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這靜太大,原本扶著椅的那個侍從立刻拔劍擋在了榮親王前面。
裴慎從水里翻上來,將嚇懵了的六姑娘輕放到地上,對著利刃倒是毫不畏懼,只聲音平靜地道:“驚擾殿下了,我家主子看不得稚子落水,讓我過來救人。”
“你家主子?”榮親王神冰冷,眼睛微瞇,已然帶了殺意。
有什麼人敢在他的面前擅自手。
裴慎回頭看了眼一臉懵還沒有回過神的云二公子,面無表地道:“鎮南將軍府二公子。”
榮親王眉頭蹙,他怎麼忘了,今日過來看熱鬧的還有云二這家伙。
這鎮南將軍府,還真不是他輕易能的。
自云皇后過世后,鎮南大將軍面上看著嚴厲,實則將云二這獨苗苗看得比眼珠子還重。偏這云二生來就是個紈绔,平日里又好人,怕是看不得柳明月這般罪。
“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榮親王忍不住朝著地上冷笑一聲,柳明月還真是跟貴妃一樣,慣會用一張臉迷男人。
柳明月這個時候可顧不上榮親王的冷嘲熱諷,忍著痛將渾的小六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大礙,整個人這才從手腳發涼的狀態中離。
“殿下,您若有什麼不滿,沖我來便是。”柳明月此刻心里的恨意過了懼意,抬頭怒視榮親王,“若我六妹妹當真出了什麼事,您打算如何跟貴妃娘娘代!”
榮親王角卻勾起一抹諷意:“貴妃?”一個無子的寵妃罷了,等他皇兄去了,便什麼都不是,他還需要跟代?
“我看你如此蠢笨,也確實不堪為榮親王妃。”榮親王居高臨下的蔑視了一眼地上的柳明月,“你們承德侯府不是想讓本王退婚嗎?放心,明日本王會與圣上提的。”
其余哪里還需要什麼代。
榮親王今日已經確認了柳明月是真的了傷,既然要退婚,那其余瑣事便與他無關。
所以他說完便甩袖離開了,而他后的兩個侍從對視一眼,也跟著收劍走了。
柳明月抱著小六,等榮親王徹底離了視線,這才了子坐在了地上。
不管如何,得了榮親王親口所說退婚的話,在心口的重石這才算去了。
只是不知為何,小腹竟然比先前更痛,一下接一下的疼著,疼得冷汗直流。
裴慎看著柳明月臉煞白,額上也俱是冷汗,微微皺眉,想要手扶,但想著遠還有云二和不高門子弟看著,又忍住了。
待聽見后的腳步聲,他便微微往后退了兩步,將空間讓給了飛奔而來的寒霜。
“大姑娘!”
寒霜終于守到榮親王離開,滿臉焦急地撲過來,柳明月有氣無力地將六姑娘推到懷里,自己卻是沒有力氣爬起來。
“先去扶你家姑娘起來,六姑娘只是裳了,人沒事。”裴慎抱著手又退后了一步,與寒霜和柳明月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卻底聲音道。
他聲音低沉,冷靜,卻又讓寒霜有一種莫名的悉。
寒霜抬頭,眼里滿是震驚:“你是……”
怎麼也沒有想到,馬車上那個男人竟然敢出現在承德侯府里。
裴慎眸微沉,倒是信任這丫鬟,連這等事也與之說了。
寒霜慌過一瞬便鎮定下來,本想喊柳管家將這個男人抓起來,但是此刻姑娘況太糟,只能咬咬牙將手里的六姑娘放下,轉去扶地上的柳明月,可畢竟也是個子,一時也抬不起來。
好在不遠有承德侯府的人趕了過來。
五姑娘先前覺得況不大對,便去尋了自己的母親。而三太太得了消息剛趕過來,便聽說了六姑娘落水一事。
帶著人跌跌撞撞地朝柳明月這邊跑來,裴慎遠遠看見,不再停留,縱越過九曲回廊橋,又翻回了云二公子邊。
云二目瞪口呆地著他,敢昨日手,這人還沒使全力。
“你怎麼……”
“將軍那里,我自己解釋。”裴慎眼皮微抬,打斷云二爺想要問的話,“公子便當先前什麼都沒發生吧,您今日與國公府公子打賭之事,我也不會告訴將軍的。”
云二立刻噤聲,他與鄭國公府的公子賭的可是柳明月與柳貴妃的樣貌誰更甚一籌,這種事要是被他爹知道了,怕是得剝他一層皮下來。
只是,他以為他們夠小聲了,怎麼還是被裴慎給聽了個正著。
而這個時候,人群中終于有人回過神來,覺得不能再在承德侯府待下去了,低聲音道:“榮親王都走了,你們還留這兒看熱鬧,是不是不想參加晚宴了?”
那柳明月摔在地上,榮親王都沒見扶一下,這哪里像是還想繼續婚約的樣子。
承德侯府雖然出了個貴妃,但與榮親王的權勢遠不能比,大家自然有個親疏遠近。
“走了走了。”
他們還算走得慢的,先前張漪一看見榮親王折回來,立即就跟了上去,他們剩下的幾個人卻是被六姑娘落水之事嚇了一跳。
好在那孩子立刻就被救了上來,否則今日眾人怕是都不了干系,畢竟因為他們來了,榮親王才跟著過來。
“云二,多虧你手底下的人反應夠快。”鄭國公府的公子拍了拍云二的肩膀,一臉后怕。
今日榮親王邊的侍從不慎讓六姑娘落了水,榮親王何等份,就算真出了事兒也不用擔心,把侍從推出去罰就是了。
可貴妃娘娘若是氣著了,在圣上耳邊吹上幾句枕邊風,他們這些人的家里怕是都落不了好。
云二干笑兩聲,這位可不止反應快,膽子也夠大的,他可才被威脅了一下呢。
裴慎卻是毫都不在意這些公子哥們怎麼想,他一直在回想柳明月剛剛的樣子,就算摔了一跤,上有木板固定,也不該疼那樣。
反倒是手一直按著小腹,倒像是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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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月直到三太太帶著人趕過來,這才被扶著重新坐回了椅上。
三太太自然是更憂心自己的兒,上上下下地將小六檢查了好幾遍,發現只是了裳,沒有嗆著水,也沒有驚著魂,這才謝天謝地的松了口氣,趕讓娘把抱回去洗熱水澡換干凈服。
然后這才有空去看柳明月,卻是大吃一驚:“你怎麼臉這麼差?可是被你六妹妹落水之事嚇著了。”
也不是不后怕,剛跑過來什麼夫人的儀態都顧不得了,見小六沒事這才緩了過來。
可柳明月這反應怎麼比這做親娘的還大。
“三嬸娘,我肚子疼得厲害,好像是葵水來了。”柳明月氣若游地說完這句,整個人恨不得團在椅上。
月事向來正常,便是上一世那孩子生下來后傷了本,月事來時也沒有這麼疼。
想來想去,唯一的變數便是喝的那碗避子湯。
而寒霜此刻也想起了那白胡子老頭的話,臉微變。
那老頭說,越是藥強的避子湯,越為傷,可姑娘指明了要最烈的,也不敢替姑娘賭個萬一,只能照做。
可誰想到來月事姑娘竟然痛到了這個地步。
三太太聽說過有不子來葵水時會痛,卻也是第一次見人痛得這麼厲害。
今日說實在的,對著柳明月心有些復雜,畢竟小六落水是因為榮親王。
不過大房三房從來便是一,也不是隨意遷怒之人,況且也看得出來柳明月盡力去護了,所以這會兒調整了下心態,還是遣了邊得用的,將柳明月送回了房里去。
本還打算給柳明月請個大夫,但柳明月忍著痛拒了。
喝了藥,誰知道會不會被三太太請來的大夫診出來,到時候又是麻煩事一樁。
畢竟失了清白之事,連祖母都在瞞著。
寒霜倒是想去找那個白胡子老頭,他那麼能耐,想必還能開藥緩解一下姑娘的疼痛。
可柳明月痛得在床上翻滾,這個丫鬟這時候離,怕是要引得眾人懷疑。
寒霜只能先按照平日里丫鬟們緩解肚子疼的方法,喊了個婆子,給柳明月煮姜糖水。
而則坐在床邊,一邊注意姑娘的,不能再磕著著,一邊替姑娘著額頭上不停滴下來的冷汗。
“咚咚”
有人敲了兩聲,寒霜走到門前打開,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
再仔細聽,卻是敲擊窗戶的聲音,正是平日里常常倒藥的那一塊兒。
寒霜心里一驚,什麼人不敲門反敲窗戶?
可容不得反應,下一秒那窗鎖已經被人從外面撬開,還沒來得及喊人,一包藥就丟到了跟前。
是馬車上那個男人!
待看清窗外站著的男人,寒霜捂住又將聲音咽了回去。
他不是跟著云二公子出府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給你家姑娘送藥。”
仿佛知道寒霜所想,裴慎手朝著地上示意。
藥?
什麼藥?
寒霜順著裴慎指的方向,將視線移到地上扎得嚴嚴實實的草藥包上,忽然發現這包著草藥的紙包,竟然和先前去買避子湯時,從那白胡子老頭那里拎回來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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