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祤寧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周時聿稍稍哄了下，兩人又恢復了如膠似漆。

　每次這種生活中的小矛盾解決后,裴祤寧似乎都能刷新對周時聿的,刷新周時聿在眼里的樣子。

　好像又熱了。

　和現在的周時聿。

　和曾經的周時聿。

　總之,只要是眼前這個男人,都好喜歡。

　裴祤寧忍不住開始對周時聿上下其手，一會要親一會要抱，周時聿捉住,“你得越來越順手了是不是？”

　裴祤寧眨眨眼,故意隔著服了他的,“自己老公犯法嗎？”

　“不犯法。”周時聿說，“那你完是不是負責一下售后。”

　裴祤寧憋著笑，“什麼售后啊。”

　周時聿知道在裝傻，微頓，突然把朝自己抱近了些，意味深長,“你說呢。”

　裴祤寧覺自己好像到了一塊鐵。

　笑著往后躲,“你能不能別發。”

　周時聿把人勾回來,輕松解掉的扣子,兩人一邊親一邊鬧,服都了一半，華越副總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說是有個項目出了問題,要周時聿臨時參與一場線上會議。

　裴祤寧還坐在周時聿懷里,兩人面面相覷幾秒，忽地都無奈笑了出來。

　雖然有些掃興,但裴祤寧能理解這種工作上的突發事件，主起道，“那你先忙。”

　“嗯。”周時聿拉著裴祤寧的手親了下，“很快。”

　……

　整理好服，裴祤寧退出書房，剛下樓便看到從外面買完書回來的老王子。

　他手里抱著好幾本小說，特別認真地給裴祤寧，“太太，這幾本都是書架上熱銷的言小說。”

　想起剛剛周時聿吃醋的那些話，裴祤寧心底又是一陣甜的滿足，手一揮大方道，“送你看了。”

　“……”

　寵若驚的同時，老王子也松了口氣，猜測應該是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周時聿哄好了這位大小姐。

　“謝謝太太。”

　“對了。”裴祤寧想起什麼，“你讓大家都下班吧。”

　老王子看了眼時間，才下午五點，“這麼早？”

　裴祤寧指他手里的小說，“趕回去學學怎麼談吧，這都幾年了，那個阿姨還沒答應你。”

　老王子被說得老臉一紅，手尷尬道，“……是，那我回去好好讀一讀。”

　等全部遣走了傭人，裴祤寧關好門，轉同時，角輕輕揚起弧度。

　回了臥室等，原以為會議很快就能結束，可等了快兩個小時，天完全黑下來，書房那邊半點靜都沒有。

　裴祤寧有些無聊，怕周時聿，主拿了些吃的，又泡了杯他喜歡喝的茶打算送進去看看。

　推開書房的門，便聽到電腦里有人正在發言。周時聿抬頭，裴祤寧沖他笑了下，示意手里的茶。

　周時聿也點點頭，下指桌面，讓放下。

　兩人眼神流，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送完喝的，裴祤寧卻沒離開，悄悄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拿一本書，不聲不響地看著。

　周時聿沒說話，默認了的留下。

　書房安靜，會議還在繼續。

　裴祤寧手里雖然捧了書，但心思不在這上面，時不時會抬眼看一下周時聿。

　他又戴上了眼鏡。

　清雋的臉龐戴上那副金屬邊框的眼鏡，總會多些與平時不一樣的味道。

　很，又矛盾地很。

　裴祤寧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覺，若有似無地看著，無意中對上周時聿恰好看過來的眼神。

　越過電腦屏幕，他很輕地挑了挑眉，好像在問：“看什麼。”

　裴祤寧抿，莫名就孩子氣地對他做了一個比心的手勢。

　周時聿應該是沒想到裴祤寧會做這個作。

　他怔了幾秒，別開了臉。

　可角輕輕上揚的弧度，卻怎麼都止不住。

　會議里這時傳來副總的聲音，他朝周時聿提問，周時聿斂起表坐正，打開麥，回答了他的問題。

　周時聿的聲音很好聽，這是裴祤寧從小就認可的。

　那些聽周時聿讀小說的時里，他低淡的聲線是最好的助眠藥。

　而現在……

　那些深夜落在耳邊的暗啞，是讓無法自拔的蠱藥。

　裴祤寧安靜地聽著周時聿說話，好像又回到過去在華越和他一起上班，聽他主持會議的時。

　干脆把書拿開，屈起膝，撐著下，專心看他。

　看著看著，驀地想起上午回周家的路上，周時聿那個自上而下緩緩掃過的眼神，服好像都能被看化掉。

　但現在——

　裴祤寧覺得，自己的眼神大概也是一樣不懷好意。

　在周時聿說話停下的間隙，突然起，大步走到他面前，在他上坐下，快速又直接地堵住他的。

　周時聿：“……”

　電腦里，另一個高管正在針對周時聿剛剛的發言做回復，大概是有一句不確定，他提問，“抱歉周總，您剛剛提到負責對接招標項目的是？”

　裴祤寧聽到了問題，像小貓輕，移到耳邊故意留下一句：“我喜歡你上次在書房的樣子。”

　“周總？”

　“周總你在線嗎？”

　被走一秒魂魄的周時聿總算回了神，坐正，“在。”

　說出口的聲音卻明顯啞了幾分。

　裴祤寧最后那句話聽得他頭皮發麻。

　看著離開的背影，周時聿吸了口氣，迫自己看回案面。

　被起來的那火卻怎麼都不下去，持續在心頭灼燒。

　二十來分鐘后，會議終于結束。

　周時聿關掉電腦，快步從書房走出來，一邊解頸間的領帶，一邊喊裴祤寧的名字。

　待會找到這個人，非要把綁起來好好問個清楚，到底是誰教的這些花樣。

　可推開臥室的門，裴祤寧不在房里。

　周時聿四找了一圈，經過衛生間門口，剛要進去看看，門卻從里面被打開，再下一秒，一只白皙的手臂探出來，將他整個人拉進去。

　周時聿：“……”

　裴祤寧倚在門后，笑著看他，“開完了？”

　這眼神周時聿很悉。

　像極了港悅年會那晚，把自己騙到酒店樓上的樣子，笑得很壞，但又。

　周時聿抬頭，看向衛生間里面。

　果然，如他所料，早有預謀。

　超大的浴缸里已經放好了水，水面灑了很多花瓣，浴缸旁還放了兩個盛著紅酒的高腳杯。

　周時聿驀地笑，“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裴祤寧手攀上他已經松了的領口，一點一點往下幫他解，解到最后一顆才抬頭，聲音很輕，“我裴祤寧說話算話，言出必行。”

　裴祤寧換上了周時聿最喜歡的一件睡。

　的近在咫尺，包括的聲音。

　周時聿目定在上，下頜微抬，結隨呼吸輕輕起伏了兩下，像是在有意克制什麼，可并沒起到什麼作用。

　他還是沒忍住。

　在裴祤寧說書房那句話的時候，他的理智已經繃了一弦，眼下再一次向自己，那弦幾乎是瞬間四分五散地斷掉。

　被燒得灰都不剩。

　周時聿扣著裴祤寧的頸，裴祤寧被親得往后退，剛好退到浴缸位置，笑著躲開，“等會。”

　周時聿氣息重又，捧著的臉不放手，“等什麼。”

　趁這人不注意，裴祤寧忽地把他拉進浴缸里，著花瓣的水面驟然濺出水花，兩人渾都被打，凌又曖昧地勾勒著的線條。

　裴祤寧拿起放在旁邊的酒杯，遞給周時聿，“按流程，我們先喝杯酒。”

　“……”

　還真是把自己喝醉說的瘋話都來一次了。

　周時聿一火差點被澆滅，雖然有些無語，但還是耐著子接過了酒杯。

　正要做出杯模樣，裴祤寧卻擋住他手臂，“我不要這種杯。”

　周時聿：“那你要哪種？”

　裴祤寧示意他，“你先喝一口。”

　周時聿便依仰頭去喝，裴祤寧也跟著喝了一口，在周時聿還沒吞下的時候，快速到他上。

　頂開他牙關，讓酒紅的在彼此口中互相換。

　周時聿沒想到裴祤寧要的是這樣的“杯”

　但他只是微怔了半秒，便迅速回應了。

　他卷起的舌，含住又吮吸，讓甘甜帶的酒在兩人口中不斷推拉流，明明只是溫和的紅酒，明明都泡在水里，但灼熱卻不斷蔓延，好像在水面燃起了火。

　嘩啦一聲，水花再一次濺地面。

　周時聿把裴祤寧抱了出來。

　短暫地分開半秒，隨著兩人的移再次膠著在一起。

　淋浴的玻璃房被打開又關上，熱水從里面噴灑下來，熱氣也逐漸氤氳爬滿了玻璃。

　約約，可以看到有掉落，凌堆積在一起。

　帶著水汽的聲音很低地從里面傳來——

　是裴祤寧的輕笑：“怎麼都這樣了。”

　周時聿回：“你還好意思笑？”

　著模糊的水影，玻璃房里，兩人糾纏了片刻，裴祤寧忽地蹲了下去。

　周時聿：“……”

　瘋了。

　周時聿措手不及，結快速滾著，不知過去多久，猛地把裴祤寧撈起來。

　頭發漉漉地披在背后，雙紅紅的，看得周時聿太直跳。

　在這之前，周時聿不過是把裴祤寧“大殺四方”的言論當個笑話逗玩。

　是真的沒想到。

　要是真“殺”起來，自己也會有這樣在云端上拋下墜的失控。

　周時聿用干凈的浴巾包好裴祤寧，離開衛生間。

　回到床上，墊重重下，周時聿以侵略的姿勢上來，目標明確而強烈。

　裴祤寧鮮見到他這樣迫不及待，想笑，故意推開他，“你先說我。”

　周時聿去撕包裝，毫不猶豫，“我你。”

　裴祤寧手擋著他，變著花樣折磨，“有多？”

　周時聿微頓，抬頭看，眸滾著緒，“想知道？”

　裴祤寧還沒開口回他，放在下面的那只手倏地被周時聿固定到頭上方，他俯下，聲音又低又啞：“做給你看。”

　……

　窗外夜濃郁，室燈緩緩流淌。

　當環境過分安靜時，便會放大其他的聲音。

　空氣變得粘，溫度也在逐漸攀升。

　不知是給周時聿加了一點調戲的前餐，還是他要努力用行證明有多自己，亦或是對得起“大殺四方”這個詞。

　總之，今晚的周時聿殺瘋了。

　裴祤寧著聲音，“周時聿。”

　又迅速改口，“……老公。”

　“可以了。”抵著他的肩，意識在失神和清醒之間不斷切換，聲音輕到像在求饒，“我知道你有多我了……”

　周時聿看一眼，親眼角，作溫到讓裴祤寧產生了要結束的錯覺。

　誰知，的確是結束了。

　又沒完全結束。

　周時聿伏在耳鬢問，“你說你喜歡書房是嗎？”

　裴祤寧：“……”

　調整呼吸的瞬間，猛然被抱著坐起來，離開了臥室。

　家里沒人，燈也沒開。

　之前喝醉的視頻里，裴祤寧在過道壁咚了周時聿。

　而現在，在進書房前，周時聿也禮貌回敬了一把。

　裴祤寧狠狠記住了過道墻面的糲。

　一次一次，幾乎快映皮的紋理里。

　意識混沌間，被帶書房，不知是誰的，但房里一片漆黑。

　被放在桌上，有文件凌散落的聲音。

　上次再瘋也沒在桌上，萬一那些文件上留下彼此的痕跡，那以后還要怎麼工作。

　裴祤寧尚存了一理智，氣若游地推周時聿，“別在這里。”

　周時聿聽了的話，黑暗中重新抱起了。

　很快，裴祤寧到后背到了某個冰涼的地方，整個人被周時聿困著，手無措地去墻面，不知到了什麼開關，按下。

　房里終于有了一點亮。

　卻是深邃明亮的彩。

　裴祤寧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周時聿抵在了魚缸面前。

　雖然只是用作觀賞的魚，但依然是有生命的，裴祤寧肩膀微微，有些不自在，“……是不是不太好，它們會看見的。”

　周時聿作不停，聲線低沉，“看見怎麼了。”

　裴祤寧能覺后背的汗粘在了魚缸上，余看到彩的魚群在聚集，似乎也有些躁。

　有些恥，氣息也不穩，“你這樣，讓我以后還怎麼面對它們。”

　安靜幾秒，周時聿突然放下了，把轉過去背對著自己。

　裴祤寧毫無準備，腳得站不住，雙手下意識便撐在了魚缸上。

　鼻息帶出的熱氣迅速模糊了視線。

　后的人也欺過來，撥開的發，埋頭咬住鎖骨，“就這麼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