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頭一回遇上這麼會能說會道的人,有些招架不住如娘的熱。
……
蕭懷衍臨窗而坐,推開窗便能看到樓下,薑所坐的位置正對著他。
蕭懷衍的手拿扇子點了點桌面,語氣平淡地道:“說吧。”
已在屋久候的顧昶上前道:“陛下,在滄州出現的水匪已查出是滄州知縣被其住了把柄,任其在管轄之地活。那些水匪的據點已被剿滅,不過其頭領似乎在襲蘇家商船的那晚就死了。這些日子滄州一帶還有人在打聽薑姑娘的下落。”
“滄州駐守的總兵不可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鬧了水匪,知縣被住了把柄,那總兵呢?”
顧昶道:“陛下您說的沒錯。滄州的趙總兵收了銀子也對此睜隻眼閉隻眼,臣已經將其押大牢,等候陛下發落。”
蕭懷衍看著窗外,淡漠地道:“殺了,誅九族以立軍威。”
在湧的記憶裡,滄州藏著的這些水匪在叛軍起義時,跟滄州總兵勾結在城燒傷搶掠響應叛軍北上。
此次一查,果然元熙二年便開始了。
“你留下來理此事後,再調兵去揚州匯合。”
顧昶拱手道:“是,陛下。”
蕭懷衍又道:“裴池到何了?”
立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道:“回主子,裴大人隨護送薑家人的船已到滕州了。”
蕭懷衍道:“讓他轉道先去徐州,朕過些時日便到。”
中年男子道:“是,主子。”
……
薑已經喝完一盞茶了,這期間如娘讓選的首飾看疲倦了,便又將錦裳拿過來讓挑一挑。
“這些子的面料都是蘇州那邊運過來的,姑娘您一不?舒不舒服?這您喜歡嗎?”
“我瞧著這芙蓉便襯姑娘的。”自這位姑娘進來就沒有摘下帷帽,可如娘見手如荑,如凝脂,,最是襯這鮮豔的。
“若是姑娘不喜歡,還讓其他的款式和。”說著如娘便又讓小丫鬟將那些裳拿過來。
如娘正想法設法勸說著,這時樓梯間傳來一道尖銳的聲:“如掌櫃,聽說你將好東西都攏到三樓來了?到底是什麼人比我家姑娘還要重要?”
如娘皺了皺眉,薑順著那方向看過去。
樓梯上來三個人,其中一位打扮華貴相貌姣好,扶著的丫鬟又道:“這就是如掌櫃親自招呼的貴客?”
如娘站了起來,笑著道:“原是知府千金陳姑娘您來了啊,我這兒還有貴客,實在是走不開。”
那位陳姑娘還未說話,邊的丫鬟又道:“如掌櫃,我家姑娘都上來了,你該將剛到新貨拿出來給我家姑娘選一選了。”
如娘知這小丫鬟敢說這話,是有陳姑娘授意。
可現在貴客在這裡,可管不住什麼知府千金,如娘對邊的丫鬟招手,“陳姑娘,對不住。這些新貨都有主了,下回到貨了您再來可好?”
陳姑娘頭一回被這麼駁了面子,有了怒氣。
“如掌櫃,我家姑娘來這八方樓是看得起你。”那說話刺耳的丫鬟打量著薑,“都說華服飾是用來襯人的,也不知道什麼人連在屋都戴著帷帽,是有多見不得人嗎?”
一道低沉地笑聲響起。
三樓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年輕俊溫潤的公子自樓上走下來。
他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眸掃了眾人一眼。
那位陳姑娘臉上瞬間紅了起來。
蕭懷衍掀一笑,“襯人?可這裡有人嗎?”
蕭懷衍自那陳姑娘邊走過來,來到薑邊,“可選好了?選好了我們便回去,省得累著眼睛。”
薑便是沒選好,也會點頭要離開。
那位陳姑娘聽的臉一陣白一陣青,眼睜睜地看著那位公子和戴帷帽的子從邊離開。
在那戴帷帽的子下樓之時,一道風吹過,掀起了那帷帽,讓人窺到一眼仙姿玉貌。
如娘眼睛都亮了,而那三人主仆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
從八方樓出來,近黃昏了。
路上行人匆匆,有趕著回家的,也有剛出攤做生意的。
薑和蕭懷衍回船的路上,走的一條街道跟來時的不一樣。
這條街上不小販在賣當地的吃食,食的香味飄的很遠。
食客們有拿著大餅就在手中吃起來,也有坐在板凳上就呼呼地吃下一碗面湯。
在一個簡陋的餛飩小攤邊,站在一對年輕的夫妻,那妻子看著餛飩咽了口水,丈夫便想為喊一碗,卻被那妻子阻止。可那丈夫還是朝做餛飩的老丈要了一碗餛飩,讓妻子坐在一旁,他拿出一個小碗,將一碗餛飩分為兩碗,把大的那一碗放妻子面前。兩人互相推拒一番,丈夫堅持下,那妻子才舀了餛飩吃了起來,笑得特別的滿足。
薑不,只是覺得這種煙火氣息有些生。
蕭懷衍見薑站在不,順著的目看過去,他道:“方才八方樓裡那些首飾服,都沒有讓你多看幾眼,為何區區一碗餛飩讓你駐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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