溫地著人的長發,就像是在給一只發脾氣的小貓順一樣。
忽然想起了自己……和霍文肖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過,甚至連牽手都很。
那是做夢才會出現的畫面,如今卻像一倒刺,狠狠地扎進了的心中。
拿出手機,對著他們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編輯了幾個字以后,很快就將那張照片發送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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