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蘇葉看了看妻子面上得意神,很自然的選擇保持沉默。
寧云想一想,又嘆息道:“他們還是要多相。子芩這個孩子心思深,陶家妞妞和他多相,自然能夠識得他的好。”
應蘇葉看了一眼,提醒道:“時辰不早了,我們睡吧。孩子們親以后的事,便由他們自行安排吧。”
“他們親后,我不會多事去管他們夫妻之間的事。算了,大的沒有心思親,定了親的,對未婚妻又不深,我還是睡吧。夢里什麼都有的。”
夜里,漸漸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冷風敲打窗門的聲音。
過年前,人們采購著過年的必需品,陶家二房還要準備陶惟程兄弟了出遠門的東西。
陶惟程私下里很是疚和方秋花說:“我過兩天就去省城,今年不能陪你回娘家拜年了。”
“前些日子,我和我娘家嫂子說了,會和家里人說的。你在外面只管放心,家里的事,有我在呢。”
“我知道。原本二叔是想自個去的,只是我和二叔說,希他給我這個機會,我想跟著梓弟去都城長一長見識。”
方秋花太明白陶惟程的想法,當下笑著說:“妞妞和我們說過,好的匠人也需要見多識廣的。說你們去了一趟省城后,家里面就多了高腳桌椅。
你們要是去了一趟都城,見識別人家的手藝。你們回來后,手藝只會更加的湛。孩子們將來可以無憂無慮的讀書,而不用像你們長大后,一個個在心里面盤算著學費的事。”
陶惟程聽方秋花的話,笑著說:“他們比我們有運氣一些,梓弟這般辛苦讀書,也是想拼出一條路,讓家里年紀小的人,以后能多一種選擇。”
陶惟程是真心喜歡做手藝人,但是他也明白,相比匠人之家來說,自然是讀書人家名聲要好太多了。
年前,陶惟程和陶惟珂兄弟跟著商隊去了省城。
陶家長房聽到消息后,陶作全很是羨慕的和溫六娘說:“大家庭就有這樣的好,有事的時候,一家人是不分彼此的。”
溫六娘看了他一眼,心里面卻有幾分慶幸,如果陶作全有嫡親的兄弟,娘家在外面開店鋪的事,也沒有這麼快平息下去。
的心里面明白,陶永夫妻因為娘家的事,對是有了心結,只是因為他們只有一個兒子,而且兒子兒媳婦夫妻好,他們只能無奈的接現實。
“你在爹娘面前可不能這般說話,你是無心之語,但是爹娘難免會多想一些事。”
溫六娘很是好心的提醒陶作全,他聽后點頭說:“我知道的。我在他們面前不會多說的。”
陶永能來長房看陶永的時候,陶永羨慕的和陶永能說:“二弟,你這一輩子比我過得快活許多。”
陶永能滿臉不解的著他:“大哥,全兒夫妻做了什麼招惹你和嫂嫂的事?”
陶永著他搖頭:“他們還算是孝順的。只是我自個心里面不快活。”
陶永能聽他的話,一下子放松下來,笑著說:“哥,我們是匠人,又不是讀書人,你以后不用跟讀書人學習賞什麼景了,你都快要學悲春傷秋了。
你有這樣的功夫,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轉一轉街上家店鋪,看一看別的手藝人做的活。”
陶永低垂頭看了雙手,抬頭對陶永能說:“一輩子,只有不多的幾年時間,我不想再當匠人了。
老二啊,我以前想過要當讀書人的。可是爹和我說,我是長子,我一定要把家里面的手藝傳承下去,我可以進學堂兩三年學認字寫字,但是絕對不許走讀書人的路。”
陶永能不說話了,爹娘已經不在了,他一個次子,還能說什麼多余的話。
陶永原本有許多的話,想和陶永能說一說,只是見到陶永能不接話后,他又覺得有些無趣了,便對陶永能說:“你現在手里沒有活做了嗎?”
陶永能笑著搖頭:“也不是沒有活做,而是他們不許我天天在家里雕刻東西。他們讓我過來陪你說一說話,還說過兩天,他們也會來給你和大嫂請安的。”
陶永心里舒服了許多,關心的問了陶惟程兄弟去省城的事,然后和陶永能說:“我手里有些銀子,我一會拿給你吧。”
“哥,這幾年,我家里的況比較的順,還真不缺什麼銀子用的。”陶永能婉拒陶永的好意。
他走了后,陶永和吉大妹說:“二房的日子,比我們想象得要好太多了。梓哥兒只要中了進士,他們家的日子只會更加的好。”
吉大妹如今最擔心陶永會多想一些事,當下笑著說:“我們家孩子也是非常的能干,琛兒兄弟在外面接了不的活,這樣的日子,都還要在外面趕做活。”
“唉,辛苦人做的全是辛苦活。”
“我聽弟妹說,梓哥兒讀書也是非常的辛苦。過年的時候,他在家里早早晚晚都在書房里讀書,玩耍的時間相當的。”
“老二家的最會裝好人,你還完全相信的話。”
“也用不著哄騙我吧。而且應家做事的婦人,也說應子芩也是非常用心的讀書,就是在家里的日子,也是早早起床讀書的。
瑤兒說的男人,每天還是要看讀書寫字,說是不能荒廢大好的時。”
“瑤兒男人上一次來城里學堂的事,大約是沒有下文了。他的資歷太淺了一些。全兒和我說,安家的那位舅爺教的學生里面,有人中了生。”
“全兒爹,我們只管自個的事吧。瑤兒家的日子過得下去,也不用我們太過心了。
他就是能來汾州城學堂里當夫子,他爹娘總不會跟著他一家人一塊進城吧?他在長安縣當夫子,其實也是有好,可以在他爹娘邊盡孝道。”
陶永不說話了,吉大妹暗自舒了一口氣,自然是盼著孫一家人早些到汾州城來定居。
吉大妹陪著陶永好一會后,好言好語道:“瑤兒一家人過年來的時候,我們不要再提這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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