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著夜薑青軒走進汀蘭院，剛到正房便察覺到跟往日有些不同。

屋子裡蘇氏在說著話，適時的有一輕的笑聲響起。

他進去時見到嫡長端坐在黃花梨雕花倚上，淺笑聆聽。

嫡次和子依著嫡長而坐，很是融洽。

薑看到了薑青軒，便站了起來，規矩地喊道：“父親。”

其余兩個小的也跟著問安。

薑青軒沉穩的點了點頭。

他對薑問道：“在宮中可還好？”

薑點頭，“有姑母照應，一切安好。”

薑青軒話不多，問完薑便又問了其余兩個小的功課。

蘇氏見老爺回來了，便讓廚房上菜，幾人移步正廳用飯。

薑青軒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桌席上很是安靜。

只有薑宣偶爾發出磕的聲音。

薑食量不多，加上有些累，隻用了小半碗飯，便飽了。

薑容瞧了幾眼三姐姐，見才吃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筷子。

打量著三姐姐的細腰，又看了看自己的，也跟著把筷子放下。

蘇氏見狀，便道：“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薑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向來晚上吃的。”

不多時，薑青軒也用完了，正待回書房時，被薑住。

“父親，兒有話想對您說。”

薑青軒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跟我來書房。”

蘇氏送走那對父后，才松了口氣。

……

薑青軒把薑帶到書房，隨意指了個椅子道：“坐吧。為父聽聞你在萬壽節上彈琴獲得聖上讚譽，還賞賜了古琴綠綺？”

薑：“是……”

“不錯。但往後切莫驕躁，需沉靜下來方才能將琴練好。”薑青軒怕自己的語氣太重，又道：“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前段日子我得到前朝方大師的曲譜，明兒便讓人給你送過去。”

薑面帶微笑，“多謝父親。”發現原來父親話還是多的，往日裡對父親有些心結，不願與他多說。

薑青軒有些不自在的低咳兩聲，“你是有什麼話要說？”

薑斂起笑容，將畫軸放在案臺上打開，道：“父親。兒在萬壽節上原本是要獻上此畫，卻在獻藝之際，發現此畫被毀，隻好改為彈琴。”

薑青軒沒想到其中還有此等變故。

他看清楚這畫後，眼中的怒意中還夾雜著一後怕，他問道：“你畫的是梅花？”

薑點頭，“江南踏雪尋梅圖。”

薑青軒死死地盯著這副被墨潑壞的梅花圖，怒而拍桌，“欺人太甚！”

薑沒想到父親的怒意似乎比想象中的更甚。

本是因沒能說服姑母，想從父親這邊手，試探一下父親對宮的態度。

前世在進宮前父親問過，是不是心甘願。

也許父親這邊是的一個突破口。

薑帕子往眼睛上一抹，淚水湧了出來，“父親，我害怕……雖皇宮之中有姑母護佑，可兒躲過了這一回，便不知能不能躲過下一回。人人都羨皇宮裡的富貴，可兒經此一事後，是真的害怕……”

薑青軒頭一回見到嫡長在自己面前哭了起來，他鎖的眉頭擰得更深了，驚慌失措地不知怎麼去安這滴滴地閨。

他眼中閃過掙扎之，沉聲道：“棠棠，你莫哭了。明日我會進宮求見太后。”

薑驚住了，居然會這麼有效？

薑拭著淚，噎噎的告退。

……

第二日薑青軒朝慈寧宮遞了牌子，帶著那副被毀的畫進宮求見太后。

薑太后召見了薑青軒。

薑太后見薑青軒神繃，面難看，便屏退左右，問道：“這是怎麼了？”

薑青軒將那副梅花圖拿了出來，“娘娘可覺得，這只是簡單的毀畫？”

薑太后移開眼，“是棠棠向你告狀了？”

薑青軒道：“娘娘是當真不知道毀畫之人的真正用意？”

薑太后的手不自覺地抖了兩下，強做鎮定。

薑青軒見太后不語，他便道：“江南踏雪尋梅啊。梅花的高潔被潑上墨玷汙了。娘娘可別忘了永順十四年發生的事，也別忘了那一位的名諱裡可是有個梅字。更別忘當時是怎麼死的！要是棠棠在獻禮上沒有發現這副畫被潑了墨，只要拿出來一展，不管是不是被陷害，當著滿朝眷的面，暗諷皇上生母貞潔有汙！皇上會作何想？”

“夠了，別說了！”薑太后打斷薑青軒。

薑青軒額頭上的青筋突現：“娘娘既然知道前路兇險，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地把薑推過去！”

薑太后死死地攥住手，雙眼發紅，“因為是承恩侯府的姑娘，因為姓薑！”

15. 第十五章 這樣的如意郎君誰不想要呢……

秋風瑟瑟，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薑青軒手裡拿著一本琴譜，面有愧地走進沅芷院。

方進院子，便看到梧桐樹下他的嫡長和次正各執黑白一子對弈，而他的子，蹲在石桌旁一邊啃著糕點一邊逗弄躺在竹籃中的小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