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螢心跳不由得加速,還從來沒干過壞事呢。
嗚嗚嗚,老實人從來都是被掌門他們追的滿世界跑。
而且因為師兄神兮兮的,不說保證安全的底氣是什麼,更讓這番行充滿刺激。
砰。
砰。
不再猶豫,點頭:“好!”
聽出小姑娘語氣中的躍躍試,謝卿辭角不由微彎。
這幅軀殼骨未曾修復,承化神期以上靈力,必定會傷。稱得上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誰讓他是個俗人,于是區區暗傷的代價,便連八十都算不上了。
自損十八,差不多吧。
不值一提。
哦,還有一事。
謝卿辭向容如玉傳書,希明天能盡量記錄發生之事,并在事后傳播開。
他記得清螢喜歡文戲。
*
翌日。
清螢警惕地走在長街大道上,時刻提防有追兵跳出。但謝卿辭說不會發現,那就是不會被發現。
被施加匿法的,即使從浣雪長老鼻尖前走過,都沒有被發現。
謝卿辭表示,在附著法力消耗殆盡前,法的威力都不會打毫折扣。
至于法力什麼時候會消耗殆盡?
清螢了自己手腕的靈珠,這顆靈珠儲備著謝卿辭煉化的靈力,足夠維持四個時辰。
清螢無法對此發表評價,只能說,不愧是師兄,實力就是別人
轉了幾圈后,清螢膽子也大起來,最終溜達到了視野最好的第一排席位。
此席位是設置給各個宗門高層的,一人一個案幾團。
清螢理所當然地在此撞見了人。
——風嵐居然在此混上了席位,并且就坐在秋憶夢邊。
而那個位置,此前素來屬于高階弟子兼未來兒媳的容如玉。
清螢詫異,湊近了聽方才知道,在籌備歸古演武階段,風嵐恰好與謝天同組,并發生了一系列巧合。
總之,兩人關系頗為親,也幫助風嵐得到了秋憶夢的賞識。
瞧風嵐得到秋憶夢夸獎后,略有些地垂首,清螢不太高興地癟。
哼,這表姐混得還好。
容如玉單人獨坐,姿態端莊拔,恍如翠竹,看著就人覺得喜歡。神自然平靜,毫沒有失落黯然之意。
清螢不好出聲與搭話,便坐在容如玉邊的空地,權當陪著師姐。
辰時已到,此時是掌門講話,祭拜天地的環節。但掌門大變的事如今算是眾人皆知,所以大家并不奇怪的看到,掌門簡單說了兩句后,就是秋長老微笑發言。
反正不管夫婦倆誰講話,大家鼓掌就完事了。
大多數弟子還是比較關心這三日祭祀正禮結束后,屬于個人的休沐時間。
秋憶夢講完話,微笑走下高臺,來到暗室,自有修俯首稟報。
“未曾發現墮修蹤跡。”
秋憶夢微微頷首。
母族的修可比半瘋的夫君靠譜多了,若他們這麼說,那便是自己去,也只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謝天也在暗室,等待娘親的最后叮囑。
秋憶夢溫地著自己的親兒子。
雖然自在外顛沛流離,但他還是平安地長大了,如此英武不凡,無論怎樣的挫折都不會將他打倒。
只可惜,孩子是好孩子,卻沒有攤上一個好父親。
若非天兒自己想得開,換作別人被親父這般當眾辱,指不定要消沉一生。
“加油。”為兒子打氣,“只要過今日這遭,正式宣告先祖,你便是名正言順的歸古首席了。”
“你我母子,從此便可安枕無憂。”
“娘親放心。”謝天沉穩頷首。
他沉穩地上臺。
沉穩地講話。
沉穩地宰割魘惡,流暢漂亮的刀工贏得一片喝彩。
而快速公平,完全合乎禮的分,更是讓各個宗門長老暗暗頷首。
——分可是講究活。
先祖資歷如何,有怎樣的功績,怎樣的脾,年如何,都決定著分部位與大小。
要讓圍觀者均服膺,可不是簡單劃幾道就能行。無論如何,謝氏小子的表面功夫,是愿意做得妥當的。
有這份態度就行。
天才謝卿辭已經隕落,其他宗門更樂意看見保守穩重的歸古領袖。
見兒子沒有出差錯,秋憶夢面上不由浮現微笑。
接下來便是主持長者告先祖。
“有晚輩謝氏名天,謙遜英勇,率隊力戰魘惡,鎮守九幽太平。其在此告先烈,愿承歸古首席之位,生生世世,護佑歸古劍宗!”
長者將魘惡鮮盡數潑灑在先代牌位前。
他轉,嚴肅地向臺下眾人。
“謝天之英勇,有目共睹。歸古首席之位,可有異議?”
四面八方的參與者,大約有萬人,此刻盡數雀無聲。
開玩笑,這時候嚷嚷一句有異議,不是上趕著給掌門夫婦找不痛快?
本就是走過場的環節。
到了此時,秋憶夢終于可以放心了,臉上不由出欣微笑。
風嵐也是笑意加深,更含著對未來的憧憬。
容如玉角了,實在笑不出來。痛恨自己的懦弱,表越發難看。
坐在旁邊的清螢比表更難看,好想大聲喊出真相,可放眼去,所有人均是面帶祝福微笑,他們都與謝天同一陣營。
有謝卿辭的匿法,自以為干壞事的來到現場,卻沒有勇氣道破真相,真正破壞這場祭祀。
……真的好多人。
今天還不如不來。
意思意思地停頓,確認無人有異議后,長者面上帶了欣的笑。
“既然如此,那歸古首席——”
颯!
疾風撕破空氣,靈力炸響,飛沙走石。
謝天面前的地面,被劍氣劈得深深一道長痕,他驚后退,驚駭萬分地抬頭向高空。
“我有異議。”
蒙眼劍修手持長劍,懸立于高空,他面容冷酷而森嚴,好似傳說中不敗的仙尊般威嚴麗,后烈日當空,此刻卻化作他的陪襯。
謝天厭惡仰頭看人。
但此刻,他卻不得不如在場的任何一人一樣,仰著那凜然劍修。
謝卿辭聲音響徹會場上空,他語氣平緩,卻如驚雷在眾人心頭炸響!
“既是首席接,又怎能不在列位先祖前演武?”
“謝天——”
“你可敢,接我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