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凌昭的思慕者中,別說郡主,公主也是有的。凌昭的份、才學和未來的志向,肯定是不會尚公主。但娶郡主的話沒那麼大的干系,不至于仕途上有天花板。
而且云安郡主的名聲一直很好,故四夫人不免有些惋惜。
“京城形勢復雜。我的親事,能不沾皇家盡量不沾皇家。”凌昭道。
娶郡主雖然的約束沒有尚公主那麼大,但云安郡主的父親是位親王。以京中紛的形勢,沾了皇家實在無法預料將來會出什麼麻煩。
所以即便云安郡主名聲極佳,凌昭也依然毫不猶豫地將排除在自己的婚姻考慮之外。
若非要與皇家結親,能接的上限至多是縣主。郡主往上,全不考慮。
四夫人道:“你和老爺到底是想尋個什麼樣的?你年紀這麼大了,反正這兩年在家,先看起來,先私底下說和好,待一出孝就開始走禮,能盡早就盡早吧。”
想找個什麼樣的呢?
凌昭考量自己的婚姻的時候,要考慮的因素真的特別多——門第出,政治派系,家族發展等等等等……譬如他老師鄭學士,師生二人如今政見上漸行漸遠,凌昭就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拒絕了他遞過來的姻緣枝。
不知怎麼地,林嘉裊裊弱弱的模樣忽然浮現在腦海里。
凌昭呼吸一頓,迅速地將趕出了自己的腦海。
怎麼會想起呢,正在說的話題與有什麼關系。
聽了他的陳述,四夫人沉默片刻,試探著問:“不說這些,我是說……你對這個‘人’有什麼要求?”
凌昭理所當然地道:“這些考量之后,再看看人什麼樣。自然是選擇一個最合適的。”
若沒有合適的,寧缺毋濫。這也就是為什麼凌昭的婚事拖到現在還沒個著落。
四夫人簡直無語。
這兒子怎麼這樣,簡直不像是他們夫妻親生的似的。
,想說當年凌四爺是怎麼樣對一見鐘,怎麼樣連夜趕回家稟告高堂,央了老夫人請人上門提親,夫妻怎麼樣恩了一輩子……
算了。
四夫人很有自知之明地放棄了對凌昭婚事的話語權。轉而關心他邊的事。
“桃子年紀不小了吧。上回你們去搬你父親書房里的東西,過來給我回過話,我瞧著出落得真好。”問,“要怎麼安排,要配人,還是你收了?”
“季白來求過了,我已經允了。”凌昭道,“待出了父親的熱孝,把他們倆的事定下來。”
桃子俏麗干練,放出去配人四夫人覺得有點可惜。但凌昭就是要收用丫鬟,也得是兩年之后。孩子年紀大了,等不得。
云安郡主也是因為實在等不得了,終于嫁了。
幾件事并在一起,四夫人不由慨:“孩家青春真是短暫,長大了遲早都是得嫁人的,誰也不能在閨中一輩子。”
又接著道:“季白能干的,桃子配給他也不錯,該是有后福的……”
但凌昭已經聽不進去在說什麼了。
當他聽到“長大了遲早得嫁人”這一句的時候便已經緩緩抬起眼。
剛剛被他是驅逐出腦海的林嘉的影又闖了進來。
……也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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