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兒園離開的池走在回家的路上。
仰頭看了眼天空,灰濛濛一片,像是大雨來臨的前兆。一陣陣冷氣息撲面而來,小區里森森、著詭異。
池著急回家洗澡,沒太注意周環境。
被人窺視的覺還未消失,努力忽略。來到樓道時,上樓途中,一道影大步跑了下來,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的肩膀。
池子往後一倒,跌落在堅冰冷的混泥土地面。
手腕磕破皮,傳來陣陣刺痛。屁先著地,好似被摔了兩瓣。
「嗚——」悶哼一聲,捂著手腕,小肚打。眼鏡撞飛不知道在哪裡,抬著朦朧的眼,看向站在眼前模糊的影子。
第一時間,聞到一濃重的腥味,是從那人上飄出來的。
「你沒事吧?」那人聲音是清澈年質,蹲下道歉:「抱歉,我跑太快了,沒看到你。」
池指尖微,子往後退了退,離得近,看到了那人過來的手指沾染、混合著模糊塊。
那人見狀,雙手一抬,不在意地道:「哦。這是別人的。」
說罷,他沾了的手背蹭了蹭樓道牆壁,嫌棄地嘁了一聲。然後彎下撿起眼鏡,遞到面前。
「沒碎,還能戴。」
池警惕地後退,在牆邊。張地直咽口水,不敢接他手裡的眼鏡,綿白小臉低垂著。
這人一看就不像正常人。
樓道里傳來腳步聲,年眉梢微挑,直接把眼鏡丟到腳邊,笑著說:「我先走了,再見。」
急促步履漸行漸遠。
池巍巍戴上眼鏡,沒再看到那人,扶著牆蹣跚站了起來,手腕疼意不減,難忍地咬了咬,爬樓上四樓。
洗個澡從浴室出來,手腕了水,紅痕越發清晰,傷口滲出,簡單理一下,用繃帶包紮。
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很快結束。
推門踏出房間,便聽到警車的警笛聲。
一樓門口,停了一輛警車和救護車,吸引了許多居民出來圍觀,議論紛紛。
「二樓一個住戶死了,好像是被人活生生打死的。」
「死了好啊,那個住戶住我隔壁,姓劉,經常家暴老婆。我前幾天還看到他把他老婆打斷了,現在還在醫院裡。這種人死了也是活該。」
下樓的池聽到這句話,陡然想起中午撞倒的人。他手背上都是……
來不及細想,因為上班時間快到了,加快腳步,遠離圍堵喧鬧的樓下。
教室里。
三個小孩連午覺都不睡,還在鏡子前練習上午教的舞蹈。樂此不疲,全被汗水浸,臉上卻布滿笑容。
「你們練了多久?」池以為們剛開始教。
三個孩一僵,過鏡子看到站在後的老師,連忙停下作說。
「池老師,我們吃完飯就過來練了。」
以前們也是這樣,練基本功,午休也不停,池老師見到才會教們一些簡單的舞步,所以們說了實話。
池心疼抿。
才幾歲的小孩子,午覺都不睡,練習著上午教的舞。那舞蹈難度不高,但對於們而言,卻非易事。
「現在去睡覺。」無法說出心疼們的話,只能僵冷漠地命令們去睡一會兒。
怕們誤會一樣,又補了一句:「下午上課會沒神的。」
馬尾辮的孩使勁搖頭,說:「池老師,我們不困。下午練舞不會沒神的,你相信我們。」
們小心翼翼的態度,就怕池不再像上午那樣教們了。
這時教室門口走進來幾個孩,似乎聽到們的對話,小聲嘲諷。
「假惺惺!」
「假關心!」
池假裝沒聽到,推了推鏡框,神嚴肅:「以後午休不準練習!」
「聽到了嗎?」
「聽到啦,池老師。」除了那三個孩,其他人沒一個搭理。
池也不生氣,走到更室換舞蹈服。
剛要穿鞋,小黑忽然提醒。
【別穿!】
池驀然頓住,拎著鞋子的手指微。明澈的眼眸映著鞋子跟部凸出的鋒利圖釘,在昏黃的燈下,泛著金屬澤。
手指一松,鞋子掉落在地。褪去,瞳孔。
「誰放的?」
【學生。】
靜坐了幾分鐘,池手撿起鞋子,將裡面的圖釘拔出,然後穿上。
站在更室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表,深深呼吸兩口,走了出去。
外面小孩正在嘻嘻笑鬧,們緒浮於表面。池再笨,也一眼看出是誰在鞋子放的圖釘。
「上課。」裝作無事發生,收回目道。
然而那幾個放圖釘的小孩見穿著鞋子正常走出來,先是直直瞅著的腳,之後目怨憤,顯然看出發現了圖釘。
沒有見到痛苦氣憤的表,真的太失了。
小孩們這般想著。
舞蹈課在下午四點半結束。
池對於真正想學舞蹈的孩傾囊相授,努力扮演著一個嚴肅冷漠,不近人的老師。
教室門被人敲了敲,來的人是教語文的老師。
「池老師好啊。」微胖的中年男人王老師臉上戴著不怎麼合氣質的眼鏡,笑起來像堆積起來的,目在上掃過,又落在那些孩們上。
「我是來提醒這群孩子的,下節語文課。」
池很見到同事,聞言,冷淡地「嗯」了一聲,不再開口。
王老師帶著小孩們離開,舞蹈教室剩一人,頭頂暖調的燈卻驅趕不了窗外逐漸濃稠的黑暗,門前影邊界模糊。
今天總算結束了。
沒有其他人,不用再綳著一張臉,放鬆下來。的舞蹈服勾勒出曼妙窈窕的弧度,束起的頭髮垂落在肩側。在外面的皮霜白如雪,微勾,展了一下關節,正準備去更室換服回家。
一抬眼,看到鏡子里出現一道黑人影。那人就站在的後,離得很近,可方才並沒有聽到腳步聲,也未發覺有人靠近。
「………」
池嚇得都在發抖,子順著鏡子往下墜,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