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狐假虎威帶著風妙雪送來的東西,怪氣說了幾句,風嵐依懶得和費神,自覺無趣也就走了。
那日,依舊穿著自己的衫,素白衫,三千青隨風清揚,冷豔不可方。
府裏下人過來傳話,才出清玉軒。一路去前廳時,恰好要從花園那片紅梅林穿過,不想,倒是讓風嵐依撞見了彩的一幕。
聽到說話聲,風嵐依已讓跟著的丫鬟噤聲,放輕步子,靠近才看清,這梅林中相擁的兩人,一個便是風妙雪。
後丫鬟驚訝得差點喊出聲,被風嵐依狠狠瞪了一眼,渾一寒,一時嚇到忘了彈。
“雪兒,婚事你不用擔心。等過些時日,我便去向父皇請旨賜婚,如此你可放心了?”
“殿下,雪兒此生,非君不嫁。我乃父親嫡長,日後,朝堂之上,父親定會事事支持幫襯,殿下日後自然事半功倍,如魚得水。”
風嵐依豁然開朗,想必那儀表堂堂的男子,便是傳聞中的二皇子墨淩霄。丞相府的大小姐,竟私會皇子,兩人暗渡倉,真得了秦靜淑的真傳。
“好一個‘非君不嫁’,我是不是要先恭喜長姐,還是先尊稱二皇子一聲,未來姐夫?”
風嵐依一邊鼓掌,緩緩從林間走出,梅林地偏僻,可偏偏從清玉軒去前廳就要經過這,看來,運氣還不錯。
風妙雪沒想風嵐依會突然出現,見冷嘲熱諷,冷下眼神嗬斥道:“二妹,見了二皇子,你怎可如此無禮?”
風嵐依福了福:“長姐莫要借此岔開話題,你和二皇子私定終,都非君不嫁了,這等好事,不該讓父親知道嗎?隻是,長姐自稱是風家嫡長,臉不紅心不跳的,我當真佩服。”
“母親是正妻,我是長,自然是嫡長,這是事實。”
風嵐依看理直氣壯,不大笑了起來:“看來是時間太長,長姐似乎忘了,如今的秦氏,當初府可是妾,誰是嫡出,你心裏沒數嗎?”
自從柳氏母被送去北坪後,秦靜淑就了正妻,這些年,誰都不曾再提起當初秦靜淑府為妾的事,們母的確快忘了。
可現在,風嵐依當著墨淩霄的麵直言不諱,風妙雪麵子上掛不住,臉上一陣青一陣紫,隻能委屈地看著墨淩霄。
“如果我沒記錯,當初許下婚約的,是二皇子和風家的嫡。搶了自己妹妹的一切,還能如此義正言辭,長姐當屬第一人。”
風妙雪沒有說話,一雙杏眼中水霧茫茫,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墨淩霄一陣心疼。
“住口!”墨淩霄冷著臉突然嗬斥道:“果然是養在外頭,沒有教養,對自己的長姐如此無理,伶牙俐齒,多看一眼,我都覺得厭惡。”
風嵐依不怒反笑:“二殿下如此深,不介意長姐庶出份,我還有什麽可說的。至於是否真心,恐怕隻有殿下自己,最清楚。”
“我對雪兒自然是真心,就算瞎了,我也不會看上你這個災星的兒。”
“我母親不是災星。”風嵐依臉沉了下來,袖中雙手握拳。
墨淩霄諷刺地笑了笑:“當初,誰不知道,秦將軍專門找了神人占卜,這才得知,災星就是柳氏。風丞相念舊,這才隻是把你們丟在了北坪。你能活著,無非是命大些。”
風嵐依隻知,那士和秦靜淑有關,卻不想,竟然是秦靜淑的父親找來的。
什麽災星,從來不信。此時墨淩霄的話,重新將風嵐依心裏的傷口挖開。憤恨地看著在一旁惺惺作態的風妙雪,真恨不得,此時便為母親報仇。
“二妹,如今父親不計前嫌將你接回府,你還是安分些吧!今日之事,我可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日後,我們也不要再提起。”
風嵐依笑了,用這個威脅嗎?
可是,還嫌事鬧得不夠大,理虧的不是,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如今孤一人,早已沒什麽好怕的了。
“我倒是想,讓父親給我一個說法。拋棄妻,這是否是他做過的事。”秦家,風家,這些人,都是害死母親的兇手,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這瘋人,竟不知好歹。你當自己是什麽人,以為賜婚我三弟,你就真是王妃了嗎?不過是,喪門星正好配廢,天造地設罷了。”
風嵐依深吸了一口氣,還以為,二皇子是個怎樣的人,今日一見,竟是個這樣的人渣。
鄙夷地笑了笑,看向墨淩霄:“殿下自然聰慧,知道趨吉避兇。將最危險的事推給弟弟,自己坐漁翁之利,不勞而獲,如此厚無恥的本事,實在佩服。”
“風嵐依,你好大的膽子。”
“殿下敢做,還怕被人知道嗎?一年前江北之戰,誰不知道那龍潭虎,便是淩王替你去的,殿下有臉在這說淩王是廢,那你豈不是連廢都不如?”
人在北坪,可對京都的大事,還是知道一些的。
當初,母親還擔心,有朝一日回了京都,要想盡一切辦法取消了自己和二皇子的婚約。
如今回來了,這婚事,似乎也如了母親的願,是在天之靈庇佑自己嗎?
墨淩霄啞口無言,漲紅著一張臉。當年之事,是他生母的意思,當時他也是想去的,後來又慶幸去的不是自己。
如今被風嵐依這樣出來說,他如何接?
一時間,場麵陷僵局,誰也沒有讓步。
風妙雪正想教訓一下自己的妹妹,卻被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打斷。
“今日這梅林,倒是熱鬧。不想,二皇兄也在此!”一道月牙白影映眼簾,風嵐依順勢去,便見一俊朗影,略顯蒼白的氣,也蓋不住他出塵不染的氣息。
走近了,才見,來人麵如冠玉,劍眉星目,五棱角分明,薄閉,不變喜怒。玉帶束腰,披著裘皮大氅,貴氣十足。
他,竟就是淩王。墨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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