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
“聲音小些,別被壞人聽見了。”云珩說完,虞秋立馬兩手疊捂住了。
云珩耐著子,又問:“什麼壞人?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我太笨了!”虞秋聲音帶上了哭腔,“可是爹爹你知道的啊,太子也知道,但是他不告訴我,他總是欺負人……”虞秋惱人地抱怨起來,“我都煩死他了!”
云珩冷笑,將這筆賬記下,繼續問:“那你怎麼知道有人要陷害我?”
虞秋呆愣了下,眼淚說來就來,可憐兮兮地啜泣道:“爹爹,齊叔被人買通要陷害你,他是壞人,全都是壞人,讓我被人欺負,我好害怕……”
“葛齊?”云珩捕捉到葛齊的名字,低低重復了一遍。
他當初讓人查虞秋時已經將虞家上下查了一遍,虞行束兩袖清風,與人為善,不曾得罪過人。
葛齊這人手好,忠誠,這麼多年來從未做過對虞家不利的事,為何這麼說?
且云珩很確信自己本就不知道有人要陷害虞行束這回事。
“爹爹,你信我啊,他們都不是好人……你把他趕走,再也不要與他們來往了好不好?”
“他們?”云珩問,“還有誰?”
“還有余延宗,他我給太子下毒,我不愿意,他就折磨我,我好疼……”
蒙眼的薄紗已被淚水浸,虞秋哭哭啼啼,問什麼答什麼,邊答邊哭,把未能說與虞行束的悲苦和委屈全傾訴給了眼前的假爹,還張著手臂要抱。
云珩回雙臂,順勢又按住了的脈搏,未見異常,問:“太子那麼兇,讓你下毒你下就是了,為什麼不愿意?”
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虞秋醉醺醺的,腦子一時轉不,愣了起來,看著像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雙目被遮住,更顯得微張著的雙紅潤人。云珩離得近,幾乎能聞見中殘留著的荔枝酒的清甜。
這讓云珩心神旖旎了一瞬,接著那句“春夢夢見云珩不如死了算了”重新響在他腦海中,所有旖旎瞬間煙消云散。
云珩冷然一笑,近虞秋耳側,低聲哄道:“因為太子俊朗不凡,你傾慕他,所以寧愿自己疼也不想害他。”
虞秋立刻就回神了,皺著臉不滿地嘟囔:“我不喜歡他。”
云珩:“你喜歡。”
“我不……”
“那怎麼解釋你春夢夢見的都是他?”云珩不許,繼續道,“你還往他上撲,扯他裳,哭著要他吻你抱你。你這樣,比云瑯還要過份,簡直是個鬼。”
虞秋又一次呆住。
云珩面不改地說完,溫安道:“沒關系的,傾慕他很正常,不必害怕承認。”
酒醉的姑娘呆傻傻的,轉不過來神了。
云珩覺得這酒后模樣實在傻得厲害,手在眉心推了一下,虞秋就像是不風霜的花瓣,腦袋一仰朝后倒去。
他再展臂將虞秋攬回,大方地讓靠在自己懷中。可虞秋大概是被那一推弄懵了,腦袋一垂,又昏睡了過去。
據脈搏跳來看,虞秋并未說謊,但真假,云珩還需自己查明。只是虞秋說被人脅迫仍不愿意給他下毒這一點,讓云珩詫異。
他確定實際接中虞秋不曾有機會對他下毒,難道是夢中?夢的事都發生了,夢中下毒不無可能。
將虞秋放回床榻上,云珩掃了眼上糟糟的裳,解開了蒙眼的薄紗收袖中,然后重新近虞秋,輕聲道:“今日你所言,我暫時信了,別的我不與你計較了,但這夢的事須得弄個清楚。”
要查夢的事,唯有一個切點,就是虞秋。
他一個大男人,如何接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養姑娘?只有一個法子。
云珩覺得這法子自己太吃虧,但一想虞秋那句斬釘截鐵的“我不喜歡他”、“我煩死他了”,還有那句“不如死了算了”,又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
虞秋沒有靜,他也不需要虞秋回應,繼續道:“我再給你幾次機會,你若改主意了要對我手,可要抓住了。否則,我就……”
他意識到自己想說什麼,停住,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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