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人人都需要迂回一下
霍當然想給西北理工培育一批彪悍,模樣像強盜的讀書人。
可惜,夏侯靜的谷梁一脈是梁贊的地盤,而梁贊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早就有了自立門戶的想法。
所以,凡是梁贊手的東西,霍出于自尊,自然要退避三舍的。
獨石頭聚會對涼州的安定極為重要,他被這件事牽絆住了,只好放棄跟梁贊打擂臺的想法。
馬房,姚房,姜房三房人被師傅拆分的七零八落之后,今年選出來的長老只有一個人——云瑯。
一些年輕人對云瑯當選唯一長老非常的不滿,想要鼓噪兩下,就被自家的族老拎著棒子追趕了好久。
匈奴人占據河西的時候,所有的事都是匈奴人說了算,現在漢人強勢,漢人高說了算也就順理章了。
年紀大的羌人很習慣,只有這兩年長起來的年輕羌人才會覺得自己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云瑯很滿意現在的結果。
至,在馬房,姚房,姜房這三族人離開的時候,他們對高山羌人的敵視已經毫不掩飾了。
他們家的財,人口,牛馬,被涼州牧公平的分給了他們自家的人,涼州牧沒有從中搗鬼,辦了這麼大的事,連一點好都沒有收。
姜珠怎麼死的,他們很清楚,涼州牧彈不住那些想要分裂三房的羌人,只好順水推舟。
高山羌人想干什麼,他們也非常的清楚,甚至聰明一些的已經發現州牧對他們也不是很友善。
這個時候,應該是三房人眾志城一起抵外侮的時候。
道理誰都知道,大家非常明白,如果那些分到家產的弟子愿意出手里的財,人員,三房立刻就能為鐵板一塊,讓外人無機可乘。
所有人都在憤慨,所有人都在憂愁,然而,想要出權力的弟子,連一個都沒有。
馬,姚,姜三家被云瑯拆分了十八家,這十八家每家都希別人能放棄到手的權益,唯獨舍不得放棄自己的好。
這就是無奈啊。
誰都想得到,都害怕失去,拿在手里的不愿意放棄,沒得到的就想去搶奪。
云瑯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對羌人的鄙視也就不再掩飾了。
趁著人多,獨石城的修建就被云瑯提到了議事日程上,冬日里正好用來開山取石頭。
趁著獨石頭神已經飛走的功夫,用獨石頭神的石頭來建造一座城池,一定會得到神的庇佑。
窮人在那里都會到鄙視。
羌人這里也不例外。
有族群,有牛羊,有土地的羌人在得到滿意的貨之后,就紛紛離開了獨石城。
那些沒有族群愿意榨的孤獨羌人,就留在了獨石城,在他們的生命中,在獨石頭待著的這段時間里,總算是混到了一碗飯吃。
接下來,那個仁慈的牧守給了他們更大的驚喜,牧守希他們去采石頭,用采下來的石頭去跟牧守換取食。
驚喜不僅僅只有這些,眼看著冬天已經到來了,牧守居然給他們準備了溫暖的地窩子。
有了工,有了取暖的衫,再加上溫暖的地窩子,這些羌人對于獨石頭神的敬畏降到了最低點。
每日,不用云瑯去催促,他們就紛紛離開地窩子,提著工,在工匠的監督下,開始采石。
獨石頭的石料質量非常的好。
只是開采不容易,需要大量的鐵錘,鐵釬,以及大量的柴火。
工匠們帶著羌人開采出第一塊合格的石料之后,云瑯就準備返回姑臧城。
留下督造獨石城的人正是李勇。
“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一定要給他出乎預料之外的好,只有這樣,他才知道你對他好。
否則,很容易養出仇人來。”
這是云瑯對李勇唯一的囑托。
這些一無所有的窮人,正是云瑯需要積極拉攏的人,他們正因為一無所有,當有人能讓他們吃飽飯,有服穿的時候,就會很自然的站在給他食的人邊。
而將來修建好的獨石城,主要的居民也將是這群人,唯有如此,云瑯修建出來的城池才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
獨石頭聚會結束之后,從各地傳來的消息不太好,短短時間里,涼州忽然多了非常多的馬賊跟土匪。
他們搶劫的對象毫無例外的都是山地羌人,在發生了很多搶劫事件過后,山地羌人自發的形了護衛隊,開始跟那些可惡的馬賊們鋒。
流事件一旦開啟,就沒有個結束的時候。
仇恨一般都會附著在鮮上,流淌的鮮越多,人與人之間的仇恨就無法釋解。
云瑯不愿意看到一個團結的羌人族群,出現這樣的局面是必然的。
只有在兩方面都有求于府的時候,府的權威才能逐漸樹立。
于是,云瑯在流事件愈演愈烈的時候,就派出了李紳帶領軍隊去山地羌人跟平原三房的中間地帶駐扎,空出好大一片區域作為緩沖區。
軍隊進之后,人煙相對稠的武威郡終于安定下來了。
而武威郡的第一場雪,也緩緩落下。
落雪了,就連寒這樣的鳥雀也消失無蹤,周天之下,只有刺骨的冰寒。
在大漢時代,暴雪,寒冷,大雨,大風,沙暴很容易把涼州變一個封閉的世界。
現在,這里的王,就是云瑯。
而且是一個不人控制的王。
劉徹已經站在地圖前很久了。
桌子上涼州的邸報,最后的日期是十月初三,想要看到涼州最新出的邸報,需要等到明年三月。
加上路途上消耗的時間,至有半年,云瑯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朕是不是太放縱他了?”
劉徹轉過頭問正在烹茶的阿。
十一月的長安也恰逢大雪,暖閣外邊的同樣白雪飄飄。
阿穿的非常單薄,屈烹茶的時候,驚人的曲線讓人脈賁張。
雖然上了一些年紀,材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果然是到了衰恩馳的時候了。”
阿沒有回答劉徹的話,反而直起子憤怒的瞅著劉徹。
劉徹無聲的笑了一下,指著阿的肚皮道:“我們試過了,你沒有懷孕。”
阿嘆息一聲道:“夫婦歡好,本就是一個相互討好的過程,你現在連接我討好的心思都沒有了。”
劉徹攤攤手道:“我現在沒有心思接任何人的討好。”
阿將一杯熱茶塞進劉徹的手中,滿含酸意的道:“我聽說你在犬臺宮一連住宿了五天?”
劉徹聲道:“只想讓我盡快把的哥哥調回長安。”
阿冷笑一聲道:“寸功未立的人,如何有臉進玉門關?”
劉徹擺擺手道:“這是大行令李息下的軍令,李廣利當初也立下了軍令。
說什麼不獲得天馬誓不回鄉。
現在倒好,天馬為云瑯,霍去病,曹襄所得,李廣利一無所有,匈奴人又遠走天邊。
朕也不知道李廣利該用什麼借口回玉門關。”
阿瞅瞅皇帝,然后就迅速的跑去了帷幕后面,片刻之后就出來了,這一次全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連臉上都戴上面紗,沒一點皮的地方。
劉徹不解的道:“你這是干什麼?”
阿大笑道:“不給您半點可趁之機!您休想從我這里拿到號令云瑯的旨意,放你的那個無能的姻親回玉門關。”
劉徹并沒有因為阿作怪,就顯得開心一些,嘆口氣坐在錦榻上道:“李夫人病重,還自囚于靜室,不讓朕看的面,不想讓自己憔悴的模樣落在朕的眼中。”
阿嗤之以鼻的道:“是在嘲笑您以貌取人,之所以待好,完全是因為長得貌。”
劉徹抬頭看著阿道:“沒錯啊,朕就是喜歡人兒,朕就是喜歡看艷的樣子。”
阿嘆口氣,扯下臉上的面紗道:“好吧,我會告訴云瑯,準許李廣利回京。
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想問清楚,您為何不親自下令給云瑯,霍去病呢。
別告訴我說,您的旨意對這兩個人沒有用。”
劉徹出雙手用力的一下臉,恨恨的道:“朕的威權已經在奪爵一事上消耗干凈了。
現在,正是群臣人心惶惶的時候,朕不能再做刺激群臣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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