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和裴慎出府,后自然還是要有丫鬟奴仆跟著的。
比如寒霜和春鶯。
也好在有們跟著,要不然柳明月和裴慎兩個人,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
“姑娘,你從前喜歡的那家鋪子就在前面那條街上,我們今日可要去看看?”此趟出行坐的是承德侯府的馬車,比新府的那輛馬車要寬敞得多,寒霜與春鶯也一同坐在上頭。
此刻開口的正是寒霜,之前柳明月宮久住的那段日子,服都是貴妃安排宮里的尚局一道制裁剪的,無需柳明月自己費心挑選。
如今柳明月了親,從未出閣變為已婚的份,從前的好些服都不合適再穿,的確需要挑選一批新的。
聽到寒霜的提議,柳明月抬頭看了一眼裴慎。
在的印象里,好像沒有幾戶人家的夫婿是愿意陪著妻子去裳鋪子的。
比如他父親,又哪怕是與三嬸娘甚好的三叔。雖然掏錢掏得爽利,但是讓陪著去,卻是萬萬不肯的。
裴慎意識到柳明月的目落在他的上,線微抿:“你不用顧忌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反正無論去哪里他都會陪著,對他而言無甚區別。
“那就去鋪子吧。”柳明月放下馬車窗簾,其實最想去的是書局。
宮里貴妃娘娘賞給的那些筆墨紙硯各個都是頂尖之,但是宮里的藏書,卻不是一個小小的貴妃侄尋常能到的,此刻看見窗外的一家書局,的確有些意。
只不過……
裴慎是武將,讓他去陪自己買書,還不如去裳鋪子,給自己挑完還能給他挑一件,也不算他白白陪跑。
馬車最終停在了鋪子前,柳明月下了馬車,果然瞧見,這錦閣作為整條街上最大的鋪子,店的兩側雖然停滿了馬車。但是一進店便發現,里面幾乎清一的都是子結伴在挑選服。
男子也有,但是只有寥寥幾個,還都坐在同一偏喝茶。
裴慎一隨著柳明月進去,便引了不目注目。
鋪子里很快便有引路的婦人過來,能在這些大鋪子里打下手的,都是機靈伶俐的,見柳明月盤著婦人頭,著不俗,首飾也華貴,一看便不是缺錢的主兒,當即便笑著上前迎客:“夫人想要挑些什麼樣的服?咱們家除了一樓有,二樓還有一些別家沒有的款式,不如直接上去看看?”
這一樓的與二樓的價格不同,這婦人說著便打算帶著柳明月直奔二樓去,同時手將裴慎往一旁引了引:“您可以去那邊與其他幾位一起,坐著喝茶吃點心,等夫人挑完服再……”
“不用,我跟你們一起上去。”裴慎淡淡開口,打斷了的話,跟著柳明月后步上樓。
這婦人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收斂了神,又笑著跟了上去,話頭轉得也極快,“您跟著一起那是再好不過了,正好替夫人掌掌眼,好好挑一挑。”
等上了二樓后,人明顯地了一圈,柳明月掃了一眼,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主兒。
而眼前這婦人,也更為熱地向柳明月介紹起服來。
往日里對著主顧都是恭維居多,但今日見了柳明月,卻是夸得一點都不心虛:“瞧夫人生得這般貌,無論穿咱麼鋪子里的哪一套服都一定好看,您呀就盡管去試,若是哪里不合,指出來,咱們家都有裁給您現改的。”
柳明月沉片刻,指了指覺得還不錯的幾套,讓人取來給試。
的確如那婦人所說,因著容貌出挑,所以無論是哪套服都能撐得住。
春鶯平日里本就負責柳明月每日的梳妝打扮,以及搭配,如今見柳明月試換,當下比自家姑娘還激:“寒霜姐姐,你瞧那件,姑娘穿著好。啊,那件好像更好看一些,我回頭給姑娘梳個驚鵠髻,定然驚艷眾人。”
“姑爺,您覺著姑娘穿哪件更好啊。”
寒霜聽見春鶯的話,嚇得連忙擰了一把。
這妮子幾日下來膽子大了一些,竟然敢問裴慎的意見了。不像自己,沒見識過當初裴慎收拾白的手段,竟以這位為姑爺當真是個脾氣溫和好說話的主兒。
裴慎聽見春鶯的話,倒也沒在意,只是沒想到話頭還能轉到他的上。
他從進來之后目便一直落在柳明月上,每一次柳明月進去換出來,他其實都沒有覺察到服有多大的區別,或許是因為無論穿哪一件,在自己眼里都很很好看吧。
柳明月起先只打算挑幾套來著,只從前未出閣時做姑娘的服,與如今婚后的服,樣式大為不同,如今試著試著興趣上來,便一連試了十來套。
這錦閣之所以能做大,不單單只是會做。
們極懂得如何將主顧的銀子賺到兜里,柳明月每換一裳,這里頭便會有跑的小姑娘,取來相應的首飾發飾包括耳飾以供柳明月挑選。
等將喜歡的服確定下來,連帶著搭配的首飾都一起定下了不。
這專門負責招待柳明月的婦人,見今日伺候的主顧一下子要了這麼多服,當下喜笑開起來,連忙喊了店鋪里的裁來,替柳明月仔仔細細地量了下尺寸。
等全都記了下來,這才人將柳明月選中的這些,都給抱到后面去,裁娘子們按照剛給量的尺寸改上。
這京城里的小娘子們高胖瘦總有些不一致的,們鋪子的裳比不得上門裁的合,總得在后頭多花些功夫,改得讓各家小娘子和夫人滿意起來。
“夫人放心,這些服改好后,我們會著人全部送到承德侯府府上。”
先前談話間,這婦人已經明白,眼前出手大方,下手爽快的子,正是如今如日中天的承德侯府的嫡長柳明月。誰都知道當初宮里的貴妃在出嫁時,給添置了不嫁妝,所以這位手里一點都不缺銀子花。
“咱們家鋪子里也有男子的……”
這婦人頓了頓,做生意只有怕的,沒怕多的,此刻還想再多上一單,便將視線掃向一旁一直陪著柳明月挑的裴慎,掩笑了笑:“夫人,看在你家夫婿陪你這麼久的份兒上,可也要替他挑上一件?”
柳明月微微一愣,給自己挑了這麼多,差點忘了來之前想過的,也要給裴慎挑上一件。
此刻被人提醒,頓時有些不自在,像是自己從未考慮過這事一般。
“春鶯,陪我去給……姑爺挑一件。”終究是不好意思,喊著春鶯一道過去,跟著那婦人后朝男子的位置走了過去。
比起給自己選服時的從容,柳明月面對男子的,卻是不知如何下手。
裴慎穿什麼尺寸,量多,喜歡什麼,什麼都不知,幾乎一頭霧水。
“就這件吧。”
裴慎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柳明月的后,手指了一套,緩解了的尷尬。
只他自己挑的服,雖然尺寸差不多吻合,穿著也還算合,但因著他練武,肩寬腰窄,這腰間比尋常人空一些,那婦人見了,連忙又喊了鋪子里的裁娘子出來,給裴慎也量下尺寸,回頭再稍微改改。
畢竟是大主顧,總想著要做得盡善盡才是。
哪想這鋪子里的幾位裁皆是子,如今拿著尺出來,想要給裴慎量一下尺寸,卻見著這位眉心一皺,便是往后一避。
“不用量了,就這樣吧,不改也能穿。”
裴慎蹙著眉道,他不喜陌生人近,也不習慣有人伺候,便是寒霜和春鶯,如今每日進房,也只負責伺候柳明月的起居,從來不手裴慎的。
“這……”這婦人可做不了眼前這主。
們這家鋪子的規矩,凡是買的,都得替主顧將的尺寸改得極為合適,才能送到主顧家里去。
怎敢擅自做主,萬一拿回去給這位穿了,讓別人發現這服是他們鋪子的,腰間卻不合,那豈不是砸了自家的招牌。
“這樣好了。”
畢竟在京里最大的鋪子里混了這麼多年,這婦人反應也極快,拿了裁娘子手里的尺,便塞到了柳明月手里,“還勞煩您辛苦一番,親自給他量。”
柳明月驀地轉,微張,“我……?”
那婦人臉上笑意盈盈,“是呀,您作為夫人給他量,他肯定不躲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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