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新生的赤谷城

　當霍去病的大軍抵達烏孫國都城赤谷城的時候，以他的見識，依舊被眼前壯麗的景深深地迷住了。

　黑的山巒中，有一道紅的巨大峽谷，赤谷城就坐落在這座峽谷中。

　大漢人將烏孫國稱之為——行國，也就是說，漢人以為烏孫國跟匈奴人一樣都是馬背上，或者駱駝背上的族群，一年四季隨著草木的變化而變化。

　霍去病眼前的赤谷城卻不是這樣的，它是一座城池。

　當游牧民族有了城池之后，就預示著他們將從游牧民族向半游牧半農耕民族改變。

　也就會誕生真正意義上的國家。

　霍去病當年拿下的降城，那是羌人準備建國的基地，因為霍去病，羌人建國的苗頭被攔腰斬斷。

　自從云瑯接收降城之后，羌人建國這件事就被無限期的滯后了。

　眼前又出現了一座同樣規模的城池，霍去病總覺得這就是宿命。

　這座城池被匈奴人破壞了一次，看樣子并沒有打斷，烏孫人準備建國的進程。

　在這座赤的山谷里，一條不大的河流順著山谷傾瀉而下，在河流的對面，就是赤谷城，這條河流如同護城河一般擋在城池的前邊。

　河流上以前有堅固的木橋，可惜，現在全部都損毀了。

　站在高就能看清楚赤谷城的全貌。

　這居然是一座由外城跟城構的城池。

　外城部建有很多高于外墻的瞭臺，可以隨時觀察到方圓幾十里地域上的風吹草。

　通過外城之后才能進城。

　外城墻都是方形，以木架結構為主，兼用泥土混合當地植所制的堅固磚石，墻上每隔幾米就有一個箭孔。

　城與外城之間布滿扇形箭塔，防嚴、易守難攻。

　除卻這些東西之外，整座城都是空地，空地上如今滿是殘破的帳篷。

　匈奴人的到來，讓這座原本很麗的城池變得殘破不堪。

　霍去病的大軍來到赤谷城，城里有數不清的炊煙正在升起。

　僅僅視線所及，霍去病居然發現，這里的人口不，而且還有人正在修補殘破的城墻。

　只是在發現霍去病大軍之后，才一哄而散。

　短暫的混過后，城里響起了號角聲，一些糟糟的牧民，拿著各武居然爬上了城墻，看得出來，他們非常的害怕，卻沒有一個人逃走。

　“匈奴人不會辦事啊。”

　聶壹疑的瞅著眼前的這座城池。

　“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的烏孫人？

　這不是給我們添麻煩嗎？

　將軍，卑職這就命匠作營架橋，我們把這里再清理一遍！

　陛下有令，域敢稱兵仗者斬！”

　霍去病笑道：“沒有人，我們要一座殘破的空城做什麼？來人，去告訴他們，即刻投降，否則——殺！”

　隨著霍去病一聲令下，就有兩騎離軍陣，背著旗子來到河邊，用漢話大聲道：“大將軍有令，爾等即刻投降，若敢遷延片刻，大軍立即將爾等碾齏！”

　喊話的軍卒聲音很大，一連喊了三遍之后，城頭上的烏孫人忽然起來。

　一個穿著皮甲的人站在城頭，用標準的漢話大聲道：“你們都是強盜，我們決不投降！”

　此時霍去病已經來到了河邊，恰好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其余軍卒也聽到了這句黃鸝鳴一般清脆的聲音，一起跟著大笑起來。

　見這條河流已經被匈奴人加寬了很多，還給最深丟了石頭，河水變淺，很多混蛋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驅馬渡河了。

　霍去病見城頭有一面破爛的旗子正在飄揚，就取出強弓，一連出了三支箭，一支箭落了旗子，一支箭在那個囂的人面前的垛堞上，另外一支箭將跌落的旗子帶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告訴他們，投降！”

　霍去病收回弓，淡淡的對大軍卒道。

　大軍卒大笑著朝城投喊：“大將軍有好生之德，饒了爾等一面，快快投降！”

　城頭稀稀疏疏的飛出來了一些狼牙箭，飛的最遠的一枝居然到了霍去病面前。

　霍去病探手捉住那支箭，瞅了一眼對聶壹道：“進攻，這個人留著！”

　聶壹猥的一笑，揮揮手，大群的黑甲騎兵就紛紛下了河，頭上盡管有羽箭下來，他們只需要舉起自己的圓盾，就毫無顧忌了。

　騎兵過河，就放棄了戰馬，有的抬頭向城頭箭，發弩箭，有的從腰上解下指頭細的鐵鏈子安上鐵爪之后就丟上了城頭。

　這些跳手各個都是手敏捷之士，有半鐵甲護，雙手攀著鐵鏈子就如同猿猴一般在城墻上錯上升。

　城頭的烏孫人頂著集的弩箭力的砍斫鐵鏈，付出極大的損傷之后卻發現他們的刀斧居然奈何不了那些鐵鏈。

　眼看著跳手將要攀上城墻，城頭上的烏孫人發一聲喊，轟然散去。

　霍去病看了一眼聶壹，聶壹連忙道：“李敢已經繞過去了。”

　“別殺人，剛才殺的已經有點多了，我們要跟匈奴有點區別，不能胡殺人，這地方云瑯可能有用。”

　聶壹連連點頭，眼看著跳手紛紛上了城墻，就趕對親兵下令，目送親兵跟著進了赤谷城。

　這才對霍去病道：“這里居然有這麼多的人，匈奴人殺了一批，又裹挾了一批，如今，一看，還有不下一萬人，太讓人吃驚了。”

　“匈奴人來的時候，大部分烏孫人并不在城里，他們應該在城外的各個冬季牧場。

　也就是說，被匈奴人捉走的烏孫人，大部分是烏孫王族跟勛貴。“

　聶壹笑道：“聽大將軍這樣一說，卑職覺得匈奴人其實會辦事的。

　知道我們不喜歡什麼王族，只需要普通百姓，他們就幫我們做到了最好。”

　霍去病微微一笑，催馬渡過小河。

　此時，赤谷城的城門已經被跳手打開了，城里面，空的，只有城西喧鬧的厲害。

　經過城門的時候，霍去病用手拍拍高大的石頭城墻，用力的從石頭隙里拽出一塊碎石，拿在手里掂量一下道：“不錯的城墻。”

　聶壹不以為然的道：“城池足夠險峻，問題是周邊可以利用的農田太了。

　這些野人在筑城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一旦人進了城，聚集在一起，吃飯的問題怎麼解決？

　難不進城了，還繼續放牧？

　將軍，蠻夷就是蠻夷，盡做些顧頭不顧尾的事。”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城。

　李敢得意洋洋的從城西過來了，在他的戰馬過梁上，還趴著一個俘虜，盡管還在努力掙扎，卻被李敢按住后背，無論如何都走不。

　“大將軍，這是烏孫王，我給您抓回來了。”

　李敢得意的揪著那個俘虜的頭發，讓仰起臉，好讓霍去病看的清楚一些。

　這個烏孫人長得出奇的麗，霍去病瞅了一眼，就對李敢道：“綁起來丟進囚車，回去之后給阿瑯，阿襄置。”

　李敢吱吱嗚嗚的道：“要不然……”

　霍去病瞪了李敢一眼道：“傳令下去，今日執行七令五十四斬。”

　“啊？將軍，咱們自從離開了大漢，就再也沒有執行過這些軍令了，是不是跟以前一樣，挑選一些令再執行？”

　一個人可以不要，如果連搶劫這種事都在止之列，那就太讓人痛苦了。

　兄弟們這些年早就把匈奴人，胡人的東西當自家的東西了，現在倒好，不但不準拿，多看一眼都了罪過。

　被李敢捉住的那個人，在李敢跟霍去病對話的時候，不斷地大喊大，說自己是烏孫的昆莫，是大漢使者張騫認同的烏孫王族，烏孫國給大漢上供了國禮，乃是大上國的下邦。

　大漢軍隊不該如此對待。

　霍去病對這個昆莫的話置若罔聞，聶壹倒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覺得這個人說的話有些道理。

　只是，為大軍長史，他弄不明白霍去病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覺得霍去病可能看上了這個烏孫人。

　準備帶回去跟他狐朋狗友們共！