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邀月的胃疼了好幾個時辰,才稍微緩下來一點。
躺在榻上,突然想起來今天晚上是不是還有陸枕跟主的第二次邂逅?
蘇邀月一邊咒罵,一邊滿冷汗的從榻上爬起來。
蒼白著臉坐到梳妝臺前,看到鏡子里自己辦了頭發和衫的可憐模樣,忍不住一陣心疼。
都心疼,陸枕肯定也心疼。
就這樣去!
蘇邀月推開門,索到陸枕的屋子前。
這間客棧是這個城里最大的。
它里面還有專門給貴人準備的院子。
川和顧深棲是翻墻進來的,沒有付房租。
蘇邀月在敲響陸枕的房門前,找到掌柜的,說馬廄里似乎有老鼠,表示自家公子最討厭老鼠了,如果不好好理,家公子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掌柜的立刻帶人去整理馬廄,準備把其它角角落落諸如柴房等地也都收拾干凈了。
原本沒等到饅頭回到馬廄躲著,卻遇到掌柜的收拾馬廄,被迫逃到柴房,然后又從柴房被迫滾出客棧的顧深棲靠在墻壁上,著漆黑的天幕,陷了沉默。
那邊,蘇邀月終于敲開了陸枕的屋門。
按照陸枕自律的時間,他應該已經睡了。
可蘇邀月不放棄,生生把陸枕敲醒了,然后在看到男人開門的時候一臉驚喜,“公子,你還沒睡呀?”
陸枕:……
陸枕重新點亮燈,讓蘇邀月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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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看了一眼陸枕的屋子,登時忍不住開始嫉妒。
這床比大了一倍!
“公子,奴不適,夜晚不敢一個人睡,害怕的。”小娘子垂著纖細眉眼,手扯住陸枕的袖子,輕輕晃了晃。
大sai迷,迷糊了吧!
陸枕抬手,了蘇邀月的腦袋。
【胃疼、胃疼、胃疼,這死直男看不出來嗎?】
陸枕收回手,喚來紅杏。
第二次,在公子本應該睡覺的時間,紅杏看到了那個霸占了自家公子床鋪的小妖。
“去做一碗養胃粥來。”
紅杏的手藝極好,陸枕的甜品都是做的。
不過只做給陸枕吃。
“公子,您的胃不舒服?”
“不是。”陸枕微微搖頭。
蘇邀月賴在散發著陸枕余溫的被窩里,一邊嫌棄熱,一邊還嗅著被褥上那獨屬于男人的清淡冷香,“是奴胃疼。”
死直男終于有點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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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杏恨得牙,將自己做好的養胃粥遞給蘇邀月。
蘇邀月聲氣道:“謝謝姐姐。”
喝死你喝死你喝死你!
“哎呦,好燙啊。”
燙死你燙死你燙死你!
“公子,給奴吹吹好不好?”
“我來!”紅杏一把搶過蘇邀月手里的養胃粥,用力吹。
休想玷污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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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小小的養胃粥下肚,蘇邀月覺好多了。
懶得挪窩,見陸枕不說話,就悄咪咪的占了他的床鋪。
真和,真舒服。
“公子,奴睡這里真的好嗎?”蘇邀月還是想作一下。
陸枕翻看著手里的書卷,雖未聽到蘇邀月的心聲,但大概能猜到在想什麼。
“那你就走吧。”
蘇邀月:……死直男!
“奴……哎呦哎呦……胃又疼了,哎呦,哎呦……”蘇邀月滾進被褥里,用陸枕的被子把自己埋起來。
睡覺睡覺,不管這個死直男。
除非他把自己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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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一覺睡醒,天已經大亮。
打著哈欠起,視線在屋掃了掃,沒看到陸枕的影。
去哪了?
蘇邀月推開被子,打開窗戶,正看到不遠的小花園里……陸枕在跟主川說話。
蘇邀月:……呔!
蘇邀月頓時覺得自己的胃又開始疼了。
腳就跑了下去。
幸好客棧里打掃的很干凈,地上連一塊石子都沒有,就怕磕到了貴人金貴的玉足。
現在,蘇邀月踩著自己的玉足,踮腳躲在墻壁邊,聽那邊川跟陸枕說話。
“他,他是我……哥哥,昨日還在的,我回去以后他就不見了。”
姐姐喲,男主現在對你威這樣,他跑了你不是應該為自由而狂歡的嗎?
你這樣紅著眼像是丟了郎一樣的去找人家是什麼鬼啊?
“別急,我讓人幫你找。”陸枕道。
川紅著眼點頭,說話的時候不敢跟陸枕對視,并一直用手擋著自己的胎記。
按照劇,這個時候善于發現心靈的男二要開始發溫攻擊了。
“不必擋著,我不覺得丑。”
嘖,是啊,一點都不丑,人家好看著呢。
反正按照打臉劇,后期會好的,然后驚艷所有人。
川聽到此話,心中一暖,下意識抬頭看向眼前的男子。
昨日,就是他幫著自己一起埋了兔子,現在,他又說這樣溫的話來安。
“我知道很丑的……”川呢喃。
陸枕耐心道:“不丑。”
男人表溫,眉心卻奇怪地蹙了起來。
丑不丑,不的,關他什麼事?
他為什麼會大早上的來到這里?是因為他心煩悶?
不,他一點都不煩悶。
屋子里那個好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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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是不是不開心?”川敏銳的察覺到男人的緒。
陸枕愣了愣,失笑道:“被你發現了。”
川略顯激,終于有機會能幫他了。
“公子若是有什麼煩心事,盡可與我說。若是我能幫得上忙,一定會幫公子的。”
“其實……是一些家務事。昨日,我收到家中來信,跟我談論親事。”
“公子……可是不喜歡那位小姐?”
“未曾謀面。”
“那就不娶。”
“可家中父母之命……實在為難。”陸枕搖頭,眉頭皺得更。
他昨日確實收到了信,可只是覺得厭煩,并不覺得為難。
“公子,我有一個建議。”川鼓起勇氣,“公子可以找到那位小姐明說。”
聽到此話,男人豁然開朗。
“真是個好主意。”
好蠢。
“那公子……您還幫我找人嗎?”
“當然,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
“有一件事,”川趕阻止要人的陸枕,“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在找人。”
陸枕也不多問,只點頭道:“我陪你找。”
川松了一口氣,兩人一起走出小花園。
蘇邀月躲在暗觀察,時不時發出一道又一道奇怪的哼唧不屑聲。
后面的對話兩個人幾乎要靠到一去了,因此,蘇邀月沒有聽到。
只注意到陸枕的笑容。
平日里怎麼不見你這樣笑呢?
現在笑得都咧到后腦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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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跟男二相之時,必會發生一點什麼事。
蘇邀月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出面,不然到時候被川抖出來自己從小被牙婆錦玉食的養大,那豈不是要暴?
川和陸枕順著小花園外面的鵝卵石路走。
蘇邀月眼尖地看到前面不遠有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石頭。
呵,平地摔,轉圈圈,我讓你們轉!
蘇邀月一腳踢開鵝卵石。
鵝卵石被踢進灌木叢里,發出“咚”的一聲。
什麼況?怎麼是“咚”?
陸枕也注意到了這個聲音,他側朝聲源走過去,躲在暗的蘇邀月眼尖地看到一道黑影略過上了樹。
蘇邀月:……顧深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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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深棲在客棧外面待了一晚,等那掌柜的帶人大掃除好,他就又回去了。
他放心不下那個人。
雖然那個人丑又善良泛濫,但……他就是莫名的放心不下,覺得自己必須要回去看看。
顧深棲一開始躲在小花園的假石后面,他聽到川是為了找他才找的這個男人。
顧深棲為錦衛,從上任就開始殺人。
只要是陛下吩咐的人,他都殺。
別人都喊他們瘋狗,他們確實是狗,是陛下的狗。
陛下讓他們干什麼,他們就得干什麼。
這次,顧深棲是去揚州調查一樁案子,他拿到了關鍵證據,正準備回去的時候遭遇追殺,掉下懸崖,然后在路上被這個人救了。
這個人川,聽說是被一個男人騙了。
好不容易從主家逃出來,就在懸崖下面遇到了他。
如果不是這個人,顧深棲現在已經死了。
可他顧深棲冷清冷,不是一個會恩的人。救了他又怎麼樣?他照樣可以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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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撿起一塊石頭,掂了掂,然后使勁朝前一擲。
顧深棲下意識避開,石頭砸到樹。
下面的川和陸枕已經抬頭看過來。
避無可避,顧深棲對上兩人視線。
“顧……哥哥!”川喊道。
顧深棲板著一張俊臉,從樹上跳下來。
“既然已經找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謝謝你,公子。”川面含。
陸枕含笑告辭。
著男人的背影,川突然想起什麼,急喊,“你什麼名字……公子……”
可惜男人已經走遠了,再看不到。
川滿臉失。
顧深棲一眼就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作為錦衛,京師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在他們的腦子里。
陸枕。
永寧公府的世子。
份尊貴,不是他這樣的野狗可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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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又去找了掌柜。
說這客棧里面的老鼠怎麼總是竄來竄去的,你們客棧要是不想干了就別干了!
小娘子看著,說起話來卻是氣勢十足。
掌柜的不敢得罪貴人,趕安排人開啟日月巡邏模式。
蘇邀月這才滿意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