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可是想起了什麼?”
柳明月看向柳貴妃,柳貴妃卻言又止起來。
也不能篤定,畢竟都是七年前發生的事了,這會兒所有的想法都只是猜測。
柳明月本就與榮親王不對付,柳貴妃擔心自己此刻說出一些從前的往事,又會有什麼舉,便忍了下來,搖了搖頭。
柳明月還再問,柳貴妃卻搶先一步,止住了柳明月的話頭。
“好了,不要再提榮親王了,你既已經與他退婚,又知道他子狹隘,就離他遠些。還有,五皇子邊的那個前侍衛,你最好也注意保持些距離,別給有心人抓住把柄。他那是什麼份,可配不上你。”
柳明月疑抬頭,柳貴妃在說誰?
“怎麼?還與本宮裝傻?”柳貴妃手點了點柳明月的額頭,“你邊伺候的,哪個不是本宮指派過去的,有什麼事能瞞得了本宮?今日炭火之事尚且當他是為著你的安全著想,本宮暫不找他算賬,若再有下次——”
柳明月現下終于明白了,柳貴妃說的是裴慎。
“娘娘!”
柳明月險些把自己給氣著,急急打斷柳貴妃的話,怎麼會誤會與裴慎?
平日里可是能怎麼疏遠就怎麼疏遠!
“您想多了,我與裴慎……不是,與那裴侍衛絕無半分可能!”柳明月急著辯解,結果口快將裴慎的名字口而出,頓覺不妙,一抬頭,果然見柳貴妃更加驚疑地看著自己。
得,這下又得與貴妃解釋,怎麼會連這個前侍衛的名字都知道。
“娘娘還記得小六曾經落水之事嗎?當時這位裴侍衛還跟在云二公子邊,就是他救了小六。”
柳明月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后來我與三嬸娘一起去鎮南大將軍府上送謝禮,正巧聽聞大將軍喊他,所以便知曉了他的名字。”
柳貴妃沒有說話,只是出染了蔻紅指甲的纖細指尖輕輕的在桌上一下接一下的點著。
眉微蹙,面上仍有幾分不信。
畢竟知道歸知道,好好的兒家,誰會口而出一個男子的名字。
柳明月實在是有苦說不出,對于裴慎的名字這麼稔,并不是因為念著他,而是因為重生以來,每每遇見,不知道在心底連名帶姓的罵了多次。
好在柳貴妃也只打算于此事上敲打敲打,畢竟是裴慎的的鞋,柳明月自己并沒有什麼出格的舉。
在反復叮囑了幾句之后,柳貴妃終于放了柳明月回去。
柳明月一一都應下了,等出了殿門這才松了口氣,推著椅回了自己的寢殿。
被貴妃誤會和裴慎真的令意外,被這件事一打岔,也無法繼續向柳貴妃追問榮親王之事。
但這也不代表著就此放棄。
事明顯有蹊蹺,柳貴妃卻不肯說,那自己讓人去查一查總行了吧。
只柳明月想了一圈,發現寒霜不在,邊的宮人又都是柳貴妃的人,思來想去,竟然尋不到一個可靠的人能幫去做此事。
罷了,先等等吧,等什麼時候能出宮回府,再拜托柳叔派人去查一查。
柳明月不知道的是,回去之后,柳貴妃悄悄召見了一個宮。
“你可還記得錦織?”
聽到柳貴妃突然提起昔日好友的名字,底下宮的子明顯一僵。
柳貴妃嘆了口氣:“你倆從本宮進宮起便跟在本宮邊,當年那些要被杖斃的宮人里本宮也唯獨保下了你。”只不過自那事兒后,柳貴妃就將從邊調走,免得被人發現,丟了命。
“當年錦織究竟是如何死的,與榮親王又有什麼關系,你仔細回想一下,事無巨細地告訴本宮。”
#
京城的雪越下越大,等停了時,距離年關已經不差幾天了。
因為臨近過年,國子監也放了假,有幾天休息。
大太太知道以后遞信進來,問柳明月與玨哥兒要不要回府住上幾天,說老太太很是想念他倆。
柳明月著這張薄薄的紙,明白大太太這是想見玨哥兒了。滿打滿算,與玨哥兒在宮中已經住了半年,也的確該回去看上一眼。
跟柳貴妃稟報了之后,收拾行李便收了整整兩日。
一是的冬裝繁厚,塞了滿滿幾個箱子,二是玨哥兒不能落下功課,所以帶回去的書籍冊子也不。
三是皇帝聽說他們要回府過年,又與柳貴妃一起,賜下來不賞賜,讓柳明月帶著一起回承德侯府,又是好一頓收拾。
唯一不高興的是五皇子。
“既覺得你照顧我照顧得好,為何不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去承德侯府,只賜下這些賞賜算什麼。”
五皇子自從搬到長麗宮,有玨哥兒陪著,比從前開心許多。
便是對著柳明月,也很是親近。
只他是皇子,沒有封王立府前是不能住在宮外的。他倆回去,便只剩他和貴妃在長麗宮了。
“殿下莫氣,我與玨哥兒離家半年,此次只是回去看府里的祖母長輩,等過完年,最遲正月初六,還會回來的。”
前后不過十天,柳明月知道五皇子一個人冷清,也沒打算在府里待太久。
“初三,最多正月初三,你們就都回來。”
五皇子算了算日子,實在等不了太久。
他一張小臉板著,柳明月不笑了:“好,那就初三。”
五皇子如今粘著與玨哥兒,那是好事,等過完年,距離他繼位便只剩兩年。
只要將這兩年平安地過過去,有五皇子在,承德侯府定然不會像上輩子那般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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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月與玨哥兒帶著滿滿幾馬車的東西回府,連跟在邊伺候的宮都在柳貴妃的安排下,一起回來了幾個。
于是滿府的人,便見著了四個宮,與離家半年的柳明月與玨哥兒。
“娘!祖母!”玨哥兒一下地,便撲到了大太太懷中。
柳明月也坐著椅過去,任由老太太拉著的手。
寒霜盼著姑娘盼了許久,如今見著了,見邊有宮伺候,也不好意思上前。
還是柳明月招呼了,這才挪到了跟前去。
“姑娘,這是賬目。”寒霜遞上厚厚幾本冊子,柳明月進宮之后,便閑了下來。
柳管家本就喜歡的子,見做事爽利,便人教學了管賬,如今二房賠給柳明月的那幾個珍寶街的鋪子都是寒霜在督賬查賬。
柳明月翻了翻賬目,前兩個月都是虧的。
就知道,那二叔雖然上答應得好好的,不可能一點絆子都不下。
不過好在后幾個月便開始盈利,只這半年,便掙了不銀子。
“想不到你還有這方面的天賦。”柳明月笑著贊了寒霜幾句,并沒有與說,讓去管賬,是因為與柳管家提了幾句。
前世寒霜為了讓過得能好一些,想盡了法子掙錢,知這方面上有天賦,這輩子又豈能埋沒。
柳明月回來沒多久,一直離京在外的承德侯與三叔也都回來了。
玨哥兒與三房的幾個妹妹自是高興,而柳明月雖然算不上喜歡這個父親,但只要二房沒事別出來蹦跶,也還是能維持面上的其樂融融。
年三十,一家子聚在一起吃了年夜飯,宴席剛結束,二房的柳明珺便想過去柳明月那邊。聽說從宮里回來帶了不東西給三房的三個丫頭,卻什麼都沒給自己。
只還沒來得及放下筷子去找柳明月,便聽得柳管家來報,說是五皇子殿下邀玨哥兒與大姑娘一起去城樓下看煙花。
每年的大年三十,與新的一年接之時,京郊崇安寺的鐘聲便會連綿不斷的響起,然后城樓前便會燃放煙花,而皇帝則會站在城樓上,帶著后宮嬪妃與文武百一起,與萬民同慶新的一年來臨。
柳明月看了一眼祖母,老夫人自然知道柳明月為了好五皇子做了多努力。
慈地拍了拍柳明月的手背,讓帶著玨哥兒一起去玩兒。
柳明月坐著椅與玨哥兒一起到承德侯府門前時,果然見著了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五皇子。
以及,站在他側的裴慎。
自先前被柳貴妃“敲打”了一遍之后,柳明月便未曾與他見過面。
今日是寒霜替了那兩個宮在柳明月邊伺候,自然是記得裴慎的,只是沒想到隔了這麼久,這個男人竟然又以別的份出現在了姑娘邊。
柳明月覺到了寒霜的張,嘆了口氣:“放心,我如今沒那麼針對他了。”頂多視而不見罷了。
寒霜這才松了口氣,推著姑娘上前,與五皇子殿下和府里的玨哥兒走到一起。
只是等一行人走到街上,人流如,那個男人竟然走著走著慢了幾步,直至與姑娘的位置平齊。
寒霜正準備鼓足一口氣,推著柳明月上前,卻被那個男人按住了手下的椅。
瞬間被釘在了原地。
“你是不是在查榮親王。”
裴慎淡淡的開口,柳明月卻猛地抬頭,他怎麼知道!
“讓你府上的人不要查了,不然遲早被榮親王發現。”裴慎沒有說自己已經替他們掃了幾次尾,這些人畢竟不是專業的,跟蹤時出了太多的馬腳。
“不用你管。”柳明月冷聲道。
寒霜站在一側冒著冷汗,這就是姑娘說的不針對了嗎?怎麼瞧著意見還是很大。
“我也在查,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不用拿承德侯府冒險。”裴慎眸微沉,他查榮親王,其實是想知道為何柳明月那日會反應極大。
只是沒想到,真的查出來不貓膩。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三章之我一定要榮親王拿盒飯!(然后就可以走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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