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從前四夫人是神仙夫妻, 逍遙自在,兒子又如此出,若去與三夫人置氣, 的確看著像欺負人。
畢竟后者守節多年, 又沒有兒子, 兒都出嫁還去遠地不得相見,日里凄風苦雨的。
四爺四夫人能讓就讓著點, 盡量不招惹三夫人。
長久以來,四夫人已經習慣了。忽然才意識到,如今和三夫人站在同一條線上了。
都是寡婦了,誰比誰可憐啊。
至于兒子,十二郎如今也是秀才了,這不是好的嘛。
遠的事不說,就自從四爺下葬后, 凌昭提醒母親去給老夫人請安。三夫人那邊就有許多嗶嗶歪歪。
四夫人都知道的!
只難得這一次做的是“對的事”, 孝道上站得住腳。三夫人再嗶嗶也沒用,還得跟著早起,跟著去給老夫人請安。
四夫人也就是當時余哀未盡。要擱在現在,得笑死。
如今大家都是寡婦,不管年紀如何,三夫人是嫂子, 四夫人是弟妹,就這個排序理論上來講,就該三夫人謙讓著四夫人的。
這麼想著,四夫人心里就暗爽。
神抖擻地抱著手爐, 喚了邊的婢:“去把我那件大紅羽緞織金的牡丹紋鶴氅找出來, 給三房送過去……”
凌昭掃了一眼桃子。
桃子上前一步, 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林姑娘眼下并不住在三夫人那里。跟著杜姨娘過日子,姨甥兩個人住在西路外緣的排院里。”
“咦?怎住在那里?”四夫人詫異。
前些天十三娘跑去排院過一趟,好像是給老夫人的那個姑娘添妝,十二娘說了一頓。
十三娘還跑來找訴苦了一番。
三房的姨娘怎地跑那里去住了?
四夫人的八卦魂瞬間就點燃了。
“你怎知道的?你跟這孩子又怎地認識?”追問。
桃子一臉忠厚,道:“林姑娘常要來這邊為三夫人采梅。公子偶有興致,也會我們采一回。有時候又要折梅枝回去瓶養著或者作畫用。一來二去的,我和飛蓬、南燭幾個,便與林姑娘認識了。”
四夫人追問:“那個姨娘怎地住到排院去了?”
桃子道:“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帶著孩子吧。”
這個說法滿足不了四夫人的好奇心。三房的院子不錯,東西都有院,還不夠塞一個孩子的?
只先不說這個,對婢道:“那就送到排院去,告訴是我賞的。”
“桃子一起去。別嚇著人家。”凌昭云淡風輕地道,“畢竟是三房的人。”
四夫人被逗得噗地一樂。
只這天沒吃開心。
因為凌昭心好,主想為母親親自烤魚。
聽起來簡單的,探花郎也從小學什麼沒有學不會的,他一個讀書人連學武功都能學出來,區區烤魚算什麼。
誰知道有些事聽著會了,實起來不是那麼回事
總之魚糊了,沒法吃。再現撈現弄又要在梅林里凍好久。
四夫人白挨一場凍,很惱火地回去了。
好在晚上廚房就送來了烤魚,四夫人一嘗,咦了一聲道:“怎地味道跟相公烤出來的竟一樣?”
丫鬟掩口笑。
原來是凌昭把廚娘喚了去,給復述了四夫人講的烤魚手法。
他雖然上手實失敗了,但他博識強記,尤其是“強記”這一點,是他這種人尖子必備的素質。四夫人只講了一遍,他全都記在腦子里了。
細細地教給了廚娘。
廚娘怎能不會烤魚,不過是手法、用料與四爺略有差異罷了。得了九公子的教,按照四爺的做法,自然就做出了四爺的味道。
“壽兒啊,你看他跟他爹好像南轅北轍的子。”邊的媽媽說,“可要是對人好起來,那是一樣一樣的。”
四夫人中午那一肚子氣這才消了,心里熨帖起來,笑道:“可不是!”
但吃了這烤魚,又引得想起來上午見到的那個漂亮小姑娘。
準確地說,是讓想起了三夫人。
“你說奇怪不奇怪,打發了自己院子里的妾室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住,是為著什麼?”好奇心起來了。
這等事,媽媽拍脯子:“我去打聽!”
就寢前,媽媽就打聽出來了,回來跟四夫人咬耳朵:“是因為十二郎漸漸長大,那孩子生得實在漂亮,三夫人怕分了十二郎讀書的心,所以把和杜姨娘打發到排院去了。”
四夫人撇撇:“相貌是爹娘給的,怎麼,還怪人家生得漂亮了!”
道:“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一直拘著十二郎在邊,這麼老大,都能當爹的年紀了才放出去。”
想當年,凌昭小小年紀展了讀書的天賦,凌老爺就把他從四房挪到自己那里,親自教他了。只那時幸好還在一個府里,想見還能見。
后來中了秀才就去了京城,再見就難了。
“嗐。”媽媽說,“還不是因為不是親生的嘛。”
親生的兒子,隔這麼多年沒見,如今還不是記掛著讓廚房給送上烤魚。那緣至親是隔不斷的。
可沒有這一層緣的,也不能怪三夫人患得患失的,總想一直抓在手心里。
“那孩子真是漂亮呀,稀奇了,不像是尋常人家能生得出來的兒。”四夫人還記得林嘉給的驚艷呢。
“只可惜了是三房的,要不是三房的,不管哪一房的,都可以過來在我膝前好好疼疼了。”
因為和三夫人之間的不對付,四夫人到底是沒打算跟林嘉多打道。
但第二天,林嘉主來了。
林嘉沒想到短短一面,四夫人會賞給這麼貴重的大裳。
杜姨娘都直咋舌。
認得這件鶴氅:“那年,想去賞雪烹茶,咱們夫人都穿戴好了。批了件月白的斗篷,其實十分好看的。可遠遠看見四夫人已經先占了那。穿著這件大紅羽緞的鶴氅,在雪里那麼艷好看。夫人就生氣了,轉回去了。”
林嘉道:“你怎知道,你跟著去了?”
“當然跟著。”杜姨娘道,“我給夫人提手爐的。”
道:“趙姨娘打傘,孫姨娘捧茶葉,婆子提著茶箱。不用去凍了,我們都很開心。不說這個,你快試試。”
林嘉也從沒穿過這樣的裳。
大紅牡丹紋羽緞在下閃著澤,細看原來是里面織著金線。卻又不是普通織金那麼明顯,故意織得稀疏又藏起來,乍一看看不出來,不會奪去大紅羽緞的彩,但在下就會閃閃亮亮地耀目。
白雪皚皚中遠遠看過去,得多好看啊。
林嘉便穿上了,可惜有點長。
“沒關系,你明年還會竄個子的,到時候穿就正好了。”杜姨娘道,“不用改的。”
“哪有機會穿呢?”林嘉嘆道,“這穿著也沒法干活。”
這等裳,都是兩個婢抖開來幫著穿上。
穿上了什麼也不用做,要茶要水要手爐,都有旁人趕奉上。
天寒地凍的日子普通人都會貓在房子里,林嘉若外出,都是有事,穿著這樣的服在梅林里行走,也不怕被剮破?
大袖子長下擺,也沒法干活。
去水榭那邊就更不可能穿了。唯恐旁人看不到呢?
“傻,穿不穿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有。”杜姨娘說,“好好收好……等等,還是放到我那個香樟木的箱子里幫你收著吧。就算穿不上,收得好了將來什麼時候需要,拿去當鋪也能換一筆錢。有錢不比什麼都強!”
說著果真收到香樟木的箱子里去了。香樟木防蟲,最適合收裳和紙張。
林嘉又在考慮另一件事:“我給四夫人回點什麼好呢?”
杜姨娘轉頭看,了,言又止。
“賞”這個東西,人家給,接著就是了。回什麼回啊,又不是走禮。
要是三夫人賞這麼貴重的東西,就過去給三夫人磕個頭就是了。
可林嘉不是這樣想的。得了人家的東西,總想著還點什麼。
雖然回的價值往往沒法和得到的持平,但總是會回點什麼。
就是禮尚往來。
杜姨娘忽然意識到這不是教給林嘉的東西。
或者是堂姐教的。的堂姐見識過京城,見識過皇宮,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后來短暫地住在凌府里,杜姨娘已經察覺到與年記憶中的其實很不一樣了。堂姐甚至還讀了書,識了字。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林嘉也正經讀過書。讀過書的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雖然覺得孩子讀書其實沒什麼用。可世間都承認“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你瞧肖晴娘的相公,家里的稅就,也不用出徭役。將來萬一什麼時候要打仗,抓壯丁也會先配罪人,再抓贅婿,后拉商賈。
這是按照卑賤的順序來的,總之不會抓有功名的讀書人去當兵。要真到那程度,恐怕國都要亡了。
所以讀書的“高貴”是實實在在看得見的著的。
所以杜姨娘,還是偃旗息鼓,什麼都沒說。
但林嘉也沒有旁的什麼可回的。想來想去,說:“九公子加錢讓我給四夫人也做過點心。桃子姐說四夫人喜歡吃,夸過。那我就給四夫人再做些點心吧。”
此舉雖然有背叛三房的嫌疑,但那是人家四夫人先打賞的啊。林嘉不管是去磕頭還是去獻上點心,都得有這麼一遭。
而且四夫人是探花郎的娘。杜姨娘心里有的小算盤,道:“那就用心點做。”
林嘉給凌昭的母親做點心,怎麼可能不用心呢。第二天十分用心地做好了,提著去給四夫人送去。
其實四夫人讓丫鬟或者媽媽接了就行,不必親見林嘉的。而且本來也不想跟林嘉來往。
但林嘉都到了跟前了……看一看人又何妨呢。
林嘉也沒想到還能見到四夫人。就是往三房去也未必每次都能見到三夫人的。
但四夫人給人覺就是個十分慈的長輩。林嘉還記得昨日一直念叨“快回去,快回去”,怕凍著呢。
人的心善不善,是能覺到的。
九公子的心善,定是和四夫人脈相承的。
屋子里燒著地龍,暖烘烘的,倒不必像昨日那樣,怕小姑娘凍著讓趕回去了。
這下子可以仔仔細細看看,還能從容說說話了。
“今天還去梅林嗎?”四夫人問。
“回去的時候順便看一眼去。”林嘉笑道,“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在這兩天了。”
四夫人撇撇。
雖沒說,可林嘉奇異地理解了對三夫人的腹誹。
抿一樂。
小姑娘笑起來真好看,那眼睛彎起來看著人。四夫人十分喜歡,人拿了糖果出來,又讓人端了熱飲子給暖,抱怨:“給你的裳怎麼不穿。”
最好穿出來,氣死某個人。
林嘉赧然道:“我高不夠,明年才能穿。”
再說大紅的裳,穿到四房也不合適。
四夫人道:“快啦,你這個年紀,開春就會竄個子。到時候都短了,全都得新做。”
誰會全都做新的,林嘉早早地把今年做的子全都留了放量,先折著起來,等明年若短了,拆線放出來就行了。
四夫人扯著林嘉很是閑話了一段時間,
其實是林嘉說得,四夫人說得多。
四夫人都快憋瘋了。就連幾個侄都覺得在守孝,不宜多打擾,也不怎麼來了。日常可煩死了。
最近往老夫人那去得勤了,說話有點多,老夫人好像有點扛不住。畢竟年紀大了,神沒那麼好,聽得久了也不了。
搞得四夫人怏怏。
忽然有林嘉這樣一個梅雪靈似的主湊到跟前,這生得也太養眼了,四夫人簡直見獵心喜。
拉著林嘉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林嘉特別安靜,能不走神地一直聽著。
要知道,當四夫人話太多的時候,連老夫人都會眼睛發直,十三娘那個坐不住的更不用說了,屁上跟長了草似的,扭啊扭地找借口想走。
四夫人由著裳開始,談吃談喝談穿著,說了個痛快。
終于停下來的時候,林嘉起準備告辭。四夫人這才發現小姑娘只喝了些飲子,那些糖果干果都沒。
這般乖巧又坐得住,不由四夫人疼惜起來,又喊丫鬟取了兩塊尺頭來:“這些鮮艷我以后再穿不上了,你小姑娘家家正好拿去穿。”
這禮是永遠還不完了。
林嘉收了,謝過了。打算不再來還禮了,否則每次來四夫人都再賞,好像專門來討賞似的。
抱著四夫人新賞的兩塊料子出了正房,一抬眼就看見凌昭剛剛走出前面穿堂。
他披著青的斗篷,隔著院子與目相接。
他走下臺階,也走下臺階。
兩個人在院子正中相會,垂著眼睫微微福個,他頷首回禮,目不斜視。
兩個人肩而過。
四夫人的媽媽站在臺階上,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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