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巖心裏有的一直是黎漢娜。
見到黎漢娜的小臉兒充斥著痛苦,不想見到繼續痛苦下去。
他的雙手扳住黎漢娜的肩膀,眼眸充斥著認真:“大小姐,我帶你走,我們渡到國外,好不好?”
“我們離開這個讓你傷心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雖然缺了那隻胳膊,但是我會讓自己為你的胳膊……”
黎漢娜甩開向巖的手,冷笑道:“我已經選擇與撒旦同活了,我回不了頭,也不可能回頭!向巖,如果你害怕,你猶豫,你可以走!我要留下!”
向巖不在看邊的小家夥,而是不顧一切地抱住黎漢娜,沉聲地說道:“大小姐,可以回頭的,隻要你想!你相信我,我會盡一生,盡全力來守護你的,不讓你到一一毫的傷害!”
黎漢娜的笑容變得愈發冷漠,愈發瘮人。
“向巖,為什麽?為什麽厲霆,霍澤堯,一個個都隻那個人!”黎漢娜在問向巖,但是更像是自言自語地問自己:“我知道我是殘廢,但是在我殘廢之前,這些男人為什麽也隻宋蓁蓁呢?”
向巖的下顎抵在黎漢娜的肩膀上,緩緩說道:“大小姐,我你啊!無論你是怎樣的,我都你啊!你為什麽眼裏隻看得到厲霆,而看不到別人呢?”
黎漢娜歎息道:“向巖,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善,惡往往就在人的一念之間。
一念之後,便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走至一方,另一方就完全失去了回頭的可能。
黎漢娜還是用力地睜開了向巖的懷抱,緩緩蹲了下來,目向地上的宋小希。抬手,將小希口中的布條了出來,然後用冰冷的義肢輕輕小家夥胖嘟嘟的包子臉。
“小希,姐姐也很喜歡你……”
“姐姐,你喜歡的隻有你自己!”宋小希見霍澤堯把自家媽咪帶走,他懸在嗓子眼的心髒總算放了下來,說出口的話語也完全不給黎漢娜任何麵子:“你口口聲聲我爹地,你為我爹地付出過什麽!你要我爹地和你在一起,我爹地為什麽就一定要喜歡你呢?”
宋小希對不太懂,但是他懂喜歡啊!
眼前的黎漢娜,不要說讓人喜歡,是看著就覺得可怕!
宋小希不喜歡這樣的黎漢娜,他更不覺得自家爹地會喜歡這樣的黎漢娜!
話音一落,黎漢娜怔愣在原地,眸微微閃爍起來。
喜歡?
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覺呢?
霍澤堯可以為了宋蓁蓁不顧所有的前來,向巖可以為了自己不顧一切墮落,而呢?
‘’厲霆,但是真的願意為厲霆付出所有嗎?
猶豫,便代表了從沒這麽想過。
或者說,似乎從來就沒有過任何人,父親,繼母,弟弟,林安雅,厲霆……那些人該是生命中的親人,朋友,人,可從心看輕他們,未曾將他們放在心上……
這種迷茫,令黎漢娜覺到迷茫,覺到害怕。
這種覺就像是……那麽費盡心思想要奪得東西,到頭來卻發現都是錯的,從一開始就錯位了!
“小希,我沒做錯。”黎漢娜睜圓著眼睛,聲音執拗地強調道:“你不過就是一個孩子,你懂什麽?你懂什麽是,什麽是嗎!”
宋小希是厲霆和宋蓁蓁的寶寶。
他上有來自宋蓁蓁一半的,骨子裏的倔強不輸給任何人。
小小的他,在黎漢娜麵前一點兒都不服輸:“姐姐,你如果我爹地,你就不會來抓我!我爹地我,他看見我不在,他會傷心的,如果你喜歡他,你怎麽可能忍心看他難!
你不過是恨我爹地,所以才會來抓我,威脅我媽咪,威脅我爹地!”
宋小希不知道自己今晚會不會活下來?
死……
對小希這個年紀來說,太遠也太難理解了。
怕嗎?
未知的,就會讓人害怕!小希也不例外。
但是,小家夥知道,媽咪和妹妹已經沒事了。
隻要媽咪和妹妹沒事就好,哪怕他不能活下來,也沒什麽!
“你給我閉!”宋小希的話激怒了黎漢娜,讓忍不住跳腳起來:“你……既然你的爹地媽咪已經放棄你了,那你就和我一道吧?我去地獄,你也跟著我一起去!”
黎漢娜的眼瞥了一眼旁邊裝滿汽油的藍塑料桶。
角勾起一意味深長的笑容,故意推倒塑料桶,將裏麵的汽油全部灑出來,淋了自己。
向巖驚覺黎漢娜在做什麽,不吼道:“大小姐!你在做什麽?”
黎漢娜淒厲地慘笑起來:“這裏藏不住了,你覺得我可以逃到哪裏去?我不想進到高牆鐵窗的生活!與其那樣,倒不如,在這個海邊,在這片星空下,將所有的一切都結束!”
直到這一刻,向巖才知道黎漢娜是抱了送死的決心。
“大小姐,我幫你,是為了幫你複仇,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不是讓你送掉這條命!”向巖也不顧黎漢娜上的汽油,再次抱住。
隻是——
這一次他抱得很,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宋小希著爭執起來的兩個人,紫葡萄大的眼睛骨碌骨碌轉了幾圈。
他的子稍稍向後靠去,然後在牆角的直角,背著的雙手在堅的柱子上悄悄地起來。
他現在不敢輕舉妄,一方麵他的小手不放鬆想要解自己的雙手,另一方麵他在心裏不斷地祈禱,祈禱自家爹地趕快過來救他呀!
他不信,連敵叔叔都來了,自家親爹地,還真的會慢那麽多拍。
……
也許是小希心的祈禱起了作用。
待他手上的繩子快磨斷的時候,一道高大而又頎長的影已經進了倉庫之。
“黎漢娜——”厲霆緩緩踱步進來,開口道:“我來了。”
直到厲霆的聲音,才讓黎漢娜和向巖把目落到了厲霆的邊。
在厲霆麵前,黎漢娜還是不由自主喚了一聲:“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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