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陶永能看一看時辰，趕在申時前去了長房。

陶永滿臉無聊神坐在屋檐下，他看到陶永能的時候，抬眼說：“你來了。我已經知道你又添了一個孫子。”

陶永能坐在陶永的邊，他其實能夠理解陶永一些行事，辛苦勞累一輩子的人，晚年突然變一個閑人，換是他，他也不住這種改變。

但是陶永現在的狀況，的確是不能和從前一樣做活了，他能多一些別的好，可以打發一些空閑時間，陶永能也是支持的。

陶永如今的好，陶永能無法力行的支持他。他還是喜歡做雕刻活，也珍惜現在能手的時。

兄弟兩人坐在屋檐下，看雨花聽下雨的聲音。

好一會后，陶永問：“梓兒過年會回家嗎？”

陶永能看了陶永的神，想了想：“他說可以回來兩天，從家里出發去都城。我們的意思，他還是不要回來了，路上太累了。

我們家里商量后，認為還是讓程兒兄弟過年前趕去省城，然后陪他一道去都城趕考。”

“他們不用做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你們家里的人，不用吃飯了嗎？”

“程兒和珂兒陪著梓兒去都城，程兒為人穩重踏實，珂兒機靈，有他們兄弟跟著去，我們一家人安心。

明年春天里，我們家最重要的事，就是梓兒的事。旁的事，家里有這麼多的人，自然是夠用的。”

陶作梁和陶永能說了，不管陶惟梓明年春天會試結果如何，他們家里人，是一定要陶惟梓平平安安的考試，平平安安的回家。

陶永能自然是這樣的想法，從前陶惟梓沒有決定繼續讀書前，他也不曾想過這個孫子會這般的有出息。

陶永聽陶永能說了家里的一些安排，淡聲道：“是你家老大的安排吧。他對梓兒這個侄子很是用心啊，都不顧一家人的吃喝了。”

陶永能有些不高興了：“大哥，難道你從前對我的兒子從來不曾用過心啊？”

陶永一下子無語了，他這個時候能說什麼，只能裝出生氣的樣子，懟：“老二，我對梁兒兄弟三人如何？你沒有長眼睛看嗎？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是嫌棄我老邁無能了？”

陶永能的心一下子又了下來，陶永待陶作梁兄弟雖說不如對待陶作全一樣的用心，但是曾經也是好過，也愿意為他們兄弟三人張羅學藝的事。

“大哥，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也別生氣了。你不老，我現在是年老糊涂了。”

陶永聽陶永能的話后，不太高興的說：“行了，你都年老糊涂了，我比你年紀大，豈不是更加的老糊涂。你不會說話，說這樣的話，讓我更加的生氣。”

陶永能一下子沉默下來，兄弟兩人聽了一會雨聲，在陶永能起要走的時候，陶永嘆氣道：“老二，你現在孫沒有出嫁，你不懂我的苦衷。”

陶永能只好安坐下來，勸道：“大哥，我們總不能把孫留下來不出嫁吧？

們年紀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我們家養的孩子，都是品好的孩子，就是嫁了人，們在夫家一樣能好好的過日子。”

陶永看了陶永能面上的神，見到他是不曾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只能明著講了：“我聽你家老二在為他的小舅子尋找門路，好進汾州城學堂當夫子？”

陶永能愣了愣，然后笑了：“你說安家小夫子想到城里當夫子的事啊？”

陶永點頭：“你們家親戚中，只有他有點小出息。”

陶永能不太在意陶永的話，他們這樣的人家，手藝活做得好，其實都是有出息的人。

他笑著說：“我聽梁兒娘提了提，安家小夫子家已經分了家，他不太會種田地，便想著往城里學堂打聽一下消息，如果夫子有缺位，他愿意上門來考試。

我家老二現在的心思，也不可能放在他的小舅子的上。

他的心思全用在孩子們讀書上面，他對小舅子的事，最多也只是問一問。他也沒有什麼門路，能讓他的小舅子來汾州城學堂當夫子。”

陶永滿臉詫異神問：“我記得他的岳父岳母子骨健壯，如今兩人不行了嗎？”

陶永能糾結了一會，想著陶永是嫡親的兄長，低聲把安家的事說了說，陶永聽后著陶永能半會后，他才能釋然的嘆一口氣。

“安家老大強勢的做出把弟弟們全分出去的決定，他也不擔心傷了一對老人的心嗎？”

“大哥，要是當年爹娘是這樣的做法，你也會寧愿辛苦自個一家人，不去拖累我的。”

陶永聽陶永能的話，突然想到年青時候的自個，他那個時候大約是會做出把陶永能一家人分出去的決定。

他不愿意多去回想過去的事，他也不知道從幾時起，他好象變了許多，對陶永能不再像從前一樣的心對待了。

陶永的臉不太好看，陶永能以為他的又不太好了，連忙起扶著陶永：“哥，我送你進房歇一會。這外面冷風吹得你臉都變白了。”

兄弟兩人進了房，吉大妹看一看陶永的面，連忙倒了一杯熱水給陶永，里抱怨道：“今天老二可是看見了，你在外面吹風，吹得臉都變白了，還不肯進房的事。”

陶永喝了一口熱水，臉好看了許多，陶永能這才安心的坐下來，呼一口氣道：“大哥，天氣冷的時候，你可以聽雨聲，不用坐在外面欣賞下雨的景了。”

陶永沒有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關于他欣賞雨景的事，都是這個弟弟幫著他傳揚開去的。

他只是不愿意多應付一些閑人的關心，便沒有去做多的解釋，結果后來還有人到他面前問：“陶大叔，你幾時添了欣賞落葉和安葬落葉的怪癖？”

陶永當時聽了別人的問話，很是生氣道：“掉到地上的枯葉子，有什麼好看的？誰吃了飯無事做，去安葬什麼葉子？一把火燒了的事，用得著挖坑嗎？”

來人看到他生氣的模樣，也不敢再說話了，很是擔心把人氣壞了，很是匆忙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