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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夫人她咸魚了》 第8章 顧爺嘲諷

 言蹊捧著玉佩回到房間,才長長松了口氣,安心下來。

 坐在床上,看著玉佩出神。

 這塊玉佩是素未謀面的外公送的,媽媽告訴過,外公希能像葉子一樣,生命力旺盛,永遠充滿著希,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

 言蹊著玉佩,自從父母離世,就從未有過一刻的自由。

 恨不得將自己劈四半,一半照顧爺爺,一半教導妹妹,一半深陸淮琛,一半扛起蘇家產業。

 想要面面俱到,卻面面都俱不到,弄得每個人都埋怨

 言蹊都快忘了這塊玉佩的含義。

 將玉佩重新戴到脖頸上,言蹊看著外面和的月亮,一字一句承諾:“爸爸媽媽,外公,我答應你們,從今以后我會自由自在,只為自己而活,做一條快樂的咸魚。”

 不過,為自己而活的第一步,就是先把調養好,起碼別弱的風一吹就倒。

 言蹊站起,對著鏡子打量自己:

 瘦的厲害,一米六八的高,重80斤都不到。皮白的嚇人,臉上沒有一,仿佛一只病鬼。

 幸好眼睛生得極好,才沒讓看起來像一個死人。

 羽睫纖纖,濃茂盛,仿似畫了眼線一般,勾勒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兼和天真,不時,似是勾人魅的妖,但妙的是,稍微帶點表,就有一種無辜,引人憐

 言蹊臉頰,決定先把自己養胖一些。

 七歲時拜國醫圣手陳鶴為師,學了一手不錯的醫,雖然后來因為家庭變故,棄醫從商,但畢竟底子還在,給自己調理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現在太虛,虛不補,更沒法吃藥,只能先弄些藥膳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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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藥膳方子都是師父琢磨出來的,異常復雜,丁點份量都不能差,否則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而又不會做飯,所以做起來分外張,很擔心失敗。

 一整天都扎在廚房里。

 ——顧卿寒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今天有個飯局,喝了一點酒,讓他有些憊懶,便就近回了顧府。

 剛進屋,一香氣撲鼻的味道就席卷而來,顧卿寒站在門口,手臂懶洋洋地支在門框,黑月一般的眸子看向管家六嬸:“廚房在弄什麼?”

 “顧爺,是夫人在弄藥膳。”

 “藥膳?”顧卿寒抬手按了按眉心,隨口輕嗤:“又搞這些事。”

 這個程言蹊還真是百折不撓,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一般,頑強地往他邊湊。

 若是,勁不是沖著他,顧卿寒說不定會為鼓掌。

 但——顧卿寒眼底一冷,忽然升騰起濃重的黑霧,戾氣十足,像是隨時暴起傷人的兇

 周圍傭人只覺脊背一寒,嚇得瞬間低頭,雙戰戰。

 連六嬸都不敢說話了。

 好在,顧卿寒緒控制力一流,很快就遮掩心的暴戾之氣,云淡風輕地嘲諷:“居然有人這麼喜歡輕賤自己。”

 拿他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以為他放過兩次,就可以在他這里肆無忌憚?

 “還在廚房?”顧卿寒抬了下眸,眼底泄出三分冷意。

 “是。”

 顧卿寒點點頭,轉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許是喝了點酒,顧卿寒神微醺,心態與往日稍有不同,多了幾分自由放肆。

 更多了幾分煩躁不耐。

 若是以往,他本不會主理會程言蹊,只會讓人直接收拾

 食的味道很香,顧卿寒循著香氣跟過去,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到了廚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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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單手松了松領帶,漫不經心地立在門口。

 等待程言蹊發現他。

 他早已習慣眾人的討好和奉承,習慣眾人看到他驚喜雀躍的目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程言蹊不僅沒有發現他的到來,反而全神貫注地關注砂鍋里的湯,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顧卿寒:“……”

 言蹊是第一次做這道天麻烏

 師父陳鶴是個老饕,對飲食非常講究,曾經數次對言蹊強調,藥膳藥膳,重點要落在膳。

 只有足夠味才稱得上藥膳,否則只能算作藥湯子。

 所以,師父在傳統的藥膳基礎上,做了很大的改良,不僅味道變的奇香無比,藥效也增大了。

 但隨之而來的,則是做法的復雜。

 火候、時長、以及各種食材的先后步驟都要非常準。

 丁點都不能錯,否則就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要不是言蹊天生過目不忘,本記不住。

 不過呢,雖然言蹊將步驟記得清清楚楚,但畢竟是第一次嘗試,還是有點張的。

 必須要全神貫注,錯一點都不行。

 終于,在會神地等待下,天麻烏做好了。

 關火的一瞬間,一奇香撲鼻而來,那香氣直往人鼻子里鉆,避無可避。

 功了!

 言蹊大喜,立刻讓廚師盛一碗。

 門口的顧卿寒原本已經在煩躁的邊緣,看到言蹊開始盛湯,才勉強抑住怒氣。

 他瞇了瞇眼,倚在門框,等著言蹊將湯捧到他面前。

 然而,言蹊連頭都沒回,接過湯后,沒有毫猶豫,直接喝了一大口。

 隨后眼前一亮:“唔,好喝,太好喝!”

 言蹊覺得自己是個天才,第一次做天麻烏就這麼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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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喝了半碗湯,又讓廚師遞過來一只烏,直接啊嗚咬上去——好吃,好吃,好好吃!

 言蹊埋頭苦吃,一連喝了兩碗湯,造了兩個才停下來。

 不行不行,要節制,不能吃了。

 一抬眸,正好看到門口鐵青著臉的顧卿寒。

 言蹊愣了一下,有些驚訝:“顧……爺,您怎麼來了?”

 “我為何不能來?”顧卿寒看著言蹊,淡淡反問。

 男人眸漆黑如墨,靜靜看人時,似乎飽含深,可仔細看就能發現其中的虛無。

 言蹊不是很想和顧卿寒打道,這男人心思太深,又太過明,接越多越容易破綻。

 疏離地指了指砂鍋:“顧爺,要來碗湯麼?”

 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沒想到顧卿寒竟然點了下頭。

 隨后立在原地,用目指揮言蹊,示意拉椅子,端來湯。

 全然一副等待人服侍的模樣。

 言蹊無語,這男人還真是浸在骨子里的矜貴和傲慢。

 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絕對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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