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爺的飲食老奴都一直盯著,并未出現過任何有關梅花類的吃食,更沒有用過跟梅花沾過的水什麼的來泡茶煮飯什麼的,連我們伺候的幾個人上也絕對不會沾染是梅花氣息。”
“再者,從前爺過敏時,是當場發作,但這次爺飲了最后一盞茶后,隔了小半個時辰才發作昏倒,老奴思量著,爺應該不是過敏才對。”
鄭媽媽詫異詢問,“蘇姑娘當真是沒有看診錯?”
“沒錯,的確是過敏。”蘇玉錦十分篤定,“這過敏發作的時間,原就是從當場到半個多時辰不等,這算是十分尋常之事。”
“至于鄭媽媽所說的不曾出疹子之事,也屬尋常,過敏癥狀原就每次不同,不見得每次都出紅疹,但毅爺此次不曾出紅疹,倒是因為毅爺提前服用過能夠制過敏出紅疹的藥。”
李氏眼皮子頓時跳了跳,“蘇姑娘的意思是……”
有人想要害周若毅。
既讓周若毅過敏,卻又提前讓其服用了制紅疹的藥,這分明是為了迷來看診的大夫,讓其不能判定是過敏,治療起來自然也就不會對癥。
過敏原就是容易傷及命之癥,若是遲了,這周若毅便也就救不回來了。
就像方才,葛大夫便沒能瞧出來……
也幸好有蘇姑娘在,才讓周若毅撿了一條命回來。
李氏咬了咬牙,怒氣幾乎沖到了腦門,“把今日伺候在毅兒邊的人全都過來,逐一問話!”
“還有廚房之中負責飯食,院中燒水的使丫鬟婆子,一個都不許,統統都問一問,今日都做了什麼事,所有經手的東西全都是從哪里來的,務必要問的仔仔細細,不容有分毫!”
能對周若毅下手的,必定是他邊的人,必須得一個一個地全都仔細審問清楚!
“夫人倒也不必如此麻煩。”蘇玉錦道,“那制過敏的藥有一種十分獨特的能,哪怕用油紙包包了,用瓷瓶裝了,但仍舊能夠過油紙包的隙,瓷瓶的瓶塞滲一些出來。”
“那人既然對毅爺下狠手,必定是經過周全計劃,這藥自然也在上或者房中藏了許久的功夫,那這個人的上必定會沾染上這些藥的氣息。”
“這藥的氣息尋常人聞不出來,但有一種群結隊的小蟲子卻十分喜,只要聞到這種藥,便會蜂擁而至,爬滿這人的全。”
“因為這種小蟲子可藥,專治疑難雜癥,且外面極為難得,為確保用的時候能夠有這樣的小蟲子,我特地豢養了一壇,就放在家中,只需讓艾草待會兒搬了過來就好。”
“只是這小蟲子是吃喝的,平日里養著的時候也是以豬和豬為食,若是爬滿那人全的話,興許會咬傷了那人,咬死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到時候夫人幫我做一做證,也好證明我是為了找尋謀害毅爺的兇手,而非故意縱了這些蟲子傷人。”
“這是自然。”李氏慌忙點頭,則是請了更多的人來做見證,好證明蘇玉錦的清白。
艾草得了蘇玉錦的吩咐,回去取東西。
李氏將所有的人先的過了過篩子,讓那些稍微有那麼一丁點嫌疑的人都站在院子里頭,等待待會兒蘇玉錦的檢驗。
一邊則是讓人給蘇玉錦又上了一碗熱茶。
蘇玉錦抿了一口茶水,接著神略微有些凝重地嘆了口氣。
“是有不妥之?”李氏問詢。
“倒也不算什麼,只是這小蟲子雖能聞出來那些藥,找到害毅爺的人,但這種藥想要氣味全無,也有法子。”
蘇玉錦道,“只需將茶葉水潑在上,藥味便可消除,對,就是我現下喝的這六安茶。”
“若是那人知曉此法……”
李氏頓時頗為憂心。
豈非便無法再找尋到那個人?
“這種法子,知道的人甚,就連葛大夫只怕都不知曉,想來此人大約也沒這般大的能耐,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夫人也不必過于擔憂。”
言罷,蘇玉錦瞥了一眼站在李氏后的鄭媽媽,“哎,鄭媽媽為何不一同去院中等候?”
“蘇姑娘這話是何意,莫不是懷疑老奴?”鄭媽媽神驚恐,繼而沖李氏便跪了下來,“小姐,老奴伺候小姐長大,現如今又伺候毅爺,這麼多年了,夫人何曾見過老奴有不盡心之?”
“我哪里有說過你有不盡心之了,快些起來吧。”李氏手扶起了鄭媽媽,“現如今要找尋要謀害毅兒的兇手,蘇姑娘也是謹慎起見,鄭媽媽也該聽從蘇姑娘之話。”
“正是這個道理,且鄭媽媽既是忠心,自然是沒有做過那些事的,那也就不怕我來驗了。”蘇玉錦道,“有勞鄭媽媽去院中稍等片刻,只等艾草拿了東西過來,還了鄭媽媽的清白就是。”
見李氏和蘇玉錦皆是這般說,鄭媽媽也只好起了點了頭,“是,老奴知道了。”
話罷便抬腳往外走。
不知是因為鄭媽媽年歲大了,還是因為剛剛跪地后起的有些猛,這會子走路不大穩當,自己被自己搬了腳,一個踉蹌便撲到了蘇玉錦旁邊的圓桌上頭。
桌子晃,上面擺著的茶杯茶壺皆是嘩啦啦倒了一桌子,圓圓的茶杯更是晃了幾下后滾了下來,掉在屋中青磚鋪的地面上,摔了個碎。
桌子和地上皆是一片狼藉,茶水更是流的到都是。
“是老奴的過失……”
鄭媽媽嚇得臉發白,慌忙去接,去撿,去干桌子上的茶水漬,只將上弄的大片淋淋的。
“仔細被碎碴子劃了手。”李氏攔了一攔,見李氏的了近一半,外頭又是天寒地凍的,便道,“媽媽去換裳吧,莫要凍壞了。”
“無妨,老奴略等一下就是,那艾草姑娘去了有一會兒了,想來也該來了,待會兒我第一個來驗,只證了自己清白,再去換裳就是。”鄭媽媽道。
見鄭媽媽堅持,李氏便也不再阻攔,只由著站到了院子里頭。
艾草很快回來,手中抱著一尺來高的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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