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不是將方家小姐賜婚於祁王了嗎?那方家小姐怎麼辦?」
夏老夫人緩緩道,「據說那方月心當時也是在場的,只是一向清高,當時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不過,你那妹妹下午回來的時候,是從祁王府的馬車上下來的。雖然祁王不會傻到為了放棄方家這艘大船,可是他的態度也確實讓人琢磨不。」
夏落不可思議道,「難不他還想齊人之福?」
夏老夫人嗤笑了一聲,道,「以祖母對方家的了解,就算方月心還願意嫁過去,那四個哥哥也絕對不會讓別人把他們妹妹欺負了去。」
「除非祁王放棄與方家聯姻,不然你妹妹這夢怕是要白做了。」
夏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在的印象里,方月心完全符合想像中那種高門貴族裏高不可攀的大家小姐,典則俊雅,才德兼備。.
嫁給羨風那種偽君子真小人,委實是可惜了。
還不如讓羨風和夏夢湊一對,也省的他們再去禍害其他人。
前院的吵鬧聲漸漸淡去,似是夏夢又被夏雲天關了閉。
想想也是,夏夢肚子那「東西」也算是皇家脈,就算夏雲天再膽大包天,也不敢把怎麼樣。
最多也就是厲荏地關個閉,趁機靜靜觀察著祁王的態度。
可惜夏落馬上要離開上京城了,不然也能留下來看一番熱鬧。
吃完晚膳,夏落與夏老夫人膩歪了一會,就回到了竹苑。
著撐的圓滾滾的小肚子,爬上的床榻繼續睡覺。
這種吃完就睡,睡醒了又吃的日子,簡直就是每條鹹魚夢寐以求的生活。
想到未來一段時日裏坎坷的路程和晦暗不明的發展,夏落都有些捨不得離開了。
不舍歸不舍,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還是準時起了床。
從隨攜帶的行李里,翻出了一個黑的小包袱,從中拿出了一套監的服。
把服換上,低頭整理帶,邊整理還邊饒有興味的想著——可惜沒有穿鏡,不能看到自己變小太監是什麼樣子。
換好服,又拿出那套化妝的用,對著銅鏡一通描描畫畫。
沒過多久,一個俊俏可人的小太監橫空出世。
重新包好隨的行李,把它背在後,悄悄地溜出房門。
走到院牆邊,微彎膝蓋輕輕一用力,整個人騰空而起,穩穩地落在了院牆的牆頭。
找準了一個方向,再次運起力,隨著幾個靈活的起落,小的影逐漸消失遠去......
夏落離開后,竹苑西側的牆后,夏老夫人緩緩走了出來。
意味不明地著夏落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無聲地嘆了口氣,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轉過向著迎春軒的方向慢慢走去。
一個人的背影穿行在迷濛的晨霧之中,顯得有些孤寂。
......
夏落提前到了城門口,躲在附近正迷迷瞪瞪地打著瞌睡,便見護送太子北上的隊伍從城浩浩地行來。
這次翊宸北上之行,陣勢可謂十分浩大。
全程的安保工作由赤雲軍統領何威負責,他帶了一千赤雲軍侍衛隨行。
承慶帝還特地派了四皇子景軒和五營統領秦彧,撥了一千林軍,計劃將翊宸護送至北燕邊界。
另外,隨行的自然不了宇文峙和喬桑力等北燕使團的眾人。
除此之外,還有醫、廚、車夫、宮監等近百人,加上行李和糧草等資,整個車隊前前後後足有一百多輛馬車。
放眼去,龍城街上蜿蜒的車隊一眼不到盡頭。
幸虧現在時間早,龍城街也早已被封了路,才沒有引起百姓的圍觀。
車隊行至城門,看守城門的將士們紛紛下跪行禮,恭送太子出行。
夏落則默默等著車隊從旁路過,直到車隊快行至隊尾的時候,趁空隙一閃進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馬車裏。
那馬車是翊宸提前跟約好的,車頂上刻著特殊標識,一眼就認了出來。
負責給夏落駕車的車夫是黑羽衛中的一名侍衛,他早就得到了翊宸的吩咐,此時默默地趕著馬車,彷彿毫沒有察覺有人鑽進了車廂。
太子的車隊駛出了上京城,沿著道浩浩地朝北行去。
......
車隊行駛了一整天,天黑之前,他們找到了一家驛站停下過夜。
這家驛站早已收到消息,提前將驛站外打掃乾淨,無關人員也全部被清退。
翊宸在里三層外三層的護送下,住進了驛站里最大最豪華的客房。
不過,說是最好的客房,跟東宮比起來,只能算是沒那麼簡陋。
蘇公公環視了一圈,怎麼看都不滿意。
他唉聲嘆氣道,「讓您住在這等髒破敗的地方,委屈您了。」
翊宸也覺得這地方磕磣了些,不過他出發之前已經對這一路上的艱難險阻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道,「太子妃人呢?」
蘇公公從車隊停下后就沒見到過夏落,趕道,「奴才這就去尋太子妃。」
翊宸頷首,「記住,別讓別人知道的份。」
「喏。」
蘇公公走下樓,見了景天,把他拽到一旁小聲問道,「太子妃娘娘呢?」
整個北上的隊伍里,除了蘇公公和景天以外,別人都不知道夏落的存在,連宇文峙都一無所知。
景天聽到蘇公公這麼問,來給夏落拉車的黑羽衛,詢問道,「車裏的人呢?」
那名黑羽衛為難地道,「到了地方后屬下敲過車門,可是裏面沒人應,不過屬下能覺到,人應該還在車裏。」
蘇公公和景天對視了一眼,心裏不有些奇怪。車隊都停了好一會兒了,太子妃在車裏幹什麼呢?
因為馬車太多,車棚里放不下,所以大部分馬車都是沿著道停在路邊。
兩人順著道找到了夏落乘坐的那輛馬車。
蘇公公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低聲音喚道,「娘娘,您在嗎?」
馬車裏面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