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一開出小區, 游湉的眼淚幾乎就涌了出來。
司機師傅看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長得又這麼年輕漂亮, 而且剛剛送上車的那個男人明顯一臉愧疚, 想也沒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這可是富豪區,師傅也是見多識廣的,這樣的事見得多了, 正室回來, 外面的就了委屈,反正有錢人的生活都這德行。
本來他是不該的, 但后面這姑娘哭得實在可憐,而且上車的時候還提著行李箱, 怕不是被正室趕出來的,師傅嘆了口氣,忍不住勸了一句。
“姑娘, 好男人多得是,咱真沒必要為了個有家室的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進去!我這話是難聽了點,但也都是大實話,錢這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你說你背個兩萬的包和兩百的包能有什麼差別?為了個兩萬的包整天掉眼淚, 不值當的不是嗎?”
游湉心說那差別還是大的, 但現在正在氣頭上, 什麼話也不想說, 明知師傅把當了小三, 也懶得辯解,把頭一扭, 看向了窗外, 就當沒聽見。
司機痛心疾首地“嘖”了一聲, 看不聽勸,也就不再說話了。
很快,游湉就把手機拿了出來,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打給了蔣湛。
也沒想到蔣湛會電話。
聽筒里傳來淡淡的一聲“喂。”
游湉一聽到悉的聲音,眼淚嘩嘩嘩地往下掉,哭得上起不接下氣,“你在哪?我我想見你,我現在就想見你。”
蔣湛頓了頓,聲音清冷地報給了一個地址。
是個酒店的房間號。
游湉也沒想到蔣湛居然就在榕城。
把地址報給司機,司機估計覺得這姑娘可真不自,看的眼神都變了。
半個小時后,游湉提著行李箱,一狼狽地走在酒店走廊的法蘭絨地毯上,敲響了房門。
的肩膀還一一的,頭發也被抓得爛七八糟,眼睛紅得更是跟兔子似的。敲了幾聲,沒人回應,又敲了幾聲,“蔣湛,蔣湛。”
過了一會,房門才“滴——”的一聲打開。
蔣湛披著件松松垮垮的黑金浴袍,腰帶垂著,里面除了條黑平角什麼也沒穿,游湉只看見他人,也沒往下掃,便一猛子就扎進了他懷中,“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那個委屈,地山搖的。蔣湛微愣了下,才出手,一手攬著的腰,一手著的頭,問道:“怎麼了?”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游湉跟崩潰了似的,一通發泄后,才聽到蔣湛后傳來的腳步聲。
游湉猛地反應過來,才看清蔣湛此刻的穿著,趕從他懷里鉆出來,臊著臉退到一邊。
人走到蔣湛邊,玩味地看了游湉一眼,隨后勾過他浴袍兩側的腰帶,為他系好。
蔣湛雙手摟著的脖子玄關,親昵地了的臉,抬手從后的架上出錢夾,出一張信用卡塞進人傲人的''。
“乖,隔壁開間房等我。”
人嫣然一笑,收下了卡:“說得就跟你還會來找我似的。”
蔣湛挑了挑眉,俯埋在的脖子下深吸了口氣:“想你,想干''你。”
“但還是會拋棄我。”人親親他的臉,笑著說:“好啦,別讓門外那位久等。”
蔣湛勾勾角,松開,聲音懶洋洋:“我要不來,你就去買買買。”
“當然。”人進屋穿好服,拎上包包,出門的時候還看了游湉一眼,留給一逕意味深長的笑。
游湉拉著行李箱跟著蔣湛進了房間,當看到床單什麼的都是整整齊齊的時候,才稍稍放了心。
這會兒也沒有那麼激了,反而有點尷尬。
蔣湛從一進來就坐到了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大壺阿拉水煙,蔣湛曲著,拿起管子彎腰吸了兩口。
游湉問道:“我是不是打擾你辦事了?”
蔣湛吸了幾口以后,往后一倒,覺有些發熱,他扯了扯領口,不太正經地“嗯”了一聲,眼神迷離地看著:“補償我麼?”
游湉看了看那一大壺冰霧似的煙,發現蔣湛好像狀態不太對,揪著心問:“你這里沒放別的東西吧?”
蔣湛吞云吐霧地笑了笑,繼續問:“到底跟不跟我做。”
“蔣湛。”
他這個狀態,很難不讓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蔣湛看又要急哭了,也不逗了。
“等我一會兒。”
他起進了衛生間,很快游湉就聽到了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蔣湛從衛生間走出來,回到沙發前姿勢懶散地一坐,沒個正形的樣子。
他拿起管子,一邊吸著煙一邊問:“說說吧,哭得什麼似的。”
游湉看他恢復了原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才算松了口氣。
往后的床上垂頭喪氣地一坐,把周曉曉回來的噩耗告訴了他。
“我真的差一點就功了,就差一點,我本來已經做好了今晚和他攤牌的打算。可我真的沒想到——那個狗男人看到他神的時候,眼神立刻就變了,我在面前就像一個小丑。”
游湉自顧說著,完全沒注意到蔣湛此刻的臉已經變了。
“攤牌?”
游湉立刻抬起頭,言又止地看著他。
蔣湛斜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一手拎著純銀的煙管,仰頭慢悠悠地吐了口煙,紈绔公子似的,聲音有些冷地問:“怎麼個攤牌法?”
“我是想把我姐姐的事告訴他,但是你放心,我沒想把你供出來。”
游湉就怕他誤會,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蔣湛要是生起氣來,肯定比霍文肖可怕百倍。
蔣湛道:“哦?這麼說,你已經有把握吃定他了?”
游湉垂下頭:“ 他為我跟李瀟瀟打架的時候,我真的很,而且這段時間以來,我能明顯覺到他的心意,要說他不我,我是不信的。”
蔣湛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笑?”
“是,你很可笑。”蔣湛走到前,單曲在床上,俯在面前,一只手了的下,游湉向后躲了躲,雙手撐著床才勉強不讓自己倒下去。
蔣湛的眼睛火辣辣的:“說說看,他是怎麼你的?嗯?是你到非你不娶?還是你到和家里翻臉?哦……原來是你到把前任領進家門,把你趕出來了啊。”
游湉知道蔣湛在說反話諷刺,霍文肖一沒有說過要娶,二也沒有反抗過家里的相親。
的耳紅彤彤的,大口了氣,半天才說出幾個字:“是我傻。”
“我早就告訴過你,但凡沒讓霍文肖到非你不娶的地步,都不吃定他。”
蔣湛松開,隨后從上翻過去,躺在了側,游湉也支撐不住了,兩個人一齊倒在了后的大床上。
游湉淚蒙蒙地著天花板:“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蔣湛沒說什麼,只是右手了,抓住了的左手。
游湉條件反地往回,被他狠狠捉住,的,怎麼也彈不了。
“蔣湛,你真的不可以對我有想法。”
“我要是真的想干你,本就等不到今天。”蔣湛把的手放在心口,聲音很疲憊,“我想睡會,就讓我握一小會兒,行嗎?”
游湉沒說話,但還在下意識地往回,蔣湛的力氣太大了,手心也滾燙滾燙的。
他的聲音似乎帶了哀求:“求你……我最近,真的過的很不好。”
游湉這才不了。
從一見到他,就在以自我為主,一直在宣泄自己的緒,卻忘了最近發生在他上的事,也沒有關心過他一句。
有些愧疚地問:“你那個案子,沒事了吧?”
“南華案”發,其實也牽扯到了NG,是最近一段時間金融領域的頭條新聞。
只是此案高開低走,最后好像也什麼都沒查出來,只進去了一些無關要的人,NG更是順利,甚至沒有到一點影響,但是此案卻釋放了一個非常不好的信號,外界都在揣測背后其實是有高人做局。
蔣湛閉著眼睛了的手,說道:“了層皮。”
游湉歪頭看了看他的側臉,很認真地對他說:“蔣湛,你走正路吧,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的。”
蔣湛懶懶地“嗯”了一聲。
“這次,還是多虧了你給我的u盤。”
游湉有點意外。
不過還是嘆了口氣:“真的蔣湛,你還年輕。”
蔣湛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你知道,我背后的合伙人,其實是誰嗎?”
游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然后就聽他淡淡說了三個字:“霍文東。”
“霍文肖他大哥?”
“嗯,包括你們戴行,其實也是我的人。”
游湉震驚地張了張。
“NG在背后給南華放貸,南華再放給霍文東的公司,這里面,牽扯很多,我確實,也想,所以第一個就被踢出了局。”
“霍文肖知道嗎?”
游湉張地看著他。
蔣湛笑了笑:“你覺得呢?”
他繼續說:“你霍總是個狠人,畢竟誰也想不到,這次‘南案’發,就是你霍總在背后一手策劃的。”
游湉更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