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哲人江充

　“阿瑯從大宛國弄回來的十二匹汗馬全部到了敦煌，這些寶馬都是準備獻給陛下的。

　我總覺得只獻馬有些單調，你覺得我在十二匹汗馬的馬背上再放十二個西域絕，你看，這樣的禮就很有看頭了。我舅舅一定會喜歡的。”

　曹襄的帳篷里擺放著十二副的馬，黃金上鑲嵌了西域白玉之后，僅僅是這些鞍韉，就價值不菲。

　別看劉徹是曹襄的舅舅，這甥舅之間的絕對不能僅僅依靠親來維系，時間長了之后就會慢慢地變淡。

　這方面曹襄還是非常有經驗的，不僅僅是他，母親長平也是如此。

　要知道劉徹后宮里的好多人兒包括衛氏都是長平獻上去的。

　劉氏皇族的公主有這個習慣，當初長公主劉嫖對的兄弟景皇帝也是如此。

　曹襄不敢給他舅舅送人，所以，就送十二匹汗馬，至于馬背上的十二個絕人只是汗馬的配飾。

　想想都讓人脈賁張。

　十二匹神駿的不像人間所有的神馬出現在熱鬧的長安街頭，在下，神馬的發如榮燃燒的火焰，上的配飾更是閃閃發。

　而十二個材各異的極異族風的人兒騎在神馬背上，那該多麼的轟長安街市啊。

　曹襄用夢一樣的語言給霍去病制造了一幅不勝收的畫面，而霍去病的越張越大。

　曹襄描述的場景讓霍去病有些愧。

　他霍去病從來都是用軍功來說話的人，現在，難道真的要靠賄賂皇帝才能在大漢立足嗎？

　這個念頭僅僅出現了一瞬間，霍去病就有了決斷，他準備回去之后就卸所有職務，只留下冠軍侯這個封爵過日子用。

　他覺得自己去驪山里依靠打獵為生，也好過敢曹襄現在干的這些事。

　“你該減了！”

　霍去病想通了，神一下子就松弛下來。

　曹襄上的抖了一下，然后就苦著臉道：“能不能從明天再開始？”

　“不，阿瑯說了，你的本源不好，支持不了你這一的。

　我想跟你多做幾年兄弟，趕的，別磨蹭，今天先掄一千下木槌，往地里釘一百木頭樁子。”

　不容曹襄辯解，霍去病提著曹襄的脖領子就離開了帳篷，在出門的一剎那，霍去病看了一眼擺在地上的華鞍韉，緒還是有些低落。

　藍氏城變了一座空城！

　大月氏人的尸被匈奴人的仆從軍一車車的運去了幾十里外的山里。

　匈奴人住藍氏城之后，這里就變了一個可怕的魔窟。

　劉陵酒到杯干，舒服的接著匈奴貴族們的恭維，醉陶陶的，此時，才到了為皇者的幸福。

　漢朝的使者跪坐在最左邊，自他以下，全是匈奴人擄掠的西域各國的國王。

　與漢朝使者蘇武大吃大喝的模樣不同，這些人一個個如喪考妣，每當有匈奴貴族起祝賀劉陵獲得了大勝，他們就趕端起酒杯高聲附和。

　大月氏人的慘狀，他們全部都看在眼里。

　匈奴人在藍氏城損失慘重，所以，就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大月氏人的上。

　偌大的藍氏城，如今已然沒有活著的年男人了。

　剩下的人，全部了匈奴戰士的妻妾。

　蘇武自然是不屑附和劉陵的，一個人坐在最顯眼的位置上自斟自飲。

　他只有一只胳膊可以彈，這并不影響他保持一個非常的高雅的儀態。

　旄節就在他的背后，長長的綢穗子隨風舞，就像大漢國長安城邊的楊柳，在不斷的他，給他膽量跟勇氣。

　“漢使，我大匈奴猛士雄壯否？”

　劉陵喝的半醉，眼如，卻無人敢上前撥。

　蘇武吃了一口羊道：“某家只是漢家最不的無名小卒，如何敢評說大軍威武。

　我大漢驃騎將軍，冠軍侯就在左近，陛下可以遣使問問冠軍侯的評價！”

　劉陵笑道：“爾冠軍侯如今沒有了用武之地，該擔心劉氏慣用的‘狡兔死，走狗烹’這樣的祖傳法門。

　而不是出言評論我大匈奴猛士！“

　劉陵說完，大殿中的匈奴勛貴頓時發出陣陣大笑，蘇武邊的那些亡國奴們，也跟著大笑。

　蘇武安靜的喝了一口酒，瞅著笑的最大聲的蒙查道：“蒙查將軍，您別沖著我笑，等冠軍侯來了之后，您沖著他大笑才算是英雄！”

　蒙查的笑聲戛然而止，站起來到蘇武邊指著他綁著夾板的左臂道：“一次沖城，就讓你重傷，何其無用！”

　蘇武仰起頭看著蒙查憤怒的道：“此戰若不是我與充作先鋒的匈奴猛士用命來沖鋒，讓大月氏人心驚膽戰，你如何能夠沖城一次就功？

　蒙查，為他們的王，他們的將軍，你居然無視那些戰死的匈奴猛士。

　如此驕橫跋扈，看不起同袍，你有何面在匈奴人中稱王？”

　蒙查被蘇武罵的啞口無言，劉陵卻舉著酒杯遙遙的對蒙查道：“有你最后一次攻城，這才讓先前沖城的猛士們的沒有白流，來啊，為蒙查賀！”

　眾人齊齊的舉杯，幫助蒙查掩蓋過了這場尷尬事。

　江充的目基本上就沒有離開蘇武。

　蘇武高坐嘉賓第一席位讓他妒火中燒。

　與劉陵給蘇武顯赫的待遇相比，他跟謝寧的位置就非常的尷尬了。

　明明江充也是率先攻進藍氏城的猛將，他只能坐在一堆匈奴人的后面，連酒水，食都比前邊的那一排人差了好多。

　“蒙查已經恨上了蘇武！”

　江充與謝寧了一杯酒之后就小聲道。

　“我覺得你更加恨他。”

　江充嘆口氣道：“只要他在匈奴，我們就只能當一個正直的人，耶耶明明已經是大漢國的叛徒了，偏偏在他面前不敢讓漢家的節氣有半分的玷污。

　論起忠誠，我們比不過匈奴人，更比不過鬼奴，只能依靠匈奴人，鬼奴不擅長的諂之詞來討陛下的歡心。

　有蘇武這個混蛋在，我們干不出這樣的事啊。”

　謝寧奇怪的看著江充，他發現現在已經完全無法理解這個人了。

　這家伙當著漢人的面就一定會要臉面，沒有漢人或者只有他這種同樣叛逃出大漢國的人，他能干出世界上最齷齪的事，并且引以為傲。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屁面對人的時候，我們總會不由自主的去揣那家伙看到我的屁會怎麼想。

　這時候，只要是人，就會下意識的遮掩一下。

　當我著屁面對一群豬，或者羊，或者狗的時候，你覺得我有遮掩的必要嗎？”

　江充說的很直接，謝寧理解的也就非常的直接。

　——這家伙本就沒有把滿屋子的匈奴人當人看！

　“多好的一群匈奴啊，他們能戰斗，還聽話，最重要的是我們說什麼，他們就會干什麼，沒有反抗，沒有抵，給一顆甜棗，他們就能豁出命去……

　老謝，我現在終于明白翁主為什麼寧愿付出慘重的代價，也一定要來匈奴這個虎狼窩了。

　因為付出的雖然多，得到的卻會更多，一失一得，一飲一啄有時候是天意，有時候卻是人為。

　老謝，我們來匈奴，你不要覺得委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再過幾年，你就會明白哥哥說的這些話全是真真正正的大道理，好道理。

　只要有人可以供你施展中所學，在哪里都是一樣的，不會有差別。”

　江充說著話，還遙遙的沖著蘇武施禮，似乎在為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祝賀，能在匈奴人群中，揚大漢聲威，殊為不易！

　“殺掉蘇武可能不，攛掇蒙查讓蘇武去牧羊，條件已經備了。”

　江充笑的對謝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