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寧也很期待。
從前和小妄只有兩個人,雖然也會慶生,但每一年都是冷冷清清的。
這些年,小妄過得太孤獨了……
他們四個人趁著施妄在自己房間打游戲的功夫,聚在別墅一樓的沙發上謀著。
聊得越來越激烈,一度捧腹大笑起來。
這時,樓上傳來開門的吱嘎聲——
警惕的呦呦豎起嘟嘟的小食指,放在上噓了一聲。
三個大人都很識趣,立刻緘口不言。
只是推門出來,準備下樓去冰箱拿塊三明治當宵夜的施妄……很不湊巧地看見了這個畫面。
他們三大一小,本來熱熱鬧鬧。
雖然不知道在聊些什麼,但看得出聊得很愉快。
是他突然開門,驚擾到了他們,他們才停止了話題,顯然是不想在他面前繼續聊下去。
是他……打擾到他們了。
施妄看著媽媽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心里是開心的。
他沒有一點點嫉妒媽媽和兩個哥哥,或者是和呦呦關系好……
他只是,有一點點失落。
他佯裝無事發生,徑直下樓去開放式廚房的冰箱里,拿了一塊三明治和一瓶果。
施寧走過來,關切道:“這麼晚了,吃冰的對胃不好,放微波爐熱一下再吃吧?或者媽媽幫你下個面條?”
施妄竭力掩飾住心的落寞,甚至還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輕松婉拒:“不用了,我習慣吃冰的,還有……媽你的手藝,還是別煮面了吧。”
陸硯也笑出了聲:“媽和小暃煮面都會糊,我都搞不明白,不就多加點水的事兒麼。”
陸暃不服氣地翻了個白眼:“那大哥你倒是煮個米其林大廚級別的泡面給我瞅瞅,正好我也了。”
“煮就煮,”陸硯都站了起來,邁開長準備走來,“小妄,你想吃什麼面?”
這熱絡的氣氛……令施妄很不適應。
他連連擺手:“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現在只想吃三明治而已。”
施妄像逃離現場一樣飛快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關房門,手里攥著冷冰冰的三明治,腦中還記得他們剛才突然緘口不言,尷尬的場面……
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塊。
兩年前,她被判定故意弄傷了他心愛之人的腿。 於是他把她送進了監獄,廢了她一條腿和她所有的驕傲。 兩年後,她自認為已經從地獄中逃出來,立誓再不願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可事實證明,地獄的撒旦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你呢。 …
陳幼安轉學到附中的第一天,幫江琰收了一封情書。她的同桌一頭栗色碎發凌亂,趴在課桌上昏睡不醒。陳幼安并沒認出,江琰就是巷子里那個乖戾囂張的校服男生。再后來她知情識趣地換了座位,除了上課以外,見到江琰就掉頭走。井水不犯河水。卻在一天回家的路上被江琰長腿一橫,擋住了去路。少年忽然欺身貼過來與她鼻尖對著鼻尖,啞著嗓子忍耐問:“躲我?”附中的學生都知道,江琰囂張難馴,放蕩不羈,就是這樣桀驁的少年,為她堆雪人,為她打架不要命。原來玩世不恭的浪子也有真心。可聚會上,眾人眼中溫順乖巧的陳幼安一句話,讓江琰讓氣得渾身發抖,酒醒了一大半。“江琰,我不喜歡你。”後來陳幼安不告而別,離開了海城。那天之后,沒人敢在江琰面前再提陳幼安三個字。多年后,陳幼安在一個陰雨天回到海城出差。她心中隱隱不安。聽說合作方CEO姓江,冷血無情,殺伐果決。淋了一身雨的陳幼安狼狽不堪,在咖啡館撞到了一個人。再見已過多年,對方冷漠到沒多看她一眼地轉身走了。像是不記得。直到一次,江琰把她叫到酒店房間,眼角微紅俯身在她耳側:“回海城出差?”聲音沙啞帶著忍耐。“陳幼安...你怎麼敢的。”
“顧誠,你還真是個混蛋啊。”她被他禁錮著,抵在冰涼的白牆上,他眼底猩紅一片,如同露出獠牙的野獸,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她生生撕碎。“雲笑笑,就算我十惡不赦,死後入地獄不得輪回,我也會拉你一起走。”他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白皙修長的頸間,貪婪允吸著她身上的味道。“雲笑笑,你擺脫不了我,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你我的靈魂都將糾纏在一起。”“如果我說不呢?”女人清冷的聲音響起。顧誠抬起臉,雲笑笑與他四目相對。“如果我說,是我玩膩你了呢?”她麵無表情。“嗬,我早就知道,你以為我一直留著雲千千,真是因為喜歡她?我沒那麽愚蠢,我知道你是想借我之手,來折磨你妹妹。”顧誠自嘲一笑。“我不過是在裝傻,我愛你,所以心甘情願淪為你借刀殺人的那把刀,陪你演這場戲,隻要你開心。但我不能讓你離開我,不能……笑笑,陪我一起走吧。”他帶著絕望的哭腔,眼中氤氳,他低語呢喃,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下定決心,如同索命的梵音。這是她與他共同用血肉建造的囚籠,牽一發動全身,誰都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