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能的心里面有些失落,但是他很快又想轉過來,自家哥哥一輩子爭強好勝,自個孫子陶惟梓去省城學讀書的消息,對他還是沖擊力太大了。
哪怕他都不在陶永面前提及陶惟梓任何的喜事,陶永在他面前還是沉默了許多。
陶永能這一時心里有百般的滋味,這一次卻不會再選擇退了。
如平三順所言,他們夫妻可以禮讓兄嫂,他們的兒子可以禮讓侄子,但是到了孫子輩,已經分了家的兩家人,他這個當祖父的人,一定要立起來。
傍晚的時候,陶永面對陶作全的時候,苦笑道:“我現在和你二叔是越來越話不投機了。”
陶作全太明白陶永的心思,只能低聲說:“爹,是我太不爭氣,讓你失了。”
陶永搖頭:“不關你的事。我和你娘只有你,你事事都需要自個張羅。”
陶作全看了看陶永的面,試探道:“爹,瀟兒這麼大的年紀,也讀不出什麼名堂了,就讓他回來用心學手藝吧?”
陶永瞪他一眼:“他要把學手藝的心思放在讀書上面,他這一次絕對會中榜。算了,人各有志,他既然歡喜做手藝活,我還能攔著擋著嗎?”
陶作全舒心的笑了:“爹,聰兒這個孩子在讀書方面還不如瀟兒,他說不想讀書了,我們就不要讓他浪費時間,直接回來學手藝,你說好嗎?”
陶永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嘆息道:“你二叔和我說,孩子們讀了這麼長時間的書,不去參加一次大考,他們將來會后悔的。你問清楚聰兒真正的想法,他實在不想讀書,我也不他了。”
陶作全嘆息著說:“我問過他了,他說他讀不進去,每一次在學堂里,夫子在上面講課,他只能用手指著胳膊,才不會被夫子聲音催睡。”
“全兒,你覺得燁哥兒兄弟有心讀書嗎?”
陶作全聽陶永的問話,思忖片刻后說:“爹,暫時看不出來什麼。只是我們家大約沒有讀書的。你看二叔一房的孩子們,也只有染弟這一房的孩子愿意用心讀書。”
陶永的臉板正下來了,陶作全暗自后悔又提了不應該提的事,他立時笑著說:“爹,瑤兒前些日子讓我問你和娘,你們要不要去長安縣過炎夏?”
“不去,我和你娘都不去。一個兒媳婦又當不了什麼家,我和你娘就不去討嫌了。你和說,這一次姑爺榜上有名后,也不要熄了繼續往上考的心思。”
“爹,我讓娘去和說話,現在懂事了,也聽得進我們說的話了。姑爺的好,的日子過得平順。”
“嗯,全兒啊,你二叔家碧兒的親事,有眉目了嗎?”
“我問過染弟,他說不著急,碧兒年紀還不大,今年可以慢慢挑選一下,明年定下親事,后年再準備婚期的事。”
“哧,他想得很啊,他以為他的兒是國天香嗎?碧兒樣樣不如我們瑤兒,又能相得什麼好的親事。”
“爹,碧兒這個孩子容貌秀麗,為人行事寬和懂事,還是很討人歡喜的。我聽人說,已經有人上門打探消息了,是二叔二嬸一家人不舍得碧兒,才不想著急為定下一門親事。”
“哼。”陶永直接起走了,陶作全嘆息著看著他的背影,溫六娘走過來看著陶作全:“爹年紀大了,我們順著他一些吧。”
“沒有法子完全順著他。他對染弟這一房人有見,偏偏染弟這一房的孩子們出。他大約也見不得二叔二嬸家的小輩比我們家小輩更加有出息吧?”
溫六娘在這方面太明白陶永的心思,只是這些年下來了,漸漸的想明白過來,人力不可以改變的事,勉強下去,只能自苦過日子。
溫六娘近年來,已經不再去鉆牛角尖,日子過得比從前反而舒心了一些,和二房的關系也緩和下來了。
溫六娘看了看陶作全面上煩惱神,勸道:“我們兩家分開生活,爹平時很去二房。二叔也很能諒爹,我們當小輩的人,就順著老人家的意思吧,反正爹也不會讓我們去做什麼不好的事。”
陶作全抬眼看了看溫六娘,低聲說:“以后碧兒的親事比瑤兒好太多,你心里面坎也能過得去?”
溫六娘面變了變,轉而吸一口氣道:“能,怎麼不能呢?我還會恭喜碧兒能得良緣遇良人。”
陶作全著搖頭道:“那你現在就要有準備了,我已經聽人說了,應家有意和二房結親了。但是應家二妞妞的親事,也同樣的有眉目了,卻與二房完全無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溫六娘苦笑看著陶作全,很是夸張說:“我明白啊,我太明白了。我一個隔房的伯母,在這個時候自然是會恭喜的。你把消息打聽仔細一些吧,別最后是一場誤會。”
陶作全著,同樣苦笑道:“六娘,二房不欠我們長房的。你一直知道我的,在這方面我是有些搖擺沒有立場的。
我們兩房沒有分家之前,我們長房可以說為了一家人和睦相,讓二房多做一些的退讓。但是兩房分家后,我們這一房不能再去管二房的事了。”
溫六娘默默的點頭,著陶作全說:“我明白的,我也是當娘的人,我是偏著長子長,但是別的孩子,也是我親生的孩子,我一個都不愿意虧待他們。”
陶作全著溫六娘嘲諷道:“應家這邊已經傳出消息了,那就是兩家結親是勢在必行的事,哪怕不是人選不會是長長,但也一定是非常優秀的孩子。
三家巷子里的人家都知道,二房可是把碧兒捧在手心里面疼。而且也的確是一個好孩子,的嫂嫂們嫁進來后,一個個都認可這個小姑子的為人行事。
二叔二嬸會對親事沒有意見,染弟夫妻十有八九也會同意親事,除非那個人選有不妥當之,否則兩家的親事,早早晚晚會定下來的。”
溫六娘手指抖幾下,道:“我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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