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利益是拿來換的

　金日磾靠近云瑯的時候，“混賬！”兩個字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苦笑一聲，低下頭，算是承認自己被罵的活該。

　他與張安世的龍事件還是被人傳出去了。

　為此，兒寬的孫兒殷沒有找他的麻煩。

　云瑯為張安世的長輩知道這件事毫不稀奇。

　霍置酒招待金日磾的時候，也是長久不說一句話，等酒過三巡之后，才小聲問道：“你喜歡安世？”

　金日磾剛剛喝下去一杯酒，聽到這句話，立刻就把酒噴了出來，干上的酒漬之后就笑的道：“為何不是安世喜歡上了我呢？”

　霍吃了一口脯道：“安世不好男，這一點我很清楚。”

　金日磾憤怒的道：“我也不喜歡男啊。”

　霍提起酒杯瞅著金日磾等他繼續辯解。

　“我說我們兩是被霍三他們整治了，你信嗎？”

　霍搖頭道：“霍三行事魯，子疏，李禹溫和，甚至有些木衲，霍一這孩子缺主見，曹信又沒有參與，你說的這些話很難讓人相信。”

　“霍三承認了。”

　“哦？霍一承認了沒有？”

　“那倒沒有。”

　“霍三這孩子與我兄長的極為相似，在你們迫下，一旦脾氣上來了，別說承認這件事，天大的禍事也敢承認。

　所以說，此事絕非霍三主謀。”

　金日磾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我已經有了春風路小王子的稱號，再背上一個龍名聲也差不到那里去。”

　霍搖頭道：“你可能不知道，西北理工的人歷來喜歡柿子撿的，最喜歡干破鼓萬人捶的事，痛打落水狗更是西北理工弟子一向貫徹的目標。

　你這一次忍了，他們就會認為你已經被他們打敗了，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他們就會以勝利者的面孔出現在你面前。

　如果你繼續忍讓，你以后在他們面前休想抬起頭來的做人，他們以后對你做的事只會越發的過分，直到把你的奴給培養出來，這時候，才會對你好一些。

　當然，是主子對奴仆的那種好。”

　金日磾搖搖頭道：“我本來就是奴仆。”

　霍見金日磾不為所，就端起酒杯跟金日磾了一杯酒道：“你不準備參加今年的大比嗎？”

　金日磾道：“我是一個匈奴人。”

　霍苦笑一聲道：“以前你當匈奴人可能是一個壞事，現在不一定了，匈奴人已經遠走他鄉，你這個匈奴人的名聲反倒了一件好事。

　如果進仕途，則是最純粹的一種員，沒有任何羈絆，陛下也最喜歡用你這樣的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丟棄現有的職，去跟大漢士子們爭奪那些的可憐的名額？”

　“你不丟棄現有的職，你就一輩子都是奴仆，如果你走正途獲得了位，那麼，你就是一個真正的員，沒人那你當奴仆看，選擇當主人，還是繼續當奴仆，你自己看著辦。”

　“你覺得我現在的學問可以跟大漢士子們一較長短嗎？”

　“你在西北理工學了這麼久，難道就沒有學會我們這些人的做事方式嗎？”

　金日磾笑道：“狂傲？”

　霍搖頭道：“自信！”

　“自信？

　你確定不是自大？

　這世間能人異士輩出，山野間藏龍臥虎，你怎麼敢如此肯定你西北理工就是天下第一？”

　霍瞇著眼睛，笑的有些詭異，然后重重的拍拍金日磾的肩膀道：“老子就是天下第一。”

　金日磾哭笑不得道：‘如果我去大比，被人下來怎麼辦？“

　霍奇怪的看著金日磾道：“我們西北理工有名額啊！”

　“名額？”金日磾的腦袋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錘子，只覺得眼前金星冒。

　霍呲著白牙大笑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大比是一場公平的才學比試吧？

　諸子百家，各大世家，皇族子弟，這些人都是要率先滿足的，剩余的，才是真正的大比。

　你金日磾在我西北理工求學多年，自然會被納我西北理工的領域里面，今年大比，恰恰是我西北理工參與人數最的一年，所以，你占了很大的便宜。”

　“也就是說，只要我參加大比，就一定能夠功？”

　“這是必然！”

　金日磾面無表的道：“你這是在辱我！”

　霍把一放在金日磾的飯盤中淡淡的道：“你接這樣的辱嗎？”

　金日磾啃了一口若無其事的道：“好的，不過，你要記住一點，我還是皇帝陛下的人。”

　霍丟掉骨頭，手道：“你是誰的人這不重要，西北理工的學問是要傳承下去的。

　我一直都很期待某一天的到來。”

　金日磾若無其事的道：“什麼樣的一天？”

　霍抬起頭瞅著房頂道：“滿朝都是西北理工的人，然后廝殺的你死我活。”

　“你不在意你是不是能當權？”

　“我只在乎西北理工能不能當權！”

　金日磾低下頭想了片刻道：“我沒有問題了。”

　霍道：“你沒有問題了，我有問題，殺馬合的時候一個高手坐鎮。”

　金日磾愣了一下道：“誰是馬合？”

　霍不耐煩的道：“你問那麼多做什麼，讓你殺，你殺了就是！”

　“我怎麼殺馬合？”

　“穿上高山羌人的衫，然后拿一把刀子，砍死馬合的護衛，最后殺掉馬合，最好讓很多人看見。”

　“我匈奴人的模樣是不是對你的計劃很有用？”

　“當然，涼州一定要起來才好，這時候我們才能看清楚誰心向大漢，誰心中另有打算。

　涼州平定的太輕松，不一次，羌人們就不知道珍惜未來的平和歲月。”

　“什麼時候手？”

　“明日下午，在飲馬峽谷，馬合會帶領十二個護衛路過飲馬峽谷去獨石頭，你在那里殺。”

　“只有我一個？”

　“你可以帶弓箭！”

　金日磾點點頭，就繼續吃飯。

　這頓飯一直吃到天黑才結束。

　回到房間的金日磾坐在桌子前想了很久，然后就拿起自己的刀子，背上自己的弓箭，離開了姑臧城，在兩個護衛的帶領下，去了三十里外的飲馬峽谷。

　檢查完整個峽谷，確定了襲擊的位置，金日磾獨坐咋砂巖上瞅著天上的彎月，良久，他才自言自語的道：“我為什麼會答應幫他們干這些臟活呢？

　難道說，我真的已經已經變西北理工的弟子了麼？”

　天上的彎月不能回答他，只有一寒冷的風從峽谷里穿過，發出嗚嗚的響聲。

　“上午殺馬合，下午就要離開武威回京，時間還真是湊啊……”

　金日磾解開黃褐的頭發披散在上，然后取出一條破舊的麻布條子勒在腦門上。

　一件板沒的皮襖勒在上，他甚至連腳上的小牛皮靴子也掉，換上了一雙做工糙的牛皮靴子。

　臉上涂抹一些黃泥，鼻子上涂抹一些紅的料，眼眶部位抹上白，再加上一雙深藍的眼珠子，一個鬼方野人就出現在了飲馬大峽谷。

　西北地民風彪悍，一個人對付十三個人，應該是一件很吃力的事，金日磾卻毫不猶豫的把任務接下來了。

　他相信霍會安排好的。

　對于霍的武功金日磾多有些不服氣，對于霍安排事的能力，他相當的佩服。

　安排妥當之后，金日磾就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裹皮襖，抱著刀子假寐，天亮之后，還有一番苦戰在等著他。

　天亮了，云瑯起洗漱，見老虎大王無打采的，就順便給老虎大王刷了牙齒。

　直到這家伙的口氣沒有腥臭味道這才罷休。

　此時，太已經升起來了。

　秋日的有些清涼，樹葉已經被前兩日的寒風給摘了，一顆棵大樹孤獨而又倔強的站立在大地上，讓這個世界變得肅殺，寂寥。

　這樣的天氣很適合殺人，在今天，至有四個人會死亡。

　霍雙手在袖筒里出現在大門口，給師傅請安之后就旁若無人的去了云音的房間。

　他們約好今天要去野外放飛熱氣球，可能會忙碌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