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曉神恍惚的坐了半個多小時,聽見了許多的腳步聲,十分的嘈雜。
回過神來一看,竟是一羣穿著各t恤短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
要不是當先一人是所認識的人,肯定會被嚇到。
當先那人正是今天宋曉曉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他走到宋曉曉的面前,看安然無恙,大大的鬆了口氣:“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也是才聽說公司那邊派人來了醫院,怕你出什麼事,就過來了,還好你沒事。”
宋曉曉激的笑笑:“來過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我倒是沒什麼事。”
中年男人後跟著約莫十幾個人,有些跟他年紀差不多,有些年紀要小一些,看起來才二十歲的樣子。
中年男人自我介紹了一下,說自己姓王,又跟宋曉曉說:“今天我們去找公司的人談了談,可是沒談功,我們讀書也不多,覺當時被迫簽下的那份合約,就是把我們給坑了,只以爲有錢拿就好,誰知道這本就是賣命。”
宋曉曉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後面又出來一個男孩子,約莫只有十八歲的樣子,頭髮染了黃,皮黝黑,可能是念過書,所以說話很清晰:“這一項工程開工的時候,有人來讓我們簽了一份合約,合約的容很多很長,出來打工的人,很多人都沒有念過書,所以只能聽他們講解,他們講的也很清楚,但是,那些都是些明的人,肯定是有所保留的,但是我們都沒有去細看,就直接簽了那份合約,想著人家常說的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有合約就是多了一份保障,不會被拖欠工資什麼的。”
“可誰知道出了宋叔這件事,我們就去找他們理論,誰知道他們說當初合約裡面就寫的清清楚楚,要求每一位員工遵守公司的各項安排,也就是說公司要求員工加班的話,是一定要加班的,如果被要求上晚班的話,也是要嚴格執行的,否則是會扣工資的。”
“我們出來打工就是爲了賺錢,只想著有錢賺就好,沒想那麼多,誰知道會被人這樣耍這樣坑。只那一條,我們就失去了話語權,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說了這麼長一段話,最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滿是無奈。
宋曉曉卻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分明就是過分的要求,什麼都服從公司的安排,那如果是不合理的安排,他們就不能反抗了不?
其餘的人也嘆了一口氣,宋曉曉面嚴肅的說:“這分明就是不合理的要求。”
姓王的中年男人也跟著嘆息,滿面愁容:“可是有什麼辦法,他們可是大公司,我們又惹不起,只能吃啞虧,只是可憐老宋,現在躺在醫院裡生死不明。”
他跟宋懷民的很好,一起做事做了好幾年,所以這次宋懷民出事,他很難過。
宋曉曉也知道他們的境況,他們在劣勢方,想要跟公司對抗不容易,以前也在網上看過不的新聞,辛辛苦苦的工作一年,到頭來可能連錢都拿不到。
“出了這樣的事,沒有知道嗎?”宋曉曉想到網絡新聞,自然想到這一點。
衆人都搖搖頭,宋曉曉又說:“這也算是大事,要是被報道出來,會有很多人關注的。”
現如今是網絡信息發達的時代,大部分的人都有一種仇富同弱勢羣的心態,倘若這樣的事被曝,宋曉曉想那些人應該不會那麼的囂張。
本來就因爲父親昏迷未醒的事傷心不已,來不及想太多,也是因爲那位主管和律師所說的話,以及現在父親的工友們的話,才讓想到了這些。
只是,g市於而言是陌生的環境,想要怎樣做,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五羣的人湊在一起討論著的事宜,語氣裡都頗爲氣憤,大概是最近被榨得太狠,心裡憤憤不平,又因爲宋曉曉父親的事,更是憤怒難當。
不過十幾分鍾,更多的腳步聲的傳來,他們當中最先有人警覺起來,驚呼一聲,朝那邊的人看過去。
宋曉曉也是一愣,立即站了起來,卻是看到那羣人氣勢洶洶的過來,約莫二三十人的樣子,爲首的那個人是之前見過的那位姓方的主管。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宋曉曉到最前面去,看著那方主管,他還穿著那件藍的襯,襯得啤酒肚渾圓,腦門上就搭著幾頭髮,細長的眼睛看著很是猥瑣,“方主管,你帶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
方主管嘿嘿一笑:“宋小姐,你別害怕,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聽說老王帶了十幾個工人來了醫院,我怕他鬧事,傷到你,特地帶些人過來保護你。”
老王當即就怒火直衝腦門,怒罵道:“你放屁,我們能鬧什麼事,分明是你們,帶這麼多人來醫院,還真當自己是流氓了不。”
方主管雙手放在自己渾圓的肚皮上,右手來回的轉了兩圈,賊眉鼠眼的樣子:“沒讀過書的人就是沒什麼文化,一張就喜歡罵人,我是文明人,怎麼能跟你們這些沒文化的流氓比。”
語氣裡滿滿的都是鄙夷,都是年輕氣盛的人,下午沒談,一點便宜也沒有佔到,還被反將一軍,每個人心裡都是不舒服的,現在又被人侮辱,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紛紛上前對著方主管開罵。
原本安安靜靜又空曠的醫院走廊,因著這三十多人,頓時顯得狹窄仄,又因著這些嘈雜的吵鬧聲,更顯得烏煙瘴氣的。
宋曉曉早已經被人到了最後,頭疼得很,就他們這個樣子,想要跟公司的那些人談判,怎麼談得,怎麼佔得了有利的位置。
大概是罵得不解氣,也不知道是哪邊的人先的手,兩邊的人竟都扭打到了一起,拳腳相向,各種各樣的髒話招呼對方,一點都不留面。
宋曉曉被到後面,這麼多人,都要分不清楚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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